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妮也跟着问,“他们为什么要把你的女儿抓来?”
白玫瑰一怔,她犹豫了。听到海关缉毒人员和警察都这样关心这件事,她的头脑一下清醒了。一面是青面獠牙的金老爷,逼她们这些女孩子们在出买自己的色相的同时又出卖他们的“白色恐怖”,一面是张牙舞爪的白宫主子,逼着她们在被动地扎了“痴迷液”之后,又出卖她们的身体。到了今天,此刻,她要说什么?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把这其中的错综复杂的关系说清楚?如果她今天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她的女儿能有解药吗?有人能救得了她的女儿吗?
就算了有人救了她的女儿,那些青面獠牙和张牙舞爪们能饶得了她吗?杰森和杰妮看出来 白玫瑰的犹豫和紧张。
童嫣蓝这会早已冷静下来,她用手按了一下白玫瑰,轻轻地张嘴吐出几个字:“让我来说,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死就死!”
向若雨一听急了:“秋姐,说什么死啊死的,呸呸呸,你还有儿子呢,什么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还有杰森,还有秋……”他刚说到这里,童嫣蓝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就你话多,你先闭嘴,我说,说完之后,我要去上班的,去晚了要有麻烦的。”
向若雨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说漏了双胞胎姐妹的秘密。童嫣蓝知道在场的几个人中唯一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就是杰森。可是她并不想这个时候说破这件事。今天对于白宫来说,对于白玫瑰秋来说,甚至对童嫣蓝来说都可以说是一个脱胎换骨的一个时刻。
白玫瑰重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童嫣蓝的肩膀:“谢谢你,瑞秋。”
童嫣蓝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是看着杰妮说的:“我初入白宫虽然只有一年多,可是……”她突然停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忽然她眼睛湿润了,她感激地看了一眼白玫瑰说:“最初我特别恨白老板,逼着我吸‘白色恐怖’,白姐,你知道吗?第一次你在金老爷家打我的时候,我心里记着你呢。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如果不是你帮我,指点我,我早就被他们打了针了……虽然那一段时间里,我赚的钱都用在‘白色恐怖’上了,可是我仍然庆幸,有一天我可以不受控制地走出白宫,去看我的孩子。可是现在我不行了,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杰妮从童嫣蓝的话里听明白了,在白宫里人人谈针变色,竟然把“白色恐怖”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小姐们把赚来的钱大部分都买了“白色恐怖”来满足自己的需求。白宫的主子用针剂掌控着小姐们的自由,让她们不得不囚在这里出卖着青春的欢笑和青春的肉体。而另外一些人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是为了换钱去继续买那毒品,整个白宫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只要进来的人,没听说过哪个能活着健康的走出去的。
“白玫瑰,你知道到底是什么操纵着这些小姐们打进体内的痴迷液吗?你也是有文化的人,你应该懂得,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控制人体的药物,当然,除非是我们听说过的迷幻剂。我认为就从科学的角度上分析这件事,只能猜想打进去的针剂是一种可以与其它东西发生化学反映的呈液状的物质。而这种释放化学物质来吸引人体内物质的一个载体,一定是在白宫的某个地方,而且是在白宫的中心地带。”杰妮的话,让杰森和童嫣蓝都学得很有道理。
可是白玫瑰却听了个半懂不懂的。她苦笑了下:“杰妮,你根本猜不到,我的文化程度只有初中毕业。生活根本没有给我机会读高中和大学。不过你讲的事,我也猜测出几分。”
“我的意思是说,在白宫里,你算是在里面最久的人了。你知道不知道白宫里是否有这样一个地方,很神秘,很重要,一般不让别人进。而且很多女孩子一走进那个范围,就会感觉到身心愉悦,或者说大家都喜欢去那个地方呆着……”杰妮试着想像着这样一个地方。试着描述着她对这样一个地方的猜测。
