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知道牛守义的心思,可是她不敢也不能与牛守义言明,她只是凌锦的奴隶,她不能离开凌锦。她也不愿离开牛守义,牛守义就像是她黑暗心牢里的一缕阳光,就象荒芜沙漠中的一颗绿掌,令她对生活不那么绝望。
红衣将牛守义背过去的身子扳过来,看他眼睛红红,逗他说:“我给你唱个儿歌吧?”
牛守义嗡着鼻子说:“我不要听。”
红衣自顾自地拍手唱起来:“小鸡小鸡真可爱,叫你一声快过来,我这有根大白菜,根儿白白叶儿青。”唱完,她的眼也红了,她抽泣了一下,解了衣扣,雪白的胸脯敞在牛守义的眼前,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说,“知道么,我这只有大白菜可以给你吃,我只有这个,别的我给不了。”
牛守义一下子拥住了红衣,将她娇子的身子埋在自己怀里,吻着她的头发:“我不是贪心,真的不是贪心,我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好。你可以给我大白菜吃,而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红衣叹了口气,趴在他胸口低声说:“傻瓜,你真傻。我爱你,这就够了。”良久,她又解释道:“我和那个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很复杂,我还不能离开他,你只要记住,我爱你。”她抬起头,又问一遍:“我爱你,你记住了吗?”
牛守义什么也说不了,他只能点点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凌锦跟着红衣到了牛守义家中,他隐在云端看两人卿卿我我;做饭洗碗;在河边嬉戏,就如一般恩爱的人类夫妻一样。凌锦并不爱红衣,红衣只是他的玩具,但既使自己玩坏,也不能让他人染指。他并不急于去打断他们,他观察着,他发现了河堤上一棵成精的老柳树,他曾听人说起过,这座城市有个柳树精,道行不见得多高深,但结交极广,上到天庭下到地府,他都有些交情。只是他与老柳树没有过交集,他是吃人的,修的魔道,虽然同为妖精,走的道却不同。凌锦冷哼了一声,浑身一抖现了原形,巨大的鳞片随着身子的动弹滋滋作响,如敝天的乌云瞬间遮住了整个天空。红衣一见,吓得两腿都立不住了,心想这下完蛋了。牛守义也害怕,他猜测这巨蛇出现定与红衣有关,虽冷汗淋漓,但还是将红衣紧紧抱在怀里。
凌锦有意挑衅老柳树,便变幻得极大,张了巨嘴,将柳树的本体与红衣两衣都罩住,红信一吐一吞,腥毒令人嗅之欲晕。凌锦瞪着两人,惨绿的眼睛在乌黑的鳞下,如同鬼火盘阴冷,凌锦说:“红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着我在外面偷人!”
红衣心想今日是躲不过去了,老柳树也不知道能不能指望,上一次紫衣来抓,老柳树连面都不敢露,眼睁睁看着牛守义失了一只手。但这凌锦是只妖怪,老柳树一心向佛,专心修道,若能救牛守义一命,也算是功德一件,离修成大道又近一步。于是轻声对牛守义说:”我跟这妖怪说话时,你悄悄往老柳树那边去,躲在他身下,或他可救你一命。“牛守义急道:”那你怎么办?“红衣只想哄他快点过去,便说:”只要你不拖累我,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