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云荒听着窗外是动静,不舍的看了夜陌璃一眼,起身穿上衣服离开。陌云荒走后不久,夜陌璃睁开了双眼,习惯这个东西很可怕,她习惯了陌云荒的气息包围着她,所以陌云荒只要一走她立马就会发现。
陌云荒果然有事情瞒着她,这件事情一定相当危险,所以陌云荒才没有告诉她,外面也埋伏了有人,她不想让陌云荒为难,只好选择装睡。在黑暗中夜陌璃虽然看不清陌云荒的神情,可那隐忍、不舍的情感是瞒不了夜陌璃的。
陌云荒走后夜陌璃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睡不着,她不仅担忧陌云荒会不会受到什么处罚,这几天跟陌云荒的近距离接触,她感觉到陌云荒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自由,反而他像是被控制住是傀儡只能按照提线的人的吩咐行走。
此时的陌云荒正在受着鞭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牺牲了这么多人换来的将军之位,因为一个女人就这样被夺走了。
“你可知罪。”那人并没有直接露面,只是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陌云荒,陌云荒一旦做错了什么事情,就会被抓来这里接受处罚。这么多年陌云荒来过这里不少次,可从来没有见过那人的真面目。
“何罪之有。”陌云荒的声音不卑不亢,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此时的陌云荒看上去应该是非常狼狈的,可不怎么的这里的陌云荒却透着一种风骨。
一个陌云荒倒下去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陌云荒站起来。
“接着抽。”那人的声音里透着怒气,显然是气的不轻,这么多年了陌云荒叛逆过,逃避过,挣扎过,可从来没有这么理直气壮的顶撞过他。
真当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也不想想这么些年,他的成就是谁给他的。若不是陌云荒是地位不可取代他早就将陌云荒换了。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硬气,女人当真是红颜祸水,若是以后再因为那个女人坏了事,那也不必留着她了。
“不可。”流殇出言阻止,平时陌云荒挨打的时候都看不到流殇,但今日流殇却来了。流殇知道要是他不来,陌云荒估计会被打死。
两头倔驴,一个应是要打到另外一个人认错,而另外一个人怎么样都不会认错,最后就成了恶性循环,要么陌云荒认错要么陌云荒被打死。
“怎么流殇,你也反了。”那人重重的喔爱了一下桌角,桌子顿时碎成两瓣。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在这么打下去少主会被打死。”流殇见那人有动怒的迹象,立马跪下给那人认错。
“他不是骨头硬吗?那就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那人风轻云淡的说出这番话,仿佛下达命令的人不是他一样。
“三思而后行。”流殇跪地给陌云荒求情,语气中带着慎重和恭敬。
“二十鞭。”那人说完之后,便有人推着他离开,只是和那人一样带着一个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二十鞭毫不掺水,鞭鞭用尽全力,不一会陌云荒身上就被抽的体无完肤,鞭伤和鞭伤交叠在一起看上去触目惊心。
行鞭刑的人抽完陌云荒之后,不带一丝感情的离开了,流殇扶住满身伤痕的陌云荒,背上陌云荒提气朝将军府赶去。
“去夜相府,凤翳在相府。”陌云荒的声音透着虚弱。
“你会毁了你自己。”流殇很想就这样把陌云荒扔下去,可还是忍着脾气没有把陌云荒扔下去。
凤翳在夜相府,流殇还不清楚陌云荒的算盘,故意把凤翳留在夜相府,这个时候好有理由让他把他送到夜相府去。夜正的伤流殇是知道的,凤翳在夜相府也无济于事,因为凤翳根本救不了夜正。
“不会。”陌云荒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自信,流殇听着陌云荒的语气不禁陷入了沉思,陌云荒本来就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他现在听那人的话也只是一时的,等他羽翼丰满起来,那人绝对不会是陌云荒的对手。
他帮了陌云荒这么多年都不清楚陌云荒的底牌,不知道陌云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了离开那人的心思,希望陌云荒能成功吧!
