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童嫣蓝三个字,秋伊水整个人一振,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杰妮从她转动的眼睛里看到,她的心里并没有停止思考。
秋伊水的心里正翻腾着来到新西兰以来遇到的事。是啊,妹妹童嫣蓝之前在新西兰遭受的磨难,以至于丢了她的孩子,这一切都与她之前在新西兰生活期间的锋芒毕露有关系,可以说都是她间接造成的。她能不管吗?不管怎么样,妹妹可是替她受的这些罪。
秋伊水坐直了身子,对傻哥说:“把饭拿过来,看看花姐到底给我们做了些什么?噢,又有馄饨,还有炒青菜?来杰妮,杰森,虽然花姐不会做洋餐,可是你们来尝尝她做的中餐可是超赞的。来看看,她可带了你们的份了。”秋伊水好像全都忘记了向枫的离去给她带来的震惊和伤心。招呼一下目瞪口呆的两个洋人,大吃起来。
看到秋伊水不顾形象的吃相,杰妮与杰森面面相觑,苦笑一下:“那我们就开始吃吧……”两个人心不在焉味如嚼蜡地吃着花姐带来的中国菜,看着秋伊水假装开心地就自己大块朵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秋伊水很少和杰妮谈案情,只是没心没肺地和两个照顾她的女警说话。每天正常的治疗,正常的换药,正常的吃饭,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可是只有杰妮这个闺蜜最了解她。每逢杰妮来看她,都能看出她的眼神里面的坚毅和韧忍。
杰妮知道,秋伊水的心里并没有过去,她是在疗伤,当然除了治疗她身上的伤痛,同时还在治疗着她的心上的痛。她是整理自己的心绪,调整自己的心态。
表面上看起来,她一切正常。可是杰妮知道秋伊水的心里一定是一刻不停地思考着对付牛向北叶天成他们一伙人招术呢。杰妮每天都来看她,通常是和她一起吃傻哥带来的花姐做的菜,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一聊案情的进展。
橡树山庄那边除了几个仆人就只剩下巧儿和艳红了。两个不是主人的人住在城堡里被另外十几个保镖,护院,厨师,花匠,管家照顾着着,倒是相安无事。
杰妮发现了一件事,这些天橡树山庄很平静。根本没有任何人在院墙外偷窥,也没有任何人打骚扰电话。看来之前在橡树山庄出现的怪事都是对童嫣蓝或者是秋伊水的。当然除了家里的这几个知近人外,外人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
童嫣蓝回中国以后,只剩下一个秋伊水,横竖就这么一个人,杰妮现在就更好照顾了,她觉得省心多了。所以这些天杰妮暗中只把保护的精力放在了医院里。
她派来的那两个女警察几乎是24小时的贴身保护。两个女警都是20多岁的年龄,每天12小时轮班与秋伊水在一起,三个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有很多共同话题,所以两个女警几乎成了她的朋友。
其中一个名叫爱娃的女警察身高体重和秋伊水差不多,就连双眼皮的大眼睛都和秋伊水长得很像。这是杰妮在警队里挑出来会说普通话的亚裔女孩。她第一天来的时候,杰妮故意让她身上穿着长长的白大衣,脸上戴着口罩,乍一看那两只眼睛还真像童嫣蓝。杰妮灵机一动就给她起了一个土气的中文名字叫“梅花”,并教给她用南腔北调的地方话跟秋伊水说话。
其实杰妮的目的就是想混淆叶天成,牛向北他们的眼线们。谁知道在这医院内外到底有多少他们的人在偷窥着这间病房?
杰妮在这里大张旗鼓动地采取了保护措施,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病房里有警局重点的保护对象,除了主治医生和可靠的护士外,闲杂人员一律不准进。她的目的就是要打消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们对童嫣蓝这个人的怀疑。
两个女警中另外一个名字叫琳达的女孩子却是个不会说中文的“香蕉人”。香蕉人的意思是在新西兰出生的亚裔人口,皮黄心白。(外表像亚裔,骨子里却是洋人。)
杰妮命令琳达白天没人的时候跟秋伊水学普通话,一是消磨时间,二是也许被哪天遭遇到叶天成或者牛向北团伙袭击时也许能听得懂点什么。当然也许学了普通话没有一点用。不过谁知道呢?
杰妮他们刑警队已经采纳了秋伊水的建议,在罗衡和夏紫的帮助下已和新阳市刑警队取得了联系。据新阳市警察局的刑事案件调查队的信息,竟然没有任何牛向北犯罪的记录。
警察有关人员不动声色地向市里询问了牛市长的去处。原来牛向北是得到了市政府的开发办的命令,名正言顺地出国考察找“投资人”回新阳投资去了。新阳市政府还在等着他的消息。可见这个牛向北还真是个“牛人”隐藏得这么深。
知道这个消息后,杰妮在周五下班后又找秋伊水谈了很久。
她让秋伊水尽可能地回忆起她所了解的牛向北这个人的一切情况,哪怕是她认为没用的细节。也许在破案的时候会有用处。
秋伊水拼命地回忆着她同牛向北的接触。其实除了那次与牛向北的即兴探戈舞以外,就是那是帮助找贷款的接触,算是比较记忆深刻的。说到这里秋伊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否有用。牛向北的前妻名叫莫非燕,是莫非诺的亲姐姐。按说这个人我妹童嫣蓝认识很久了,可是我和童嫣蓝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从未听她提起过这个人。
而我之前也从不知道莫非燕和牛向北是夫妻。只听说过这个女模特儿嫁了一个‘牛人’。到了前两年才听说莫非燕和牛向北离婚了。我认识这个牛向北的时候,他已经是单身了。
据他跟人说离婚的原因是莫家是有钱的大家族,要求继承人必须有后代,可是牛向北却是个不能生育的男人。而且……”秋伊水说到这里仔细地回想着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的一种怀疑。
“什么?”杰妮仔细听着秋伊水的话,边记录着。听到秋伊水停下来,抬头看她。
“杰妮,你知道吗?中国男人很忌讳别人知道他不能生育,或者是那个方面不能满足女人的要求。”
“噢,这个可以理解,新西兰男人也一样的,不喜欢别人知道自己的隐私,也许不仅仅是中国男人,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可能都会介意别人知道自己这方面有问题吧!”杰妮虽然不了解其它国度的男人,但是她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有一样的忌讳。
“你真的认为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忌讳这个?”秋伊水再问一次杰妮。
杰妮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虽然我不是男人,但是我觉得全世界的男人在这方面应该很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