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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灵泉,安息吧

我和寒尽回来的时候,在皇宫的外面看见了在风中微笑的画风,眼神晶莹而明亮,英俊的脸颊上似雕刻一般的双眸充满了期待。

画风看见了我们之后,也向我们走来。

我十分奇怪为什么画风会在皇宫外,于是便问他: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呢?”

“我在等你们。”画风眼里依然充满了笑意。

见我依然疑惑不解,画风又给我解释道:

“本来今天我和寒尽一样,也是打算给你解释的。可是寒尽比我早出宫了一步,我知道寒尽他一定是忍不住把那夜的事告诉你了。见你们久久不回来,我只好再这里等。”

“大哥……你为什么也要把那夜的事告诉我呢?”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啊,如果哥哥看到弟弟不开心,也是不会开心的。”画风笑得温暖而亲切,如同阳光一般。

我的心里流过一丝暖流,向他点点头。

寒尽见我们都放下了心中的不解,一只手搂住我们一人同样笑了起来。他说:“大哥,哥,还有二哥,我们四兄弟永远都要这样不离不弃,生死不离!”

我微笑着,只是在心里说道:寒尽,罗迦可不是一个你能应对得了的人。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只有寒尽还是笑脸天真烂漫,想法清澈透明。

新婚后不久的画风并没有空出时间来照顾一下他的妻子,而依然是夜以继日奔波于父亲的宫殿与各个冰火两族摩擦的战场之间,不断操劳着火族的大小事务。

画风的妻子叫做紫鸳,是一位紫色顶级幻术师。火族皇室选妃都是有严格控制的,只有容颜绝世灵力深厚的顶级幻术师才有资格嫁入皇族。紫鸳的父亲就是两任前的天护法,也就是说,紫鸳是黎阳的妹妹。

皇族与四大护法家族是经常联姻的,不仅是因为平常相处的亲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四大护法家族具有仅次于皇族的天生深厚的灵力,再层层选择最后才会定下来。

其实画风与紫鸳早就心中互生爱慕之情了,一个是英俊威猛的火族长皇子,一个是的天护法的容颜惊若天人的妹妹,也难怪两人会彼此相爱。

自从画风他们那次夜袭回来,冰族的进攻有增无减,而且一次比一次要张狂,我知道,这是因为画风他们那次在唐孓的眼皮底下竟然全身而退,唐孓震怒,所以一定要攻破烈焰城,以消心头之恨。

冰火两族的不断冲突使父亲日日锁眉,每日都伏案在处理各地送上的梦境,梦境中火族将士在冰块中化为了黑色的烟雾,或者是冰族的幻术师在火红色的炼影剑下化作了血水。再或者是纵横交错在地上的两族人的尸体。无数火族幻术师嘶哑的呐喊与冰族挥舞的剑一同划破苍蓝色的天空,那些火红的幻术长袍不断的消失,白色与红色的血液交织在一起,这些画面构成了我对那场战争的所有回忆。

随着冰火两族战争的不断加剧,我觉得是我应该为父亲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父王,见狐愿和大哥、二哥一起对抗冰族的进攻,直至冰族败退。”

我拱手对着在伏案批阅梦境的父亲说。

父亲闭目略一沉思,良久,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是我知道,父亲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也许只是因为我那似乎永远也看不清的身世吧。

得到父亲的允许后,我也开始了每日奔波于皇宫与冰火战场的日子。自从帮父亲料理战事,我才发现,要当好火族至高无上的王是一件十分劳累的事,现在冰火两族正在交战,父亲每日不仅要批阅梦境,还要对梦境的内容予以回复,至于一些小的梦境则分配给了画风、罗迦、以及我三人来处理。

太过繁重的操劳让我疲惫不堪,这些日子来,我不断消耗自己的灵力来处理各种难题,但是依然会有新的难题接踵而至,但是一想到父亲几千年来的日日夜夜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便又重新支撑起劳累过度的身体,再次回到案桌后,闭上眼睛,进入下一个待批的梦境。

火族上空的烈火鸟不断悲鸣,似乎也在感叹这段本不该发生的战争。被封存了好久的战争尘埃又再次扬起,岁月里又浮现出三刃剑的痕迹,火焰花渐渐枯萎散落,已不再有令人沉迷的芬芳。宁静也远离了烈焰城的每一个角落,取而代之的是绝望与悲凉。

明明知道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却又让人想永远地逃离。

……

……

转眼间,冰火之战已发生了十年之久,在这十年里每天都在发生着数十次的交战,冰火两族死伤的幻术师不计其数,可是冰族还是不断地发动着进攻,毫不在乎伤亡的幻术师的数量,看样子冰族这次一定要攻破烈焰城消灭火族才甘心,这场冰火之战恐怕又要持续数十年甚至要上百年了。

由于战事的急剧演变,凰娆也加入了进来,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四大护法家族也忙得不可开交,不断地指挥着火族将士作战,还要对战场上突发性的问题,做出一丝也不容有误的判断与决定,因为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关系着数以万计的火族幻术师的生死存亡。寒尽与珂沁也在慢慢的对这场战争进行详细的了解,以便在棘手之时帮一把我们。

每每看到战场上火族的说话流出鲜红色的血,听到他们撕心裂肺的呼喊撕裂开天壁,我的心就像被三刃剑割裂开来,无比难过。

父亲每当听到冰族的又一次进攻时,总是不禁闭上眼睛,背对着我们,我知道那是父亲不想让我们看到他的眼角有泪流出,因为他在我们面前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有必胜的决心。可是我们心里谁都明白,冰火两族实力虽然不相上下,但是在冰族疯狂的进攻之下,火族还是有些抵挡不住。

终于有一天,冰族大举进攻,火族对这突然地进攻猝不及防,伤亡惨重,那一天,灵泉阵亡。

那天听到灵泉阵亡的消息,我顿时忘了自己在做什么,精神恍惚地慢慢站起身来,整个人愣在那里,脑海中渐渐浮现灵泉的音容笑貌,这个似乎昨天还在双膝跪下向我施礼,向我承诺永远会效忠于火族皇室的灵泉居然死了。

还记得我们一起指挥火族的幻术师与冰族的人作战,还记得他那看到火族幻术师牺牲时焦急紧锁的眉头,还记得战胜一次又一次冰族进攻后他如阳光一般灿烂的微笑。

我放下手中待批的梦境慢慢走出宫殿,抬头看见阳光的笑容灿烂无比,那笑容就像灵泉的微笑一样,我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哽咽,努力地不让泪水流下来,对着遥远的天空说道:

“灵泉,你安心去吧,我会让冰族用千百条冰族幻术师的命来陪葬!”

事已至此,已经到了不得不反攻的时候了,我决定前往父亲的宫殿。火族是该时候向冰族反攻了,再次的容忍只会让敌人更加猖狂,严重的教训也许会让冰族反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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