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翳把流云身上的绷带拆掉,给流云擦干了身上的血迹,又给流云处理了伤口最后换了新纱布:“怎么不早说。”
流云那血跟不要钱似的,汩汩的往外流,要不是流云是男的,体质又比夜陌璃好,那情况比夜陌璃还要危险。
“小伤而已。”流云的脸色苍白,却还咬着牙死撑。
“我要是不过来看你,你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你信不信。”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在一旁担心,他自己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麻烦你个事。”流云看了看自己已经分不清颜色的衣服,对凤翳开口。
“你说。”我帮不帮,怎么帮那就是我的事了。
“回夜相府帮我拿干净的衣服过来。”流云可不想自己这个样子被千萝看到,他宁愿看到千萝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夜陌璃,都不愿意看到千萝担心自己。
“好。”凤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后转身离开。流云还有些奇怪,凤翳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相爷,我回相府一趟。”凤翳和夜正道别,然后运气朝夜相府飞去。
“凤翳,你找什么呢?”千萝已经看见凤翳在夜相府蹿过来蹿过去好几次了,凤翳不嫌累,她都替凤翳累。
“找流云的衣服。”凤翳停在千萝的面前。
“你不知道流云的房间在哪里吗?流云不是和小姐一起进宫了么?怎么会让你回来给她拿衣服,相爷和侯爷出去了也一直没回来,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么?”
“我不知道啊!你带我去拿衣服吧。流云和夜陌璃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凤翳很焦急的催促着千萝。
此刻千萝的心里开始打鼓,凤翳这么急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小姐和流云心现在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情吧。
“你带我去找流云和小姐我就带你去找流云的衣服。”千萝闻到了凤翳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腥甜味,心里更加焦急了,凤翳身上没有伤口,但是有血腥味,那肯定是小姐和流云受伤了。
“这……你们家小姐说了……不让你过去……怕你担心。”凤翳故作为难,心里腹诽流云我可没有出卖你,是你未婚妻太敏感了。
“小姐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你赶快带我去流云房间吧。我真的很急的。”凤翳没有回答千萝的问题。
“你带我去我就带你去。”千萝愣就是犟着不肯带凤翳走。
凤翳面上焦急,心里却乐开了花,要的就是这句话,凤翳故作为难的答应:“那好吧,你去了可不许哭,还有你要是走了,谁来打理夜相府啊。”
“我让管家看着相府就好了。”凤翳越说千萝越是担心,不许哭那情况肯定很严重咯。
“管家。”千萝突然的一嗓子把凤翳吓的不轻,感情夜相府找人都靠吼。
“千萝姑娘,我来了,什么事。”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他已经习惯了千萝这样的传唤方式,至于千萝是从哪里继承的,不用说你们也知道,那就是夜陌璃。
“我和凤翳公子出去一趟,我和相爷回来之前夜相府谢绝所有访客上门。我和相爷不在相府的事情千万不能传出去。”凤翳看着千萝,这一刻他从千萝的身上看到了夜陌璃的影子。
还记得凤翳刚刚见到千萝的时候,千萝还是一个遇事手忙脚乱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哭包,现在竟然可以撑起整个夜相府。看来这一年所有人都因为夜陌璃的改变在改变。
“是。”管家虽然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可还是秉承了他的优良作风,能不多问就不多问。
“辛苦了。”
“千萝姑娘放心吧,早些回来。”
“嗯。”千萝带着凤翳去了流云的房间,简单的拿了几件衣服和一个披风就离开了。
“流云,衣服拿来了。”流云刚刚还在念叨凤翳怎么还没回来,就听见了凤翳的声音,流云本来打算感谢凤翳的,可看见凤翳旁边的那个人之后,他那句谢谢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就说凤翳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凤翳一天不坑人,他就不舒服,怕什么来什么,不想让千萝知道,凤翳还把千萝带来了。
“不用太感谢我,我去看看夜陌璃。”凤翳很不要脸的开口,看了一眼流云宛如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扬长而去。
若是流云还有手撕凤翳的能力,我相信流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上去撕了凤翳,可他现在不但没有手撕凤翳的能力,还要应对凤翳给他带来的麻烦。
