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亦这烧发的有点悬,直接飚到三十九度。打针到现在有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退烧的迹象。慕容千赫倒是想喂她喝点退烧药什么的,奈何这主子不张嘴,物理降温这倒是靠谱,万一白策回来看见自家新宠被他扒了个精光那他岂不是会死的很惨?针灸倒是也可以,但也得把上衣给脱了啊!
治疗退烧有很多办法,但是这办法都不可行,你说气人不。
慕容千赫只能用冰袋敷在苏凉亦的额头,看着她烧的通红的小脸,突然有种想要捏捏的冲动。白策咣当把门推开,慕容千赫的手才伸了一半,停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她怎么样了?”白策没有细想他这个动作的含义,大步走到床边,有些焦虑。
慕容千赫真不是吓唬他,“照这样连药都不肯喝,又不能扒衣服的,高烧下去,肯定得烧出事儿。”
“扒衣服?”白策一动不动的看着慕容千赫,慕容千赫觉得后脊发凉,忙着开口解释。
“这个,就是人常说的物理降温,嗯用酒精擦擦,或许会好点。”
“给她打退烧针。”白策神色有些不自然,这办法行不通,还是打针吃药好些。
“打了,不管用。”慕容千赫如实说到,“我觉得可能还是心理的问题,哎,你到底把人姑娘怎么了,刺激成这样。”
白策俯身向前把苏凉亦拥进怀里,冰袋也顺着苏凉亦的脑袋滑落下去。
“把药给我,然后你出去。”白策命令道,嗯,的确是命令。
慕容千赫表示不服,撇撇嘴,把药配好递给白策步子却不动一步。
“你怎么不走。”白策敛起眉头不悦的问道。
慕容千赫坐在床边,示意他继续,“我就看看,不说话。”
“滚!”白策是真的怒了,怀里的人都烧成小火炉了,抱着都感觉烫手。
“切!你看着吧,下次你要再打电话,我一律不接了。”凶不过白策,那他不管了还不行吗?
“你确定?”白策抬了抬眼,那架势大有一副你要是敢说确定后果自负的感觉。
慕容千赫极其不喜欢这种,想反抗却没办法的样子,临走的时候还冷哼一声,表示他的情绪。然而,白策真的不在意他怎么样。
一回生二回熟,白策刚把水含在嘴里学着下午那样缓缓地送进她嘴中,药片刚塞进去,双唇刚刚贴合,慕容千赫便在门外开了个小缝偷窥起来。
当特么我是瞎子是不是?白策斜了一眼慕容千赫却没有动,他相信只要他一离开这口水肯定是白送了,估计得一滴不剩全抵出来。
不过话说,这退烧药是真苦,涩的舌尖有些发麻。
白策一喂完,放下苏凉亦就是出去练慕容千赫。
慕容千赫倒也是听话,安份地站在门外的栏杆上等着白策。
“我说,不就喂个药吗。放心我不会告你非礼小姑娘的。”慕容千赫拍了拍白策的肩膀,表示理解。
“那个女人就是苏凉亦。”白策本想着逮住慕容千赫就是一顿教训,但是一看见他却平静了下来。以后,他该怎么跟这个女人相处呢?这是个问题。
白策从兜里拿出烟,一开烟盒只剩一根了。慕容千赫先他一步摆手说自己不吸烟了,就看见白策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把烟叼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也没打算给你。”
策哥,我们是兄弟!慕容千赫内心沸腾好似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要不要这么伤人。
“算了,你真的要跟里面那个小姑娘结婚?”慕容千赫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要他来说,娶谁都不能娶苏凉亦,至少现在不能。她太危险了,据说一个府帮也在暗地里清理她爸苏世清这个苏家分支的人,还有她家族那点破事。
圈内谁不知道她大伯苏世通心狠手辣,连自己亲戚都不放过。这苏凉裕死的这么蹊跷,慕容千赫估计跟他大伯脱不了干系,毕竟这苏凉裕在云尚掌权少说也有两年了,死了连丧礼都是草草了事。摆了一天,第二天就火化埋了,说什么怕苏凉亦醒过来伤心,对苏家股票有影响。
全特么放屁!直接说你想篡权不得了?还找那么多借口。
“苏凉裕那天其实跟我说了,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我跟她结婚。”白策深吸一口烟,过肺后缓缓吐出,“那小子估计早料到会出事儿了。”
“哦,怎么说?”慕容千赫有点兴趣。
“他聪明,真的聪明。他跟我说,自从他爸妈不告而别把股权交到他手里,他就预感是出了什么事儿了。”白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下去,“他怀疑,他爸妈其实不是去旅游了,而是。”
白策用一只手在脖子里指了指,慕容千赫吓了一跳。
“不会吧!”
