期间校长阿谀的男声断断续续响起，可是霍印一声不吭，沉默如金。
“呵呵呵呵。”到最后，校长也察觉到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有些没趣，尴尬地笑着。
莫子涵一直安静地坐在同事们中间，这个时候，热闹仿佛都不属于自己。
“董事长来了！”不知道是谁眼尖地瞧见小厅的门被推开了，立刻喊了一声。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莫子涵也随之起身。她这才瞧见霍印沉稳地走向学校的董事长，从容地与他攀谈。那种处之泰然的气势，会让人有种傲然的感觉。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总是能吸引人的目光追随，天生的发光体，因为她已经听见身旁女同学的赞叹声了。
“霍总，等很久了吧？”
“没多久。”
霍印与学校董事长交谈着再次入席，转身的刹那，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向某个角落。好像是瞧见了她，又像是略过了她。没有人注意到，他移开视线后，眼眸一紧，那是让人瞧不懂的曲折深意。
“董事长，我敬您一杯！”校长阿谀奉承着。
“好，谢谢校长，辛苦打理学校的事情！”学校董事长客气道。
席间觥筹交错，免不了褒扬的说词，当然是来自校长。
厅内充斥着烟草味道，莫子涵注意到他烟不离手，喝了很多酒，可是饭菜却吃得很少，几乎没怎么动过，忽然让她有些难过。
“子涵同学，你快过来敬校长和董事长一杯！”老师忽然喊道。
莫子涵被点名了，硬着头皮起身，走向了那一桌。
校长倒了杯酒给她，莫子涵只得接过，微笑说道，“校长，我敬您一杯！”
“好！”校长很是高兴，碰了杯喝下酒。
那是烈酒，辛辣得让莫子涵感觉胃像是在灼烧，泪水逼出眼眶，他的俊容模糊。
“莫子涵同学这么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不仅能干，学习上进，没想到酒量也这么好！”校长是个豪爽的商人，瞧见她一口气喝了一杯酒，自然是高兴，“莫同学，你就坐在我们这一桌吧！”
学校的董事长立刻接话了，“是是是，今天我们就不醉不归。莫同学，你也别拘谨了。”
莫子涵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校长，董事长，你们太抬举我了。”
在学校董事长和校长的邀请下，莫子涵不得不在正桌坐下了。她的座位在校长旁边，和学校董事长隔了一个位置。但是这个位置，只要一个抬头，就会看见斜对面而坐的霍印。狭长的黑眸，浓密的长睫，灯光下敛着锋芒。
莫子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一晚的，一伙儿人都渐渐喝高了，面色潮红。她没有再怎么喝酒，可是胃却一直像是在灼烧，甚至烧得她整个人都感觉疼痛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和他有半点交集，一个眼神都不曾有过。
霍印的话很少，几乎是缄默不言，可以说是校长在撑场。
不过这并不碍事，众人似乎都已经了解到他的脾性，这就像是潜规则一样。
霍先生能够出席，这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情。
这场饭局从六点热闹到了十点多，而后终于结束了。
学校董事长邀了霍印以及校长几人去夜总会，莫子涵只是随着其他同学走出酒店。
本来莫子涵也是要去的，可是她已经没有心情去了。
“校长，我就不去了，刚刚喝点酒，我身体不大舒服，先回去了，不好意思。”
校长一听她这么说，悄悄望了眼和学校董事长走在一起的霍印，一个眼神丢给她，让她往人群后头躲躲。
学校董事长自然也没有记起那么一个小小的学生来了。
酒店外候着几辆豪车，学校董事长上了车，霍印也上了车，校长亦是。
站在路边拦车的一群人里，莫子涵漠漠望着前方。
车子驶过酒店，黑色的车窗让人无法瞧见车内的身影。
车内的霍印侧目瞥向窗外，她就站在黑鸦鸦的人群后头，虽然个子很高，但却那么单薄的身影，那么显眼。
车子徐徐朝前驶动，他垂下眼眸，灯光一闪而过，打在他邪魅的俊容，冷若冰山。
朦胧的夜色，房车终于驶过红绿灯，淹没于灯海。
莫子涵开车回到湾仔公寓。她没有立刻回自己家里。因为满嘴的酒味怕母亲担心，于是她来到了平时和霍印在一起的公寓，一口气喝了三杯冰水。
可是那份灼烧感却依旧没有消退，反而更甚。她一下子坐在沙发上，抬头望向桌子上放着的玻璃鱼缸。两条小鱼毫无生气，在水中游来游去。
她瞧见了玻璃鱼缸旁放着一把钥匙，忽然怔住。
那是这间公寓的钥匙。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他总是没有带钥匙的习惯，总是要敲门让她开门。
现在恐怕也已经不再需要了。
近期，苏丝柔最近经常来霍氏，她原本就是和霍氏有婚约的，加之又举行过婚礼，所以霍氏认识她的员工也越来越多。
“苏小姐，您好。”当苏丝柔来到副总办公室的时候，秘书立刻走出办公间微笑相迎。
苏丝柔回以明媚笑容，轻声问道，“霍总在吗？”
“霍总在办公室。”秘书回道。
苏丝柔这才前去敲了门，果然听见办公室内传来的低沉男声，“进来。”
诺大的办公室内，霍印正在批阅文件，袖子随意地褶起几褶，垂下的黑发掩了双眸。他的视线从文件转移，徐徐望向来人，而后又低下了头，反问一句，“有事？”
“刚刚下课，我想来看看你有没有空，一起吃饭怎么样？”苏丝柔安静地走到沙发坐下，并不打扰工作。
霍印依旧没有抬头，吐出两个字，“随你。”
“印，你的手机怎么一直关机？”苏丝柔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阅，好奇地问道。
霍印剑眉一皱，闷声说道，“坏了。”
“手机坏了？那怎么不去买呢？吃完饭我陪你去买新的吧？”苏丝柔困惑他的手机怎么突然坏了，只是话说到一半，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敲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