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印并没有应声，一贯的沉默以对。
电梯快要到达底楼了，电梯门即将敞开。
霍心文平视前方，沉声说道，“你把她当什么？朋友？女伴？还是……”他顿了顿，吐出两个字，“见不得光的情人？”
话音落下，电梯到达底楼。阳光顷刻间照了进来，十分刺目。
霍印迈开脚步，高大的身形挡了光，整个人沉浸于光海里。他头也不回，大步离去，惟有低沉的男声传来，足够让人瞠目结舌，“女友。”
霍心文僵住，就这样站在电梯里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提着西装甩过肩的手也垂了下来，万分的惊讶愕然。
直到霍印的身影消失走出了大厦，霍心文依旧没有回神。
公寓里，莫子涵正在洗着衣服、床单。月事一来，总会沾染到。今天不洗的话，堆到明天再洗也不好。她洗了衣服，将其一一晾在天台的衣架上。洗干净的衣服，带着洗衣粉的淡淡香味，阳光一晒，那味道很好闻，清新自然。
晾好衣服，莫子涵正准备离开回到自己的公寓，转身之时却吓了一跳。
霍印倚着楼梯口抽烟，聚精会神地凝望她。
莫子涵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来的，他总是走路没声，她蹙眉问道，“你怎么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不想看见我？”霍印反问一句，也不知是什么语气。
莫子涵顿时闷了声，有些尴尬，轻声说道，“不是……”
“那就是想了？”霍印吐出一口白色烟圈，云里雾里。
莫子涵更是尴尬，总觉得他是在逗她玩，她不想继续这个问题，也无从回答这个问题，索性转移了话题，“今天不用忙吗？”
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霍印冷漠的俊颜忽然漾起笑容。高大的身体动了动，朝她慢慢走来。阳光照耀，黑发黑眸的他，沐浴中金光，充满了强劲气场，让她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又是站稳。
霍印在她面前不远处的停下脚步，不疾不徐地说道，“忙完了。”
听见他这么说，她也说不出什么，穿着拖鞋的脚在地上磨蹭了下，“噢，看来事情并不太多。”
“你这是……”霍印上下打量了一番莫子涵。
“我……先回家一趟，出来太久我妈会起疑心的。”持续的僵持之后，莫子涵扬声说道，随后匆匆走过他身边。
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霍印却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制止她离去。
莫子涵慌张抬头，“你这是做什么？”
霍印却笑温柔霸道。
下一刻，莫子涵整个人被霍印拽进怀里，紧张问道：“你想干嘛？”
恍惚的时候，他有力的双臂已经将她牢牢圈住，她闻到一阵熟悉的烟草味，这让人想念的味道，让人留恋的温暖怀抱。尽管气温那么高，天气这么炎热，她却迫切地想要依靠。
霍印微微躬起身体，紧抱住了她，他沙哑的男声响起，近到直触心扉，“想我吗？”
“谁说的？”莫子涵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想。”
霍印低头亲了亲她白皙的脸庞，那么怜惜，他将头靠在她的肩头，闻着她的香气，略带孩子气，又不失霸气地沉声说道，“可是，我想你。”
“我不想你。”莫子涵嘴硬道。
“子涵，我们不闹了，好不好？”霍印又是说道，他的声音温柔得能让人沦陷。
莫子涵深深呼吸，迟疑地伸出手，终于抚上他宽阔的后背。她也靠向他的肩头，将全身的力量都依附向他，忽然感觉轻松。
霍印捧住她的小脸，温柔地吻住她，呵护她的唇瓣，苍白的唇渐渐有了血色，红润光鲜。他的手指擦着她的唇轻抚而过，笑容豁然开朗，却又皱眉逗趣道，“这才几天时间，你怎么会这么瘦？难道是想我想的？”
莫子涵脸上一红，支吾说道，“我都说了没有想你，这么能自作多情。”
“天热，开空调坐会儿吧，你一会儿再回去吧。”霍印见她额头满是汗水，也不再继续逗她。
随后霍印从够门外拿进来好多东西，堆积在地上，像是一座小山。鸡肉、桂圆、牛奶、水果……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
莫子涵站在茶几边儿，一下子愣住了。
那两条小金鱼映入眼底，是两抹金橘色的小点。
如果不是因为瞧见桌上摆着的玻璃鱼缸，她甚至会以为走错了门。
男人的手轻抚向她的胳膊，将她搂近怀里。
莫子涵恍惚扭头，“你这是要把超市搬家来吗？”
霍印低下头沉声说道，“都是买给你的。”
莫子涵回过神来，视线凝聚在地上堆积的食物，慢慢地瞥上旁边的烤箱，轻声说道，“烤箱也是买给我的？”
“给你做蛋糕用。”霍印搂着她坐在沙发上，他脱了薄西外套，随意地甩在一边，他将衬衣袖子往上一撩。
“我又不会做蛋糕。”莫子涵疑惑地看着他。
“我会做，我做给你吃。”霍印挽起袖口开始给莫子涵讲烤箱的实用方法。
“你居然还会做蛋糕？”莫子涵惊讶地看着他问道。
“好像很瞧不起我的样子。”霍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
“信，信。”莫子涵虽然心里不相信，但嘴上还是捧着这个男人来说，也表示很无奈的样子。
这几天，莫子涵的月经来了，霍印硬是和她挤这里，也不回自己的公寓。
就像是这样，两人睡那张莫子涵新买的双人床上，他的手臂从她的脖子伸过，让她枕在他的胳膊上。另一只大手覆着她的肚子，轻轻地抚摸。一下一下得痒，掌心的温度就透过衣物渗进了肌肤。
她渐渐睡着，香而甜。可是她也不得不总是在母亲睡下之后来这边和霍印相伴。
一早起来，煮了薄薄的清粥，配了小菜，还有牛奶和水果。吃完早饭，霍印要赶去湾仔区。拖鞋换了皮鞋，他却迟迟没有出发。等到莫子涵洗完碗筷出来，却见他依旧站在玄关处，像是在等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