嚅嗫了一下,他结结巴巴地说:“不是,我没说这个,我……”
“算了,你就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反正我不管你要不要她,我是真的不会和她在一起的。也许娶她是迫不得已,走个形式而已。其实一想到这个,我也觉得我这人真他妈不地道,为了钱,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就会把自己卖了,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说不定也坑害了另外两个人。”
“老板,我知道你也是没办法,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朋友,虽然外人看是主仆,但是我心里知道你把我当兄弟。你放心兄弟我到任何时候都会挺你!你指哪,我打哪……”陈亮坐在车里,没有先启动车。
向枫不是一个轻易动情的人,听到好友的话,他有些动容,坐在后座上,拍了拍陈亮“好啦,我知道珍妮儿是你的心头肉,我不会动她的,但是你要快点让她认可你啊。走,不说这个了,去梦之园。”说着他打了个电话,订了一个梦之园的“水之梦”厅。
秋伊水回到赛特奥莱取回了她的小行李箱,电脑包。还换了件水绿色的真丝长裙。她本想换回自己的鞋子,想了想,还是穿了一双高跟鞋。因为她接到了珍爱珠的电话,说今晚想和她谈谈。她答应7点钟和珍爱珠见,赶巧了,珍爱珠也预约了梦之园。正好,她与向枫吃过“散伙饭”就去见珍爱珠。
她不想让人看轻了自己,特意打扮了一下。虽然没有真正学化妆,不过使用向枫给买的那些化妆品却是每个女孩子无师自通的本能。妆扮好之后,她把向枫车钥匙和钻戒都留下了,那个房屋产权证,她还是放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锁上门,打车去了梦之园。
走到前台,迎宾小姐一听是向总裁的客人,立即有人带她乘着俱乐部中的小型代步车,送到了“水之梦”。
门口如木头人一样站着陈亮,他见到赴约的女人到了,只点了点头:“童小姐,向总在里面等你呢,请进。”
推门进去,秋伊水又被惊到了。从进门开始就上了甲板,一直走到一条大木船上,整个厅就是在船上。此刻向枫站在木船的舷窗前,面对着外面的水波潾潾,手里拿着一只烟。秋伊水从来没看到过向枫吸烟。
此刻他都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垂在身侧手上的香烟已结成长长的白灰。秋伊水感觉他的后背仿佛没有以往的挺直,有一丝不堪负重的弯曲。她的心一阵疼痛,一瞬间很想上前抱住他,好好地安慰他。
可是她不能,此刻在他的面前,她不能有一点点的软弱和悲伤。
她曾经想过不如干脆她悄悄地走掉,从他的世界上消失,这样也会让他更容易度过眼前的难关。
如果可能,她还是想回到从前,回到那此与他从来没有过交集日子。
这一切只是秋伊水在心中想想而已,一切已经发生的,都无可改变。
听到脚步,向枫一震,手上的烟灰落到红色的地毯上。
“来了!”他嗓音嘶哑着声音里有些许的颤抖。为了掩饰他快速走到椅子前拉开来。
低头的一刹那,秋伊水看到他的泪水落到椅子扶手上。
向枫快步走向门口吩咐了一句什么,偷偷擦了一下眼睛。
陈亮和一队黑衣人走上了甲板,一声鸣叫,船动了。一直沿着湖面向着远处的隐约可见的山峰方向走去。
陈亮一队人把门关了起来,整个餐厅只剩下一个大约百平米的空间,其它空间都被隔在走廊外。而这个空间只有两个人。一队美女走来,每人拿着一只盘子,依次摆到桌子上,又快速退了下去。餐厅里只剩下两个人。
从角落里的老式留声机里流淌出一支神秘园的乐曲-Belonging(拥有)
那是一首秋伊水在美国时常听的音乐,忧伤而缓慢。每次她听这首曲子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地流泪。
秋伊水的嘴角勾起一丝弯度,上前把留声机停掉,眼睛看着远处的山峰,用平常的语气说:“向枫,我们不是来吃饭吗?在这种时刻听这样的乐曲,难道你想让我们在这里抱头痛哭吗?少爷,这不是世界的末日。”她转过身子,走到向枫的身边,双手扶着他的肩膀。
“没有什么的!只不过是你要结婚,而新娘不是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早就有准备。灰姑娘哪能那么容易就能嫁入豪门啊!”她故做潇洒的神态,把向枫的忧伤扫得淡了几分。他吸了口气,把自己的双手环住秋伊水那温暖而柔软的躯体。
“伊水,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向枫的眼睛又红了,秋伊水并没有看到,她听出向枫的声音里有着颤抖。
硬汉柔情,伤心之处也会失控。秋伊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只好把自己的脸对着外面的水面:
“向枫你不用说,接到你的约会电话,我已明白,你已经有了决定。你放心吧,我不是胡搅蛮缠的女子。你也不是自私自利的人。为了向氏家族的利益,你没的选。去吧,和珍妮儿结婚吧,我祝福你!”秋伊水早想好了。在向枫面前她就要表现得无所谓,让他不会太难过。
她也想过不放他走,就是要他留下,就是要缠着他。可是有用吗?向枫是个有责任的人,在医院里向老爷的病房外,她就看懂了他的心事。他一定是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打过了很多的电话,当没有任何希望时,和珍妮儿的结婚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一旦他已决定了,那你就是哭死伤心死,他也一定会最后决定娶珍妮儿的。既然早已看到结局,何不表现得淡漠一些?大方一些?
向枫没有想到,秋伊水会这样说,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可是我一点没有准备,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和你分离,你……能谅解吗?……”向枫把秋伊水的脸转向自己这面:“伊水,怎么办?我要把你弄丢了,我要要把你丢了……”他再也忍不住,抱住心爱的女人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