若是陌云荒在没有脱离那人的掌控之前被发现了,那陌云荒就真的凶多吉少了。那人和盛元帝一样,允许他们的傀儡搞小动作有小心思,可一旦危及到他们的生命,那就是他们万万不能容忍的。
“你不怕他对夜陌璃下手。”流殇有些不近人情的开口,他很欣赏夜陌璃,也很佩服夜陌璃,但这并不妨碍他想杀死夜陌璃,这个想法从俪山开始就形成了,陌云荒是要做大事的人,而夜陌璃会毁了陌云荒。
陌云荒以前是个强者,但现在陌云荒有了软肋,有了软肋的人是不可能成为强者的,有软肋就代表有弱点,有弱点就容易被击杀。
“他不会有这个机会。”陌云荒的声音透着杀伐果决和不可一世,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夜陌璃就是陌云荒的逆鳞。
陌云荒现在虽然在流殇的背上,可流殇却感觉陌云荒是在战场上,此时的陌云荒是发着光的。
“到了。”流殇把陌云荒放了下来,陌云荒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流殇把在被窝里的凤翳提了出来,让凤翳很是不爽,可凤翳再怎么不爽也只能憋着。
凤翳一问这个味道就知道,鲜血和着辣椒的香味:“又被抽了。”
陌云荒垂眸,脱下外袍,解开里衣然后脱下,凤翳主动的给陌云荒上药。
凤翳心疼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白玉药瓶,陌云荒真的是暴珍天物,受伤就要用他手里最好的药,不知道他这一瓶药要花半个多月才能炼成,还是在有药材的情况下:“好了。”
“流云,回将军府拿衣服过来,马上就要天亮了,越快回来越好。”陌云荒身上的衣服有血迹,也带着血腥味,夜陌璃那狗鼻子那么灵一定闻得出来,所以待会还是换个衣服,然后点个熏香好了。
空中中有一丝气流的波动,一柱香的时间,流云便将衣服给陌云荒送了回来,陌云荒换上衣服,除了有些苍白的脸色以外,看不出来陌云荒身受重伤。
“要不我再给你抹点胭脂。”凤翳看着陌云荒调侃道。
“只要你敢。”一句话让凤翳吐血身亡,不得不说有时候陌云荒输出还是很高的,但到了夜陌璃面前那就是个渣了。
“你快点走不要扰人清梦。”凤翳一脸嫌弃的赶着陌云荒,简直不想再说些什么,大冬天的还没到清早就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让他干苦力,劳心劳力还要被欺负。
陌云荒也不多留,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袍,玩琉璃阁走去,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陌云荒,说从哪里回来。”夜陌璃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让陌云荒有些分不清真假。
“出恭。”陌云荒讪讪的回答道。
“嗯,以后尽量不要出恭,被窝容易冷。”夜陌璃翻身缩进了陌云荒的怀里,就算熏了熏香还是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血腥味,这药和她受伤时凤翳给她用的一样,看来陌云荒伤的不轻。
“知道了,现在还早,你再睡会。”陌云荒生怕夜陌璃闻出来,其实夜陌璃已经压到了他的伤口,但是为了不让夜陌璃看出端倪他只能强忍着。
“嗯。”夜陌璃把脚伸到了陌云荒的脚边,陌云荒一走夜陌璃的脚就没有热过,身子却离开了陌云荒的怀抱,毕竟她不能让陌云荒雪上加霜。
陌云荒看着夜陌璃的动作 ,垂下眼眸,聪明如夜陌璃肯定已经猜出了什么,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夜陌璃理解他也没有误会他那就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夜陌璃。
夜陌璃一直没有睡着,她还是忍不住担心陌云荒,人的求知欲是很强的,更何况还是他在乎的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两个人都睡到午时才起,还都带了黑眼圈,千萝淡定的端着洗脸水走进来,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一次有些惊悚,第二次有些惊吓,第三次有些激动,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千萝实在是不敢让陌云荒做这些端茶倒水的粗活,总觉得会折自己的寿,便主动承担起了,端洗脸水漱口水和铺床的重任。
千萝本来是不敢让陌云荒给自家小姐梳头穿衣的,可陌云荒坚持要给自家小姐梳头穿衣,千萝拗不过陌云荒,只好随着陌云荒给自家小姐弄。
不得不说爱的力量是伟大的,陌云荒虽然长的细皮嫩肉的可实际还是给舞大刀的壮汉,你能想象陌云荒给一个女孩子梳头的场景吗?不管你能不能,反正我是不能。
“陌云荒你这技术见长啊!”夜陌璃看着陌云荒行云流水的动作啧啧称奇,犹记得陌云荒刚刚给她梳头发的时候,不是扯的她头皮生疼,就是盘的发髻松松垮垮,现在不仅把头发盘上去了还给她插了珠钗。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陌云荒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夜陌璃,这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