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这一系列动作熟练而顺畅,没有半点的犹豫和滞扭。让牛向北看得目瞪口呆,张着嘴正想把颗花生米放到嘴里,可是那小个子的举动让他看呆了,竟然忘记了闭嘴。
“怎么样?牛先生,是不是很惊奇,我告诉你,我的这类工作人员在奥克兰就有……这个数。”皮特李把缩回袖子里的手拉住牛向北,跟西北人买牲口在袖子里讨价还价一样,比划出一个数字。
牛向北真是大吃一惊,但他还是快速掩饰了表情上的一丝丝惊讶,马上换成了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噢,不错,不错。我说你们这边的订货量越来越大呢。”说到这里,他回过头去对一直没有说话的大鼻子洋人递个眼色。
“牛先生,你们的那批货到底什么时候到港?你看看我的……”皮特李很小的声音问牛向北。
“放心吧,我们很快,也就在这两星期之内。放心。”牛向北好像不想在在这种场合之下谈货柜的问题,他的眼睛非常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女孩。
“咦,这个还是那个吗?”忽然觉得今天领舞的怎么不一样了?这明明就是昨天的那个刺玫哎?肚皮上的玫瑰花,长长的头发和大大的眼睛还有脸蛋儿上跳动着的酒涡,还有含蓄的笑容……不应该说是明媚的笑容。对啊,今天这刺玫瑰的什么都一样,只有这的笑容怎么就感觉和昨天不一样了呢?
牛向北好奇得很,此刻他早就忘记了此次来奥克兰那惊险和灰暗的“生意”,而被让自己人生中唯一一次动心而差点出轨的女人吸引住了。他今夜情愿沉沦在红尘的温柔之中。
舞台上的幕布已拉上,牛向北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起身向后台走去。
在他的身后,皮特李一脸的歪笑,“装什么假正经啊,看,看到女孩子漂亮还不是眼睛贼亮吗?”他歪了歪嘴,一伸手,轻佻地拉过一个走过自己身边的脱衣舞女郎:“来哟小姐,陪哥哥我喝一杯。这个就是你的了。”说着他把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轻轻地塞入女孩子的胸围中。
惹得那个女孩子一声浪笑:“先生,不就是要陪你喝一杯吗?来呀。”女孩秀之后这些小姐们本来就是跑下台来赚小费的。当然除了陪着客人们喝酒之外,她们还可以陪有需要的男人“出台”呢。这出台后的收获可真不一样了。如果哪位女孩子幸运的遇到了个到外面找艳遇的“总裁级的男人”那可真就是天上掉下来馅饼了哟。
牛向北走到后台的时候,秋伊水正好往后面的换装室走去。她身上穿着刚才最后的那套比基尼,一转身的时候整个后背都呈现在牛向北的眼前,那只指甲盖大小的红痣十分显眼地就在脖子后面。他擦了擦眼睛,再一次看过去,没错,就是这个痣,她就是童嫣蓝。慢,如果今天晚上舞台上的是童嫣蓝,那么昨天在这里那个长相气质,身高都一样的女子又是谁呢?
“童总监……前面的是童总监吗?”
秋伊水自从上台的第一分钟开始,就看到了坐在下面的牛向北。她努力的回忆着昨天晚上童嫣蓝的舞姿,思考着什么时候牛向北会来找她会面。
没想到刚下舞台,还没换好衣服,牛向北就要喊她。她随手从旁边拿过一条披肩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半侧着身子,回头看。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吧?我是秋伊水,并不是什么童总监。我是瑞秋。”秋伊水和向枫对今天的偶遇设计了几种方案,没想到都没用上。这个牛向北竟然自己闯到后台来。
叶筱北昨天没整到童嫣蓝,心里的气发不出去正闹心呢。正想再找碴呢,所以一看后台的女孩子们正换服装,就推开其它的人挤了进来:“瑞秋,你还不快点下台去赚小费。我告诉你今天,不,从今天起,你每天要上交300元的小费,否则你就别想……”她不说下面的话,可是秋伊水明白那潜台词里说的就是童嫣蓝的“宝宝”
“哟,我不是牛市长吗?怎么又来找我们的刺玫?那正好,给小费啊。”叶筱北说着伸出手举在牛向北有眼前。
牛向北眼神斜视着叶筱北,心里骂着:“叶天成怎么有这么一个奇葩的女儿?”他从里怀里掏出几张钞票,拍到叶筱北的手上,“这些钱够不够带她出台的?那这位刺玫今晚就归我了?”说着他脱下身上的风衣,把秋伊水包上,半搂着就往外走。
并小声在她的耳边说:“配合一下,你先摆脱她然后再……”秋伊水趁势用一只手环抱着牛向北的后腰,一怔,手感觉那是一只硬邦邦的东西。她身体僵硬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步伐,配合着牛向北离开了后台。
“牛先生是吧?谢谢你刚才带我出来。可是我是不出台的。请你原谅我。你的损失我会被给你的。”秋伊水一走出叶筱北的视线,马上把自己的身体从牛向北的怀里离开。
“童总监,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可是你后面的红痣出卖了你。难道你不记得我们曾经在一起跳过探戈舞?”牛向北觉得这个女人太秘密了。
“嘘,牛先生……”秋伊水往后看了看,周围没有别人,而忽然一句“丝开否挺”响地她的耳边,她的心里突然一动,打翻了昨晚与向枫的所有的方案,咬了咬牙,心一横对牛向北说了句:“牛先生,我正是你的丝开否挺联系人。”
牛向北的身子一震,右手飞快地从后腰部抽出手枪,顶到秋伊水的左侧腰部:“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知道脚手架的事?”
