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渊被送回宅子时,看着满怀的玩具糖果,以及钟灵毓毫不留恋的离去,兴致缺缺的将它们都送了真正的小孩子,一个人去伤春秋了。
钟灵毓和夏梓渊分开后,回家便苦苦思索对付云歌的方法了,这真是个非常烧脑的事情啊。虽然自己功夫高,可人家后台硬啊!该怎么做才能杀了她又不招来祸端呢?
她郁闷的时候,上官良辰也优雅的喝着茶,开始一点点调查云歌这个满春楼的花魁了。表面上,是上官家的族人在阳城惹了事,闹到了京城,父亲让他来平息此事。实际上,他是奉三王爷的命令,暗地来这里调查的。
本来朝中有三个中立的朝廷重臣,来过阳城后竟然都悄悄归附了四王爷,而且他们共同的特点是,都去过满春楼!
满春楼本来是废太子一派手下的产业,如今的撑腰的人,只是个小王爷,但是在偏远的阳城,借着皇亲国戚的名气,也足够震慑一方了。
上官良辰时常亲自去拜访这位名动天下的花魁,云歌确实长的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无一步精,善解人意,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可是,在朝堂上浸染多年的重臣,不会因此轻易被俘虏吧?
上官良辰看得出来,云歌对自己很防备,她大概也在揣测、试探自己的来意,只谈琴棋书画,完全不聊其他。他查了一个月了,才查出她和四王爷之间有十分隐蔽的联系。
他淡漠如水的脸含着浅浅的笑意,对云歌展示着风流才子的怜香惜玉和才华。看得出来,这个云歌对他还是很有兴趣的,不然,在阳城极难见到真容的花魁,如何能屡次应下他的邀请呢?
这日傍晚,上官良辰和云歌在月下赏梅时,忽然察觉到一阵清风拂过,余光瞥到有个身影鬼魅般的消失。
上官良辰微微蹙眉,连他险些都注意不到,轻功达到这般出神入化的人,还真是少见的。
云歌见他神色不似刚才那般愉悦,笑道:“公子为何突然沉思?”
想不到她观察如此细致,上官良辰走到开得灿烂的梅树下,摘下一枝白梅,顺便将挂在此枝上的难以察觉的头发扯了下来,放到鼻尖嗅了嗅,朗声出口:“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云歌看着他一幅沉浸在梅花中的陶醉模样,略一沉思,吟诵道:“剪绡零碎点酥乾,向背稀稠画亦难。日薄从甘春至晚,霜深应怯夜来寒。澄鲜祇共邻僧惜,冷落犹嫌俗客看。忆着江南旧行路,酒旗斜拂堕吟鞍。”
上官良辰闻言,猛地看向她,尽管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眼里的惊喜却是掩饰不住的:“云歌姑娘果然文才卓然,自有风骨,委屈在这小小的满春楼实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