“极大的可能。”白策格外的镇定,“而且,有件事情你不知道,我也没告诉你。”
“什么事情。”慕容千赫预感,他要说的事情一定会让他大吃一惊。
“我发现,这是一个局。而我,也在这个局里。”白策碾灭烟头,没错,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设的局。针对的却是A市翘楚的所有行业龙头,云尚不过是其中一个。
用不了多久,风嘉也会被人瓦解,他相信他的预感。
“那你,跟苏家是......”慕容千赫只想确定自己的想法。
“算是还苏凉裕当初在赛车场救我的那恩情,也算是合作,一次性做足。”白策拍了拍千赫的肩膀,“去看看苏凉亦怎么样了,我去问问欧洲那标投中没。”
其实白策也无法知晓以后会发生什么,这个幕后的人异常强大,可是强大到什么地方白策不敢说。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帮苏凉亦把云尚的主权收回来。苏世通这个人真的很可怕,人心狠手辣还很狡诈,最主要的是他没有信誉可言。
黑道白策不是没跟他们打过交道,但是做成苏世通这种的,白策真的是服了。
亲手把自己培养成的大哥送进监狱,又趁云尚混乱收了百分之十七的股权。
苏凉裕那小子不是一般的精,早早的把自己手底下百分之四十股权挂在苏凉亦户下,还在苏凉亦一回来就通知公司升苏凉亦为副总,虽然非议很多,但很有效。至少保住苏世清这个分支的地位。
白策坐在书桌前闭眼深思,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打着。苏世通现在虽然是代理云尚总裁一职,但是他肯定会做一些措施永保自己的地位,比如说他屋子里那位,还有云尚里面有资历的人们,当他做完这一切,的确。云尚是他的天下了,而云尚也就彻底废了。
白策只好调动自己在欧洲的一些操盘手开始扰乱云尚的股市,先在股市上把云尚压到最低,帮着苏凉亦收一部分股权。这种恶意扰乱行市的情况对苏凉裕来说,可能会游刃有余的解决可同样是这种事情,苏世通就不行。
说白了,他就一篡权夺位的土皇帝,什么都不懂还要去糟践。
白策把一些盈余都打给欧洲分部,下达了命令就打开股市慢慢的等待着。云尚这支股本身就因为苏凉裕而低迷,再加上白策的人低价买回来屯起再用更低的抛出,买入抛出。白策看着股线降了0.04个百分点,虽然不怎么明显但是说明这还是有效的。有些人打算趁这次云尚低迷大屯一笔,就开始不断买入。
只是股线不停地降下去,有些股民就坐不住了,迅速把自己手里的股抛出。
一来二去这股就完全掌握在白策这号人的手里,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因为照顾苏凉亦,他连饭都没有吃。
白策去厨房找吃的时候,路过卧室听见苏凉亦在屋子里低低啜泣,刻意压下的哭声敲击着白策的心脏。
白策推门进去入眼的是朦朦胧胧的黑色,依稀可见床上抱着腿弯成一团的人影,瘦小而倔强。如果是其他女人,她们一定会放声大哭一场吧。这种事情,就算是男人也未必扛得住。
白策刚把灯打开就听见苏凉亦嘶哑的声音,“不要开灯,不要。”白策只好再把灯关上,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我,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苏凉亦声音不停的颤着,白策知道她想要找一个人倾诉,恰巧这个人是他。
“是。”白策如实说到,想要真正成长就是要把她扔出去接受现实,接受痛苦。他不能护她一辈子,只能在她弱小的时候帮她一把,等共同渡过难关他们很有可能是放开手各自飞。
“我也这么认为,一直都这么认为。”苏凉亦抽噎着,“我从小就说,凉裕是我弟弟,我身为姐姐一定要护他周全。可是我太没用了,小时候他每一次打架,我都只能在一边站着。我什么忙都帮不上,真的。从小到大,我这个姐姐,当的真不称职。”
苏凉亦苦笑着,抬头看着天花板。
白策从小到大没有安慰过任何一个人,他觉得安慰并没有用,只会让这个人更加懦弱,可今天他想帮另一个人说说应该说的话。
“想听你弟弟怎么跟我说的吗?”白策柔下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就是现在最好的治愈药。
苏凉亦转头过来看,就算白策不开灯也知道苏凉亦肯定是红肿着双眼,脸上布满泪痕。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帮苏凉亦走出去。但是他不忍心再用冷酷无情的话语去刺激苏凉亦,她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不能再受任何打击了。
白策迈了几步,坐在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苏凉亦弱弱地挣扎了下,无奈白策力度很大,充满着不能拒绝霸道。而她,现在也渴望一个拥抱。
白策伸手拉开床前的夜灯,暖黄的光把两个人的影子印在背后的墙上。
苏凉亦不想看见灯光,想伸手去拉灭,被白策摁住收回了怀抱。
“你很迷茫没有一盏灯怎么前行?”白策低头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微微一笑,“我给你讲一个关于混蛋和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