“牛,牛……你难道?”秋伊水心里踏实了,她和向枫猜测的没错。这个牛向北就是那个要接受脚手架货柜的人。杰森他们已经在到达的三个货柜门里查出了大约60公斤的高纯度的****。那得害了多少人啊。
秋伊水的心怦怦地跳着,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她咧了咧嘴,想掩饰着内心的紧张。
可是牛向北的枪还顶在她的后面。她使劲拨动了几下身子,还没有摆脱掉那把枪。她摇了摇头,闭了一下眼睛,又咬了咬嘴唇,心下腹诽“昨天童晓林的电话虽然提起牛向北与那两个人说“脚手架”与杰森他们查出来的****货柜有瓜葛,我一直以为那是巧合而已。没想到啊,新阳市人人都伸出大拇指,正直不阿的牛市长竟然会是最大的毒品走私犯。天理何容啊?”
牛向北一低头观察着枪下的女人:“对不起,我不能就这样相信你。因为我的联系人根本就不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秋伊水眉头一皱,她的脑子紧张的转着,牛向北的联系人到底应该是谁呢?是她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显然并不是叶天成。
此刻秋伊水的后面是一把手枪,如果说错了,也许她会有危险。可是自己有危险不要紧,关键是牛向北贩毒的这条线挖不出来,就是对那些被毒品伤害过的无辜人的犯罪。也是对童嫣蓝的伤害。她的孩子就是被该死的毒贩子夺走的。而如今母子仍然不能见面。可是她这个时候,她一定要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如果说不出今天也许真的回不去了。
牛向北把秋伊水逼到一个墙角处,如果别人路过这里只会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拥在这里亲热。
秋伊水颤抖着用手肘支撑着墙面。努力让那把枪离开自己的身子远一点。牛向北其实这个时候也很紧张,这把枪自从进入到新西兰境内,就有人有放到了他的皮箱里,他一次都没有用过,此刻他也感觉到手心里的汗已把枪把湿得滑滑的。
她用手推了牛向北的手臂一把:“不要这样对待我,没有我,你可能永远也拿不到你要的东西。我知道莫老爷不在了,可是莫非诺不是已经接下了他父亲的事业吗?”一提到莫非诺,忽然电光石火,她想起一件什么事,既然莫非燕夫妇是莫家的女儿,能够子承父业承接了父亲的毒品生意。那么莫家的少爷莫非诺在牛向北的心中难道可以干干净净吗?虽然秋伊水知道莫非诺的身份,但是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如果她再不把这个人抛出来的话,怎么能度过眼前的难关呢?
想到这里,秋伊水假装脚下穿着高跟鞋站不稳歪了一下,借着闪身的机会把后面的手枪闪了过去:“你没见到莫非诺吗?他没跟你提到过我?”
秋伊水说完这句话,她感觉后面顶着的枪离开了。牛向北也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她的手臂。秋伊水提着的心一下子回落到原处。
牛向北拿出手帕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没有想到童总监竟然会是我们的人。那怎么这么久没跟我联系?你的下线有几个人?”
秋伊水微笑一下:“牛先生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吗?不应该问的不要问。”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童嫣蓝,童总监?”牛向北忽然想起一句这样的话。这个神秘的女人让他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