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清之与何清满在到达何清满之前的那个地方的时候已经没有与他们同行了。
何清满很惊喜，不可置信的看着何清之，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满是欣喜。
小心翼翼的笑着。
何清之把他孩子气的一面尽收眼底，虽然何清满做事情很冷静，性格也不那么的讨喜，总是冷着个脸，但是不得不说，面对何清之，他还像个小孩子，会为了何清之的一点点小举动而开心难过。
何清满那像小猫一样小心翼翼的眼神不知为何，就刺痛了何清之的心。
明明很自傲的一个少年，却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莫名的心疼。
何清之与刘小利他们道别的时候刘小利有些忧伤说：“你不回去了，是吗？”
何清之笑着拍刘小利的肩膀：“当然了。干嘛回去，这里多好。”
刘小利微笑，尊重他的决定。
何清之以为自己说的太不可信了，就收敛了一下笑容，认真的说：“真的，这里很好，没有那么多的事，而且，不是还有何清满在这里，放心吧。”
刘小利点点头，然后离开。
何清之转身，看见何清满冲自己笑，这笑容不再是之前那带着心事的笑，而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像是放下一切的，开心时的表情。
何清之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走过去，摸摸何清满的头，何清满低着头，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终于，终于像以前一样了，这是这个残酷的世界上唯一的光亮，唯一的温存。
唯一的归处。
艾叶一行人到达那边后张教授接待了他们。
其实张教授本来不打算管这个闲事的，但是想到与文永乐是朋友，虽然上次文永乐没有与他合作，但是下次就说不定了，毕竟未来会有什么事谁也说不准。
张教授这次已经不像上次那么死脑筋守着秘密不让别人知道，他这次算是很好说话，艾叶说明来意后他几乎立刻就让人着手去查，但是他说：“你们来这里，我帮你们这些，并不免费，你们应该知道实验室在做实验，这种实验需要合适的人。”
实验，需要不同的人体来做实验，看哪种符合，看哪个人可以接受并容纳那种病毒。
那种导致陋虫出现的病毒。
大家听闻这样的交易，都脸色一变。
刘小利微笑着说：“我们划算吗？”虽是微笑的，但是确实带着温怒，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查找，却提出这么个不平等的条件，人，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会有人是这样。
刘小利这个人虽然聪明，但是总是喜欢用善意的眼光去看别人，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怕怕相反，怀着私心与恶意来说话的人总是比善良的人多得多，容易遇见的多。
张教授活了这么久，什么事没遇见过，什么人没见过，他礼貌的向刘小利笑笑，但是并不作答，而是看向艾叶：“你觉得值不值得。”
大家看向艾叶，张教授知道是艾叶找人，在这种时期，还会跋山涉水不顾自身安危前往一个遥远的地方，说明那个人在心中的地位应该不低，所以。
“我答应。”艾叶说。
张教授了然的笑了，就知道会答应。
刘小利想要阻止。他虽然愤怒张教授的不近人情，但是却不能说，因为每个人都是这样，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来达到自己所想要的，管他公不公平，管他是不是趁火打劫，只要目的达到就好了。
齐宁也是沉默着，不去劝说，他一向不喜欢管别人的私事。
许月不是刘小利那么理智，也不想齐宁那么淡漠，如果是别人，那么她可能真的会在一边煽风点火或者看热闹，但是，这个人是艾叶，她喜欢了很多年，从小时候就想得到的艾叶。
“我不同意！”许月拉住了艾叶，然后冲张教授吼出这句话，随后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艾叶，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严肃的看着艾叶，没有再是小女儿姿态，而是一副认真不可反对的坚持。
刘小利与齐宁选择了沉默，而张教授一脸笑着，似乎笃定艾叶会答应。
艾叶无动于衷，无视了许月的话，应该说他无视了许月这个人。
许月明白他的这种眼神，很多年前，那个疯狂寻找着的那个少年，也是这样，似乎看不到任何人，似乎他在寻找的就是整个世界。
许月觉得很好笑，自己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真是太可笑，在那个人面前，在这个人的心里，自己算什么？大概是那种跳梁小丑吧。
