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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漠北

一望无际的黄沙一直铺到天边,在天和地接头的地方,起伏地耸立着锯齿形的沙丘。无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无遮挡地喷吐到大地上,广袤的沙漠被烘烤得像个蒸笼,热气逼人。在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上升腾着一股股热浪,叫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漠北——一个远离喧嚣的地方,被人们称之为死亡之域,这里不仅天气炎热,而且气候多变,看似平静的黄沙下隐藏着未知的危险,流沙,黄蝎,食人蚁,还有很多叫不出名让人稍不留意就足以致命的东西,当然,被称为死亡之域不单单是这些,而是这沙漠中的霸主,有名的死亡之虫,所以这一带渺无人烟,曾经有商旅想抄近道从这里经过,不听别人的劝说,后来一行商队浩浩荡荡的进去,不过两个时辰,就看见领队的那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身上红黑交错的伤痕和斑点都让人们吓了一跳,最后胆大的人用马尿把他浇醒,商人已经彻底疯了,神色惊恐的嘶喊着:“救命啊!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拉我~啊~~”……给这片金色海洋更萌上了一层浓重的神秘色彩,更让人谈之色变,心声畏寒。与沙漠北边紧密相联的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大草原,上面居住着最热情豁达的达尔罕人,他们是草原上的雄鹰,世代的守护着这份安宁的乐土,因为这里很少会有外人来到,除了每年来此换取羊肉和美玉的商人之外,没有人会跑这么远,死亡之域既是令人心生畏惧的地方,同样也是保护达尔罕最好的天然屏障。

金碧辉煌的达尔罕王宫里,他们尊敬的王正在接待贵客,场面欢腾,男拉女跳,达尔罕人似乎天生就是音乐舞蹈的高手,这样的气氛渲染下,让清风不由得跟着沉醉其中,半个月的时间,那群人打死都不会想到此刻的清风竟在漠北的王宫中如此快活的大吃大喝,本就能歌善舞的橙儿早已经混迹在舞群中央了,一旁的尤青纤指剥好一颗碧色透亮的葡萄不断的往清风嘴里送着。

一曲完毕,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达尔罕王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拿着着纯金制酒碗,乳白色的马奶酒在晃动之下溢了出来,朗声说道:“今日我达尔罕草原喜迎贵客,孤甚喜,今晚这宴席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叫什么接风宴,是要主人给客人敬酒的,今日孤就按照你们中原人的礼仪敬清风公子一杯,来,干!”说罢将一碗的马奶酒一饮而尽,将酒碗翻转过来,酒杯内一滴不剩,清风亦然,只是一碗酒后却没有落座的意思,反让侍女将酒碗倒满,双手端起朗声道:“素闻达尔罕人热情好客,今日清风有幸得以见识,这达尔罕草原能有今日之繁荣,足见王的雄才大略,治理有方,今日来此清风心中甚是感慨,承蒙王如此厚待,清风也从不喜欢那些繁冗之礼,今日借花献佛敬王一杯,聊表谢意!”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碗翻转示意。

这一举动让达尔罕王自是开怀不已,满上酒碗也痛快的饮完,一旁就坐的大臣道:“王,这清风公子也是个爽快之人呐,酒量更是没得说,身边的另一位公子酒量定是不差,咱们达尔罕人就欣赏这样的爽利之人!”

“是啊,王,请您恩准,让我等与清风公子畅快痛饮!”另一位大臣说道。

达尔罕王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茂密胡须笑着看着清风说:“清风公子一路舟车劳顿,这要跟你们一块喝,怕是有些吃不消吧。”

“王说的是哪里话,今日清风能饮到如此香醇佳酿,是怎样也控制不了自己的馋虫啊,恳请王能恩准让清风与众位大人能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听到回答,达尔罕王脸上更是欢喜道:“哈哈,好,爽快,那今日便不醉不归!今晚谁先喝倒清风公子重重有赏!”

“可否稍等一下!”王的话音刚落,就被清风赶紧接住。

达尔罕王笑道:“清风公子有何要说。”

见状,清风身旁的景墨站了起来说道:“我等唐突来此,还获得王和众位如此热情招待,我家公子心中甚是感激,无奈路途遥远带不了太多东西,今日敬上薄礼不成敬意,望王见谅!”说罢,一旁的侍从拿出了一个暗红色铺制的长方盒子来,达尔罕王身旁的侍女快速接了过去,承在了王的面前。

“哈哈,清风公子有心啦,来,打开让众位大臣都看看。”

侍女将暗红色的绒毯轻轻地揭开,霎时,一阵光亮伴着香气扑面而来,整个大殿香味弥漫,不仅让人精神一振,众大臣也都互相询问:“这究竟是什么香,怎么这般好闻?”

“就是,这香味很独特,像是花香,这是什么花?”

“我看这倒不像是花的味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突然就有精神了?”

