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会娶她的!当小妾都不行!”皇太子从发牙齿缝中迸出这句话来。
“你……”皇后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她这个儿子自幼便聪颖过人,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从不让人左右。可是,这秋水可是他命中的福星啊,他怎能把自己的福星撵走了?
这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皇后叹了口气,柔声说到:“你还是好好养着身子吧,这事以后再说。”说罢,她又叮嘱了几个宫人几句,就摆驾回皇后宫去了。
自打那日起,姜秋水便不大敢在皇太子面前晃了,因为皇太子实在是太厌恶她了,只要一见到她便吼她。
除了皇太子外,整个明宫的人都待小秋水很好,因为大家都把她当成了一个福音。特别是刘妃生的三皇子与她的关系更是融洽,经常到皇太子的明宫来找她玩,还一同读书、写字。
却说王夫人和宝珠四处打听黄子龙的家世很渊源,不但无功而返,到后了黄子龙居然像失踪了一样,连冠玉都不来找了,足足失踪了三月有余。
王夫人觉得这黄子龙实在是有点不靠谱,便劝宝珠放弃。宝珠也是个最实际最精明的人,见黄子龙失踪了,也只当他就是个漂泊无踪的,不然一个新科状元郎,怎么在皇上面前连个官职都没捞到?
罢了,罢了,还是表弟文翰靠谱得多。
王夫人见宝珠想通了,便喜滋滋地派人去与弟弟说合两家儿女的亲事,两姊妹一拍即合,宝珠和王文翰的亲事便定了下来。
再说怀仁在林府中,一住就是一年,原来以为进京来发财的,不料却是画饼充饥。冠玉对他总是淡淡的,大小姐也只是需要打听消息的时候才会打赏给他一点银子。
先前见王文翰和黄子龙两位公子可以巴结,于是时时刻刻恭维着,但终究不是一路人,此刻也冷落了,而那黄公子到最后居然连影子都找不着了。
后又来个刘四公子,声势更大,可是冠玉如今又不同他来往,遂吴台阶可上了。他又将歪脑筋打到了林府的小公子,王夫人的小儿子身上……他曾引诱小公子出去过两次,不想被大小姐知道了,便打了小弟弟一顿,闹得林府沸沸扬扬的……林府主子已经厌恶他了,他岂有不知之理?
他觉得没趣,心想出去走走也好,但究竟到何处去了?他思来想去……
“项见忠与我比较投缘,兴趣爱好又相近,何不去访他一访?”
于是出了门,到鲤鱼胡同去找见忠。
他来到了鲤鱼胡同,寻到小杂货店隔壁的一个小门,敲了两下,里面出来一个老婆子,问他是什么人?来找谁?
怀仁道:“项先生可在家?”
老婆子道:“出去一刻功夫了,到刘相府去了。”
怀仁很是扫兴,只得一步一步地往回走,不知道又该往哪里去。走了半箭之路,一眼瞥见了见忠在一户人家的门前站着,正在同一个老年人说话。
怀仁赶紧上前去问好,说到:“刚才才去你府上拜访你呢,你不在,可巧在路上就碰到了。”
见忠说到:“失迎了!不如现在倒舍下坐坐去吧。”
怀仁巴不得他这么说,忙回道:“很好,很好。”
见忠便回头对那老者说:“我此刻佟朋友回去了,晚上再来向你讨信息。”
那老头儿叹了口气,也不答话。
怀仁看那老者大约有五十多岁年纪,衣裳破旧,可见家里的光景很穷苦。他又一眼瞥见门里有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颇有几分姿色,眉心有个红痣,如胭脂一般。
“这是什么人家啊?”怀仁问到。
见忠便告诉了他。
原来见忠因为冠玉的事惹恼了刘四公子,一见面就骂他。见忠无计可施,急中生智,见巷口有一家姓姬的人家,夫妻两个,只有一个女儿,唤作红玉,很有几分姿色。见忠以为姬家贫苦,可以欺负,就在刘四公子面前极力保荐,要讨这家的女儿红玉做小妾。
老夫妻佟女儿相依为命,立意不肯。
刘四公子原本是个色鬼,凡被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不想方设法弄到手的,于是便将此事交给见忠去包办。
见忠洋洋得意地对怀仁说:“我看那老头子很不情愿的样子,罢了,我也不与他客气了,晚上带上相府的几个家丁前去,说好话的话就赏他几两银子。如若不肯,就硬抢了她回去,谅他一个穷鬼,有何本领去相府要人?不瞒你说,就是小弟仰仗这刘四公子的势力,在这街坊上也算是一霸呢!”
谈着谈着,两人就到了见忠家门口。
敲开门,见忠邀请怀仁入内,到小客厅坐下。怀仁细看了房屋一番,几间房间,一个门面,也还算小康之家。
老婆子送上茶来,二人客套了两句。
怀仁说到:“哎,在林府里,小弟我是全无出息啊,又没有别的地方可投靠,想谋份差事更是难啊!”
见忠道:“老兄你不说出来,小弟我还真不敢说破。我看你那个弟弟的为人啊是最无情无义的,而且还不知好歹!你们是兄弟骨肉尚且如此,他上次那样对我就跟不用说是极其残忍了!我本来打算同我们公子商量,想法办他个罪名的,又碍着老兄你的面子……说实在的,那天晚上,还多亏了你照应。”
怀仁说到:“说哪里话,你我是好朋友,不说这些见外的话!那天我也很劝了舍弟一番,无奈他就是小孩子脾气,胡闹!”
“他闹小孩子脾气就算了,可怜我的屁股被他当着大鼓敲了玩儿!”见忠委屈地说到。
怀仁哈哈大笑。
见忠也笑了,问到:“有人说令弟是个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怀仁虽然也有这样的怀疑,但他可是个明白是非,掂得清轻重的人。对外说出舍弟是女人,对林家有什么好处了?林家失去了势力,他还能呆得住吗?
于是,他打圆场说到:“没有的话!是谁讲的了?舍弟不过是生得娇弱些罢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见他留着耳洞,戴着金项圈,心里便生了疑惑……其实不然,那是我们那边的风俗,我叔太爷得子迟,把他妆扮成女孩子,好养。哪里就当真是个女孩子了!”
见忠微微一笑,也就不问了。
怀仁两次带林小公子出去玩赌博,赚了小公子一些银子,胆子就壮了,他一拍胸脯对见忠说到:“有个好地方,那里的小妞嫩得很,我带你去坐坐。”
见忠忙说到:“半截子胡同有一家,我最熟,就到他家去吧。”
于是两人来到了半截子胡同来。
上前敲门,一个老妈子出来,见是见忠,便一翻白眼,冷淡地说到:“还没房了。”
见忠也不理睬她,拉了怀仁一直走进里面去,见上首有个空房,就钻了进去,走进将门帘一放,往床上一躺。
怀仁坐在椅子上,见走进来一个小女孩子,进来望了一望,冷笑一声道:“项老爷倒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