白玫瑰和童嫣蓝相互看了一眼,想了一想,又转过头来,童嫣蓝说“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我不知道,也没有体会,因为我没有注射过,所以也没有这种体会。”
白玫瑰也摇了摇头:“我也没有注射过。因为我与金老爷有过特别的关系,你懂的……”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坦诚说出这个秘密。
“怪不得,怪不得。”童嫣蓝一副惊奇发现的样子,“怪不得第一次在金老爷家见到你的时候,你说约好晚上要和一个海关的人见面……”童嫣蓝的话让白玫瑰大吃一惊,她想上前捂住处对方的嘴,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杰森已听得一清二楚。但是杰森并没有问,只是在旁边皱了一下眉头。
童嫣蓝躲开白玫瑰的手,“白姐姐,你没有发现白宫里有这样一个地方吗?既然金老爷对你这么好,一定告诉过你什么?”她一抬头,看到房间墙上的电子钟已经11.30了,她大叫一声:“不好了,我要去上班,快点换上工作服。”说着她拿起工装就要往卫生间跑。
杰妮说了声:“慢!”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只宽口的瓶子递到童嫣蓝的手里:“去洗手间,留下一些尿样给我。我拿回去化验,看一看有什么成分在你的针药中。”她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童嫣蓝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急忙问到卫生间,仅用五分钟都搞定。走出门把手里的瓶子递回到杰妮的手里,对杰森说了句:“你要走吗?方便送我去上班?”她刚换好工装,是一件黑色小紧身的吊带上装,肩膀和后背几乎都露着,下面是一个比短裤长不过二寸的小红裙子,脚上是一双半高跟的白色小短靴。
她在外面加了一件过膝的小风衣,黑色的。穿上后,显得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杰森和杰妮对向若雨和白玫瑰说了句:“我们先走了。”
白玫瑰也跟着说:“我也跟瑞秋一起回白宫。”
一上车杰森边开车,边对着后视镜中童嫣蓝的眼睛说:“瑞秋,你的体内既然被他们注射了痴迷液,那正好,从今天起你就开始注意你感觉走到哪里比较兴奋,或者说身心愉悦。”
童嫣蓝第一次看到杰森的神情这么严肃。她吓了一跳:“你的意思,让我当卧底?”
“杰森,不要难为她了,你还不了解瑞秋吗?她不是专业人员,这样查看会很危险的。”杰妮觉得杰森的想法太不靠谱了。况且,杰妮知道,此瑞秋非彼瑞秋,让真正的瑞秋去做这个轻而易举,而这个瑞秋不适合这个。
“杰妮,我……我知道我很笨,但是,我想试试。”童嫣蓝说。她是对杰妮说的,可是眼睛却看着后视镜中的杰森。
三,四公里的路,只有五分钟不到,白宫就在眼前了。童嫣蓝一打开车门,就感觉到一股力量吸引着她往里走去。
她回过头来,对杰森说了句:“BYE BYE”转身向大门口走去。
她知道,这种力量是来自刚才杰妮说的那个“神秘”所在。
但是这个神秘到底在哪里,还需要她的探查。忽然她的心情好了一些,身上的使命感让她觉得这一切,还不算太糟糕。
她刚走进酒吧的大门,后面就响起一个声音:“来了?我正掐着时间呢,迟到一分钟,我就罚你多干一个小时。”叶筱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赶上来。一挥手,边上走出一个女人来。
“哎哟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娇滴滴的红玫瑰也被贬到我们这里了?”原来是之前在女孩秀队中指导教练青云。童嫣蓝的眉头轻皱,心说怎么这么倒霉,第一天就遇到这个人。
“青云姐,这么巧?你来这里是……”童嫣蓝忽然意识到,青云刚才说的是“被贬到我们这里了”难道这号称铁娘子的也被贬到这里了?
“怎么?怕了?你离开女孩儿秀的舞台,仍然归我管,这就是你的命!来,还是由我来培训你,端起你的盘子走。”青云的脸色一变,恶狠狠地把一只放着六只洒瓶子的盘子压到童嫣蓝手上。
童嫣蓝没有准备,一下子被压得差点歪倒,她拼命稳住身子,还是摇晃了几下,有一只瓶子从盘子里滚落出来,掉到边上的沙发上。好在是空瓶子,里面没有酒,掉在沙发上也没有摔破。
青云并没有回头看,一直飞快地往前走。
童嫣蓝急忙把瓶子又端起来,放回到盘子里,跟着青云向着酒吧后面的酒水间走去。
“今天晚上,你就练习在这里端盘子,对着镜子,双手端平,站好……”青去用脚踢了一下童嫣蓝分开的双脚:“并起来,立正,对就这样站着,一个小时后我会来检查。”说着她回手的挥:“小樱桃,你来看着她,如果她走动了,或者弄碎了瓶子,就换你来端盘子。”
小樱桃不认识童嫣蓝,听了青云的话,战战兢兢回话:“青云姐,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