但是可悲的是自己还不愿意放弃，还在做着那个总是笑脸的小丑，憧憬着哪天这个人可以为自己卸掉脸上浓厚的油妆。
许月还是倔强的拦在面前：“我说，我不同意！”
艾叶终于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呆在自己身边的女生，好像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正式她。
她无条件的为自己做的事自己也知道，但是之前的那些事，艾叶也知道。
他是在后来才想明白的。
但是他没有对许月说穿，也许是顾忌女生的脸面。可是不能原谅，自己与成先生走到这一步，许月在其中功不可没，所以不会喜欢上许月，不喜欢她，却不告诉她。
张教授打破了这沉寂，叫来了人说：“带他们先去房间休息。”
然后对一行人说：“不着急，反正找人也需要时间，你们可以好好想想。”最后一句明显是对艾叶说的。找人需要时间，是在表达着，如果不答应，那么找人可能不会尽心，永远拖着。
艾叶本来也不是冲动的人，但是此时就是淡定不下来，明明离那个人很近了，很近却见不到，有股急躁。
“想的很清楚，现在就可以开始实验，只希望找人可以快一点。”艾叶站在原地，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坚定。
张教授刚想开口，还没说话，被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
许月给了艾叶一个巴掌。
“你知道实验是什么吗？九死一生的实验，你知道结果吗？你可能会死，可能会变成那种怪物，可能变成半死不活再也没有希望的残人！”许月语气很激动，说的时候很悲愤。刘小利以为她哭了，但是她没有哭。
艾叶的脸迅速的红了起来。
许月知道这些是那次偷听我与文永乐谈话时的。
那次我结合着自己看小说的经验，与文永乐说着实验可能发生的事，说着总部那些还没告诉我们我猜测的事。
我当时知道许月听见了，但也无所谓。
艾叶顿时眼神都凛冽了起来，本来是一副魅惑的桃花眼，但是半磕着也没人觉得多么的显眼，现在完全生气时的眼睛说不出的寒冷，许月一时忘了说话，刘小利也不知该怎么缓和气氛。
艾叶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真的是太仁慈了，最后他只是越过许月，对张教授说：“尽快安排实验，希望教授你记得自己的陈诺。”
张教授笑了起来说：“那是自然。”
艾叶没有看许月一眼，直径跟着那个兵哥去了房间，许月站在原地，捂着脸，刘小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最后被齐宁半拉的待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后，许月的肩膀颤动着，溢出一些支离破碎的哭声，不知多久，她停了下来，去的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往实验室那边去。
果不其然，张教授后来也到了实验室，许月到了后被拦住不准进去，张教授从里面走出来，带许月进去了。
张教授等着许月开口，因为许月来这里总不可能真的只来参观一下的。
许月做了很久的决定，挣扎了很久，艰难的开口：“我来代替艾叶做实验。”张教授歪头，对于她的话，有些吃惊，想过她会那权利钱财来诱惑自己，但是，没想到，是要自己代替那小子。
“但是。”许月继续开口，“你不要找到他要找的人。”
果然，这个女生的心还是很狠的。
许月只希望他快一点答应自己，她怕自己后悔，即便这是为了艾叶，她也做不到那种义无反顾的为他去死。
可能，这就是他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一点吧，可能这就是自己输给那个人的一点吧。
张教授笑着开口：“你就不怕我假装答应你然后继续我越他的约定？”
许月说：“你会吗？”
“我会。”张教授虽是笑着的的，但是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
张教授并不是真的这么正直放过这个好机会，而是许月的父亲，她的父亲出的人力财力对总部建设做了很多。
“所以，你还要吗？这种毫无意义的付出。”张教授眯起眼睛。
许月表情似乎是很愤怒，但是她的心里莫名的呼出一口气，不用冒险，不用拿生命来堵，真好。
不是自己怕死，而是这样不划算。
“你说话这么不靠谱，你，可不可以不找到那个人？”许月这样说。
张教授当然得答应，睡觉人家有个好老子呢，正要开口说话，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这样做可不厚道。”杨教授直到刚刚才做完一个实验，所以得到刘小利一行人又来了后，立刻赶到实验室，听到的这么些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