千萝见流云这个样子,就知道凤翳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小姐想不想人她来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流云肯定不想让她来,而且还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出事了。
千萝抱着衣服看着流云,流云靠在墙角看着千萝,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开口。
“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这是千萝。
“我有话要和你说。”这是流云。
流云皱眉千萝越来越强势了,有像夜小姐看齐的危险啊:“我不应该瞒着你我受伤的事情。”
千萝没有开口定定的看着流云,似乎有让流云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流云看了看千萝的表情弱弱的开口:“我不应该受伤让你担心。”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要想不受伤就不要执行任务,我不执行任务没有人保护夜陌璃,没人保护夜陌璃,夜陌璃就会受伤,所以我要执行任务。当然这些话流云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千萝还是没有开口,其实流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心软了,但难得流云有这么诚恳的时候,让他多说说,指不定可以知道一些别的什么。
千萝不说话流云只好继续往下说:“我不该轻易的中别人的全套,夜姑娘受伤我难辞其咎。”
“什么,小姐受伤了。”千萝一听见夜陌璃受伤了瞬间就不淡定了。
千萝正在思考怎么去找夜陌璃的时候,凤翳刚好出现:“凤翳你给我过来。”
“怎么了。”凤翳无辜的问,瞄了一眼流云的表情,看来千萝狠狠的训了流云一顿,那么就让流云的承受的伤害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带我去找小姐。”千萝更本没有去想为什么凤翳总是在最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她只想知道夜陌璃现在怎么样了。
“好。”凤翳领着千萝走出去几步之后,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回头询问千萝:“那流云呢。”
“管他呢死不了。”千萝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流云的心脏受到了暴击,所以他这是被嫌弃了,在千萝的心里,他居然比不过夜陌璃,不行他一定要提高自己在千萝心里的存在感。
“千萝……”流云虚弱的开口。
千萝往前面走并没有搭理流云,凤翳假装好心的开口提醒:“流云叫你呢。”
“谁有功夫管他啊!赶快带我去找我们家小姐。”
凤翳回过头爱莫能助的看了一眼流云,流云瞪了一眼凤翳,猫哭耗子,假慈悲。
其实夜陌璃和流云也就一个转角的距离,可流云却觉得她和夜陌璃之间隔了海角天涯。千萝是他的未婚妻,他现在这个样子千萝都不心疼他一下,反而只顾着夜陌璃。
千萝走到夜陌璃的身边,夜正和陌侯爷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连个垫子都没有垫,两人中间还烧着一堆火,夜陌璃的面孔在火光的映照显得特别白,白的有些透明,娇艳的红唇也失了血色。
千萝来的时候看见有马车,马车上面有垫子,相爷和侯爷年纪大了,坐上一夜身子骨肯定受不了。
流云好不容易看见千萝回来,可千萝拿了两个垫子又走了。
“相爷侯爷,地上凉,二位坐垫子上吧。”千萝将垫子放在地上。
“千萝怎么来了?” 夜正看着千萝有些惊讶。
“来看看小姐,凤翳回相府的时候告诉我的。”祸水东移,千萝还是把流云当一家人的。
“流云好像也受伤了,手里的衣服是给流云拿的吧。去看看流云吧,这里有我和侯爷守着呢。”夜正知道千萝和流云的事情,看了看千萝手里的曳撒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千萝走后陌侯爷感慨:“孩子们 都老大不小了,一转眼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是啊,人如白驹过隙。”夜陌璃刚刚出生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可转眼夜陌璃就长大,要成家要有自己的孩子。
“流云流星流风他们几个都是陪着云荒长大的,云荒有了归宿,流云也有了归宿,就是不知道流星和流风还要多久啊。”陌侯爷看流云他们也跟看自己的孩子一样,老了总归是希望看见儿孙都好。
“急什么,缘份这种东西强求不来的,十年前谁能想到我和侯爷会生火夜谈,五年前谁能想到陌战神和女纨绔会喜结良缘。”夜正感慨,像是昨天又恍如隔世。
“是啊,强扭的瓜不甜,我以前还担心我们家的混小子孤独终老呢。”
“我也担心我死后,璃儿没有人照顾,谁知道成了璃儿照顾我。”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相识而笑,眼里带着看尽繁华的沧桑和惺惺相惜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