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来喝点儿姜汤,驱驱寒。”
乔落的表情很嫌恶,可是已经不好意思再作闹,只好乖乖儿地坐起来接过喝下去。
贺迟仔细看看她,似乎不像是元气大伤的样子,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不想让乔落感到压力和紧张,随意地坐到她脚下的地毯上,右手手肘拄着旁边的单人沙发,支着头,另一手轻敲着茶几,仰头看她:“那,你如果想说,我就听。如果不想说,我就给你讲非洲鸵鸟的笑话。”
乔落看看他:“非洲真有考拉么?”
“真的,如果你想听,还有企鹅。”
乔落笑,拿垫子砸他:“胡扯!”
“那我开始讲啦?”贺迟扬眉看她。
温馨的室内,冬日阳光斜斜地照进来。乔落看着他扬头的样子,眸子晶晶亮,好像能照亮人的心。
“我刚才……”乔落舔舔嘴唇,“其实估计是失恋的周期性发作。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纯粹就是积累久了就爆发一次……嗯……估计是最后一次,我希望。”
贺迟体贴地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
“我其实……挺不甘心的,觉得,我受了这么多苦,我爸受了这么多苦,我们未来可能还要受很多很多苦……而他们呢,就这样安然自得地享尽荣华富贵……所以我挺想变成他们的结石。”乔落皱皱眉,似乎不太满意用这个词形容自己,“可是我又坚持不住,我爸批评我这样做也是困住了自己,所以,我就很邪恶地想放开自己,却又不想那么痛快地放开他们……”乔落有点儿不安地看了看讳莫如深的贺迟,“喂,你倒是给点儿反应啊,我说的是你妹和你最好的兄弟。”
“落落,”贺迟安抚地将手覆在她的手上,“我很高兴当你决定结束这一切时选择倾诉的那个人是我,我也从未指望你是耶和华。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私和欲望。站在我的角度,你们三个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而我看到更多的是你的痛苦。我觉得在整个事件中你是最无辜却承受了最多的人——意冬算是求仁得仁,而小夕是自己硬要**来受苦的,这样的人没有叫痛的资格。事实上,无论你是怎么想的,你已经对他们很宽容了。”
乔落扁扁嘴,很美式地捶一下贺迟的肩膀:“Hey,有你这个朋友真好,让我觉得自己还不赖。”
贺迟行个绅士礼:“我的荣幸,Lady。”
乔落笑了笑轻松了许多,她耸下肩:“总之最后还是扛不住了,今天他把贺夕卡下的批文给我送过来了,我就想我这么在他俩之间使坏对我有什么好处啊?如此这般我自己也不能彻底放开。再说其实贺夕也不容易是不是?而且顾意冬这些年也正经遭了不少罪,虽然他变了很多,也让我挺伤心的,可是我知道他不是有心的,何况当年他是真心对我好的……”乔落渐渐地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