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妃娘娘驾到。”随着太监一声高和,一名红衣蒙面女子迈着红色铺垫的地毯姗姗来迟,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抹红影所吸引,而她额间的一株红梅却是最为妖治动人。
她赤着双足,脚上两枚铃铛随着摆动而发出清脆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发现了,红影的出现,高坐殿堂的倾皇眸中点点星光闪烁,别样的美丽。
“看来,臣妾错过了不少的好戏呢。”红影娇声地笑道,只是路过御南卿的身旁时,莫名的一顿,然后措身离开。
倾棱离开了龙位,走下台阶,迎接着他的妃,向她摊开了手,虞妃微微一笑,将手交与他,两人一步步地走上最高层。
“臣参见虞妃娘娘。”所有臣民微微俯身一拜。
“免礼吧,本宫迟到了许久,自是本宫的错。”虞妃举起琉璃杯敬了一圈,“本宫自罚一杯。”撤去一小半的面纱,身边近身伺候的人看到那面容,硬生生地倒吸一口气,她毫不在意地饮下杯中酒。
卫僚大笑,毫不在意突然出现的虞妃打断了第三份礼物的掀开,他回到位席,举杯:“虞妃娘娘豪爽,尔等佩服。”说完,一干而尽。
众臣纷纷的效仿,饮下杯中酒。
“虞妃娘娘来得正是时候,这第三份礼物便是赠与倾皇与虞妃。”卫僚轻轻地抚摸着第三个木箱,仿佛在抚摸着他的爱人,神情略有些寂寥。
“这倒是有意思,卫国师且说一二。”倾皇紧紧地握着虞妃纤细而又冰冷的手。
卫僚目光陷入回忆:“这个宝物是臣在20年前从一名算命先生手中所得,名唤‘良人何寻’,顾名思义,此物系情,良人一世情,到头一场空。世人皆知真情难求,却又渴望一份矢志不渝的情感,而‘良人何寻’正是应景而生。”
“依卫国师所言,那此物只是助人寻情?”倾棱觉得‘良人何寻’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卫国师打开了第三个木箱,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取去一颗圆球,球形不大,能全握手中,但令人惊悚的是此球上布满了眼睛,十分骇人。在场不少人受不住这邪魅之物,望着它的眼睛,便觉得头晕眼花。
卫国师轻轻地抚摸着‘良人何寻’的每一个角落:“‘良人何寻’本就不是凡物,普通人见了,却是受不了它的磁场。此物乃渡不了情劫的上神的灵魂碎片所凝聚而成,故具有一个更可怕的后果,也正是因为这个后果,我失去了我一生的挚爱,我的夫人-毓菱。”
“良人何寻,一世流离,一场空。相爱之人,注定不得善果。”容筝淡淡地道,眼神飘向滟虞,不明所以。
“神官说得正是。以堕神对爱情怨恨而生的‘良人何寻’,它依附这世间所有的爱情而成长着。一开始,它只是吸食美好的爱情,可爱情瞬息万变,由爱生妒,由爱生怨,由爱生结,由爱生恨,到后面所有的一切都已变质。”
“既然如此,舍弃****便好,身为男子,本就不该受情感所影响。”坐在一旁的使臣不屑地道。
“何谓‘良人’,自是对你一生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且此良人也并非彼良人,可敌可友,可助你平步青云之人,也可令你一生磨难之人。”卫僚低声地道,“当初我也是受了此诱惑,才会违背先生的嘱咐,透过‘良人何寻’,寻到了她,也是她助我走到了今天的高位。”
“正是国师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良人何寻’让你找到了花精毓菱,却让你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毓菱受到‘良人何寻’的反噬,千年道行尽失,被困‘良人何寻’的寻眼中,受日日鞭打之苦,而你失去最爱的人同时,也失去了半颗心,每日受着剐心之痛。我说的可是?”容筝紧握着琉璃杯,一口饮下苦酒。
卫僚听完容筝的话,有些诧异:“神官不愧天人。”
“‘良人何寻’不算神物,甚至可说是魔物,我不解的只是谁给你此物,而你为何以此物进献倾皇,你居心何在,晟国又是居心何在。”容筝气势逼人,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倾棱听了此话,眼眸加深,嘴角莫名的笑意。而下边听了许久戏的大臣更是议论纷纷。
御南卿一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实在无聊至极啊~早知道就让魅来了~
滟虞瞥了御南卿一眼,眼神也是琢磨不透的深意。
“神官以为,我卫僚想利用此物毁了倾皇与虞妃?那也实在小瞧我卫僚。”卫僚挑了挑眉,冷笑地道,“我受过‘良人何寻’的反噬,比旁人都晓得此物的妖邪之处,况且我的夫人还被困于寻眼,我也怎会再让它去活该他人。此次之所以进献此物,正是因为先生在十年前便预言,此物真正的归宿是十年后的倾国。先生交代:此物真正的主人在倾国,只有她才能解除‘良人何寻’的诅咒,只有她才能消除堕神的怨气,只有她才能解救所有深受‘良人何寻’困难之人。”
不知为何,倾棱与容筝不约而同地看向滟虞,滟虞一身红衣太过妖娆,她慵懒地靠在依背上,神色有些寂寥,有些空落,有些默然,甚至有些绝情…
倾棱一挥衣袖,尽显大国气度:“国师尽可放心,倾国定当竭尽全力帮助国师与国师夫人。晟国进献三份稀世珍宝深得朕心,赐黄金万良,锦帛万匹,良驹万匹,边界煤矿良县。这些赏赐远远不及晟国稀世珍宝的价值,但终归是倾国一点心意,望晟皇笑纳了。”
卫僚深深地一鞠躬:“臣谢过倾皇。”
倾棱微抬手,示意卫僚起身。在一旁伺候的********福禄尖声地传道:“宴会正式开始。”
话音一落,耳边顿时响起了丝竹之声,殿内纷纷飘进了红影,伴随着音乐,一个个红衣舞女轻甩动红色水袖旋转着。
见过潋滟园滟虞一舞的大臣,都显得十分没有兴趣,泛味地对饮着杯中酒。可惜滟虞乃刺客,便香消玉殒的去了。
自然也无人知晓当今名闻天下的虞妃便是潋滟园的舞女滟虞,除了容筝与倾棱。在此之前,舞女滟虞一直戴着面具,而那日大战之后,舞女滟虞便消失了,只有虞妃。
“累了?”倾棱拥过滟虞瘦弱的肩,轻声地低语道。
滟虞靠在倾棱的胸口,倾听着他的心跳,微微呵气:“臣妾再累,也不抵皇上累。既然横竖都是累,臣妾陪着皇上一同累,岂不是一件美事?”
倾棱眸中闪过一丝质疑:“虞儿说得是,横竖都是累,有佳人相伴,红尘路上怕是不会寂寞。”
望着大殿所有投射的目光,滟虞勾下倾棱的脖颈,朱唇印上坚毅的下巴。美人如此主动,岂能坐怀不乱,倾棱挑眉,微微抬起滟虞的身躯,唇也印上她小巧的耳垂:“嗯?你是谁?”
滟虞在倾棱怀中娇笑不已:“你倒是聪明。”
“是你表现得太明显。”倾棱顿了顿,“她不会同你这般狐媚。”也不会同你与我这般耳鬓厮磨。
“你放心,她太安全了。不过你这番美人计,她可是做不来,只能由我这个狐媚女子来完成你的计划了。”滟虞的眼眸忽的闪过一抹紫罗兰的紫色,倾棱大惊,再细细一看,恍若过往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