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良辰似乎这才注意到屋里的混乱情况,停止了手里的动作,蹙眉道:“怎么回事儿?”
云歌见事情还有转机,作出楚楚可怜状:“公子或许是累了,睡着了,云歌只是想为公子作副画。”她指了下桌子上的画像,又补充道,似乎还有点害羞,“只是后来想再为公子画张近图,没来得及动几笔却被打断了。”
那护卫似乎有些着急,将手里的一团纸递到了上官良辰跟前:“公子,她胡说,我刚才见她突然把这个揉成这样的,而且还想要咽下去。”
上官良辰疑惑的伸出手,将那团纸接过去,展开,只看到一片墨迹,隐约看到的了“相”、“缘”等几个字,淡淡的笑了笑。
云歌心中一派紧张,她暗自认为刚才那一团,应该看不出来什么,她也能圆过去,可是上官良辰的这仔细的模样让她十分不安。
上官良辰慢慢的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铺着他画像的桌子,看了看,尔后狠狠的将檀香盒子连同里面的步摇扔到了地上,难过的望着泪水蒙蒙的云歌:“枉我把你当做红颜知己,你竟然这么骗我?这画像上墨迹已干了好一会儿。我上官良辰自认不才,但是在字画上面还是有些造诣,你那张纸上写的事情,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你怎么会知道?!”
云歌看着平时对她欣赏有加的男子这般模样,心下一冷,面上却更加诧异:“云歌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
上官良辰面上一派失望,挥手道:“罢了,就当我认错了人。”说完,便失了魂般的离开。
云歌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样她还有机会挽回些什么。
老鸨早也随着护院赶来了,只是见到丞相之子在和云歌姑娘说话,不敢贸然前去,直到上官良辰从他身旁经过时,想要上前,却被他身边的护卫狠狠的瞪了回去。
老鸨这下恼了,便把气撒到了云歌身上,虽然是头牌,但是她也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没想到她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看来是时候给她点儿颜色了。
上官良辰从满春楼出来后,站在大街上,一时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确定皇帝派的人仍在暗中跟踪他时,便决定去酒楼,演个一醉方休的戏。
只是,还得有人陪着他演才好,上官良辰派人去请了钟灵毓。
钟灵毓见他难见的伤心,担心的问:“怎么了?”
上官良辰浅浅的笑了笑:“你关心我,只有你是真的关心我,其他人都想利用我。”
钟灵毓秀眉微皱,不知道他这又是闹哪一出,不过她是不相信他现在有多伤心,要是真伤心了,以他的性子,应该是外表没多大波澜,内心如同刀割一般。
“上官公子,别喝了,喝太多了伤身。”钟灵毓假意安慰,知道旁边的包房里有人在侧耳倾听,便也配合他。
上官良辰苦笑:“我以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理解我的红颜知己,可是呢?她骗我,她骗我说出了我谁也不告诉的秘密,那影响了我和父亲关系的秘密,为什么?为什么?”这番说辞,已经足够让隔壁的人去皇上细细探讨,然后好好调查一番了。
他已找到了其中的一本薄册子,上面记录了来过此地的朝廷要员不为人知的秘密,只要他适时的将这册子让皇上派来的人“查到”,皇上一定会顺藤摸瓜,摧毁不少四王爷的势力,他只等着看好戏就可以了。
果然不出上官良辰所料,隔壁的人听说了此事,忙给皇帝飞鸽传书,皇帝很愤怒,之前有信任的臣子私下里委婉的说有人在记录官员的大小过失,以此为要挟让官员服从,他还不是很相信,如今,却隐约觉得有些可信了。
皇帝当即派了信任的人,暗中日夜赶往阳城调查。若是他的臣子们都有把柄握在别人手里,他受到的威胁就太大了。
上官良辰在阳城继续悠然待了数日,皇帝果然派人暗中来调查。此时的云歌明面上刚刚赢得了老鸨的重新信任,暗地里却为保住小命不懈努力着,一时格外疲惫,对皇帝的调查没有及时察觉。
上官良辰知道这个消息,站在柔和的阳光下,暗想,来得真是及时,只是他们要从哪里入手呢?他很乐于“不小心”相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