“对啊,对啊。”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好啦,”王制止了众大臣的议论猜测,看向清风道:“还请清风公子解惑吧。”

清风微微笑道:“众位请看这盒子,”众人的眼光随着清风话语看向侍女捧着的盒子,惊奇道:“这盒子竟然会发光?”

“这盒子是从凉州极为严寒之地的齐云雪山所得,乃千年寒玉冰晶,日晒不化,透凉异常,任何东西放在此物中保存,可保永世不腐。”

“嘶~果然凉啊!”一位大臣好奇的用手抚摸了一下,随即就把手快速的移开了,而得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这盒子都如此珍贵,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宝贝?”一旁的大臣已经忍不住的询问了。

景墨听言上前用包裹着的暗红色绒布将冰晶盒子打开,七彩的光线放射性的朝着四面八方而去,宗仁不得不抬手扭头避其光芒,待得彩色光芒渐渐散去,才隐约看见里面盒子中央是一个球状物体。

“这是火黎琉璃珠!”随着男子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从大殿外迅速跑来一道身影,看着冰晶盒里的东西神情显得激动无比,一众大臣见到这人之后立马后退,动作恭敬无比,清风也不由得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同于王公贵族的穿着,此人一身雪白锦缎,边缘用金线钩织一些图案,看的不是很分明。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衣男子调整好神态,向着王点了点头,眼神依旧炽热无比的看着冰晶盒子里面的东西,一时之间原本热闹的大典上顿时寂静无比,都带着无上的敬意看着这名男子,当彩色的光晕渐渐地淡去,男子右手运力将火黎琉璃珠置于掌心之上悬浮着,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一刻身上发散出让人无比尊敬的气质,这让清风也无法忽略,像是圣洁的神一样,虽然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清风还是收起了打量的目光,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想去看。

就在清风收回目光的同时,男子注视着火黎琉璃球缓缓开口了:“传说在千年之前,因为人的贪念,无休无止的暴虐,大地的子民们遭受了来自上天的惩罚,天神动怒,河水咆哮,天地间没有一丝光亮,陷入一片无边无尽的黑暗当中,人们伤亡惨重,无处躲藏,恐惧着,绝望着,就当人们以为已经到了死亡尽头的时候,伟大的莎古纳沙女神出现了,她浑身散发着七彩的无比圣洁的光芒,给人们带来了光明,她给人们指引了方向,用慈爱的力量将这片土地保护了起来,免去了恶水的侵袭,人们在这样的庇护与指引下开始勤劳耕作,过着幸福安定的生活。可不久之后,天神知道了莎古纳沙女神这样帮助人们逃过惩罚,怒不可挡,势要将一切生灵洗刷干净,莎古纳沙女神前去劝说,仍旧阻挡不了天神的怒火,最终引来地底恶水猛烈冲击女神所设下的神障,女神不忍民众受苦,于是将身体溶于恶水之中,无尽的恶水就像是有了生命和思想一般渐渐地凝聚在一起,化成了雪峰,但力量毕竟微弱,阻挡不了其他三方汹涌而来的恶水,但天神被勇敢慈爱的莎古纳沙女神的行为所感动,于是收回了恶水,将光亮还给了人们,人们为了纪念莎古纳沙女神,每年都会举行祭祀,可女神太过善良,即使化为雪峰也不想伤害任何生灵,于是雪峰随着彩光崩离消失不见,化作一片片的雪花飘扬,很多年后,人们在遥远的凉州发现了齐云雪山,每当清晨傍晚可见彩光闪烁,人们知道,那是莎古纳沙女神回来了,但因齐云雪山太过寒冷,至今无人能上去。”

“求问通天师是怎样能够判断这是火黎琉璃球?”王开口向着男子询问。

“王可记得前日我同你说将有贵客来临?”

“恩,不错,难道通天师那时便知晓这火黎琉璃球?”王不解道。

通天师笑了笑,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清风的方向:“非也,我是今夜在卜兴阁中见到如此光亮方才唐突而来,市里的地方,请贵客见谅。”

说完,眼睛继续看着火黎琉璃球道:“我能感受到,这火黎琉璃珠内的力量波动,而且它与古籍中所记载的一模一样,传说中在千年以前莎古納沙女神手持七彩神杖,杖头一只青鸟盘璇而卧,平日青鸟眼睛紧闭,当使用神杖时,青鸟双眼圆瞪,以此驱动火黎琉璃珠内的力量,使用者必须与青鸟心意相通,换句话说,只有得到青鸟认可的人才能够使用它,所以古往今来无数人上山寻求它的踪迹,却一无所获,不想今日竟出现在此地,果真是天佑我达尔罕。”

听罢此言,达尔罕王内心澎湃,朝着活力琉璃球献上达尔罕最崇高礼仪

群臣此时也是激动无比,当即纷纷跪地向着火黎琉璃珠顶礼膜拜,一场献礼之后,没有开展预先的不醉不归,王下令以最高的礼仪接待几位贵客,安排司神仪布置迎神祗仪式,同时通信使者向各方发帖,仪式庄重,声势浩大,上下欢庆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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