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就是这样,特别是关晓宁这种人,一旦心虚起来,就会觉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做的糗事。而这糗事,全是******害的,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邱仲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能笑,可是心里已经彻底笑翻了。
苏总啊苏总,你至于这么猴急吗?就算是憋了八年,也不至于急到把床都弄塌了吧?
老板的糗事,永远都是让员工最快乐的谈资。可是邱仲时是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去的,自己在心里乐就行了,也适合哪天拿出来调侃一下老板。
“呃,苏总,还有什么安排吗?”等工人把床安装好,邱仲时问******道。
“没了,你先走吧!”******道。
邱仲时便起身了,关晓宁忙跟邱仲时道谢。
“麻烦您了,邱特助!”关晓宁道。
“不客气不客气。”邱仲时道,说着,他笑了下,“你们忙!”
关晓宁不禁脸一红,总觉得邱仲时话里有话。
邱仲时笑笑就走了。
门一关上,关晓宁就转过身对******道:“你怎么还不走?”
“去哪里?”他问。
“回你家啊!”关晓宁道。
怎么这人就这么自来熟啊?已经在到处翻腾了,好像在检查什么一样,好像这里是他的家一样自由。
“你的床已经赔了,怎么还这么凶巴巴?”******反问道。
“这是床的事儿吗?你把我的面都吃了,让我吃什么去?真是的,养了那么多厨子也不给你做个饭,跑来我这里抢我的面条。”关晓宁气呼呼的说。
******停下手看着她,看着她把两个碗收了起来,才问:“呃,你,没有再多做一点?”
“就这么多,全被你吃了。”关晓宁道,她看了他一眼,“算了算了,我出去买麻辣烫就行了。”
麻辣烫?
他脑子里在想这几个字代表的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子,可是怎么都想不出来。
“我要出去吃饭了,你还要在这里待着吗?”关晓宁进屋去换了一套衣服出来,道。
他穿上风衣,也跟着她出了门。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关晓宁是生气,******也不知道是什么。
下了楼,他也还是一直跟着她。
“你老跟着我干嘛?”她生气了,问道。
“我不跟你,跟谁?”他却好像很理直气壮,道。
“随便你!”关晓宁说着,猛地想起徐世雅,便问,“你和徐小姐,是不是要结婚了?”
“谁说的?”他反问。
“地球人都知道。”关晓宁道。
“地球人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那你是想说我不是地球人?”他却很义正辞严。
关晓宁看了他一眼,道:“不用在我面前装,你就算真和她结婚,也和我没关系。”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可是她已经走了好几步。
“关晓宁——”他叫了她一声,她停了下来。
原以为他会说什么,比如说“我不会和徐世雅结婚”这样的话,可是走到身边,她才听他说了句“麻辣烫,是什么东西?”
妈呀,要不要这么*****啊?
快四十岁的人了,不知道什么是麻辣烫?
关晓宁不禁感叹起来,轻轻拍拍他的胳膊,道:“你还真是可怜,走吧,我带你去尝尝。我们后街的一家挺好吃的,不过,呃,店面有点,你要忍耐一下。”
“不能找家干净的吗?”他问。
关晓宁想想麻辣烫店的现状,再看看******的穿着,道:“呃,你要不在家等等,我买回来在家里吃?”
他伸手。
“你刚才怎么进去的?现在又跟我要钥匙?”她说道。
“你不想我用钥匙?”他反问。
好吧,为了自己的门户安全,还是把钥匙给他。
看着******折回去,关晓宁才双手插进衣兜,朝着家属院后门走去。
开了门,******看着关晓宁这几乎是家徒四壁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她住的这里,还不如她以前的家。虽然看着很逼仄,可是也有她的气息,床单被套上都是她的淡淡香味。
他躺在那张小床上,闭上眼,鼻间全是属于她的香味,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其实关晓宁不知道,也很少有人知道,在关晓宁离开的这八年里,每每到了深夜难眠的时候,他就会去她的房间里,躺在她的床上,尽管她的床单被套被仆人洗了多次,可是他依旧觉得那上面有她的味道,这些自我安慰这些味道,让他在那一个个难捱的夜里走入了梦想,让他可以有力量去努力。
在此刻再度被这浓烈的香味包围的时候,他,睡着了。
关晓宁敲了好一会儿的门,可是都没有人开门。
奇怪,他不是回来了吗?怎么没人开门啊?
没办法,她只好踮起脚,从门顶上取下备用钥匙开了门。
真是的,这人真是靠不住。
关晓宁这么想着,去厨房找了一个饭盒,把麻辣烫放进去,端到了客厅里。
刚准备吃,却听见卧室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原来他在她的床上——
关晓宁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接电话,等他挂了电话,她才说:“我买回来了,你要不要吃?”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一愣,回头一看,道:“你不是把钥匙给我了吗?怎么进来的?”
“不是只有你会破门而入。”她说完,就走了出去,去厨房又拿了双筷子。
房子本来就很小,麻辣烫的味道很快就充满了所有的空间。
“这味道——”他说。
“怎么了?不好?”她问。
“呃,很奇怪。”他说道。
“身为中国人,没吃过麻辣烫,完全就是损失,重大损失!”关晓宁道,他走了过去,坐在沙发上,从她手里接过筷子。
“有那么夸张?”他说。
“你先尝了再说啊!”她说着,笑眯眯地看着他。
******看了一眼那一盆红呼呼的东西,不知道怎么下嘴。
关晓宁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拿起筷子开始吃。
“好过瘾!”她边吃边说。
******看着她的样子,拿着筷子小心地夹了一口菜。
关晓宁把小碗递给他,然后给他的碗里夹了几口菜,道:“你吃吧,小心别弄脏衣服了。”
看着他开始吃了,关晓宁不禁笑了,道:“我说的没错吧,好吃是不是?”
他没说话,只是小心地捞着菜,给她也夹了几块。
关晓宁看着他笑了。
“哎,你说上次和徐世琮去吃饭的那个餐厅,咱们以前去过的啊!我怎么觉得以前还挺好吃的,上次去的时候——”她突然笑着说。
“是想装淑女吧?”他打断她的话,道。
关晓宁看着他。
“你想在别人面前装淑女,肯定会觉得不自在,泼妇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他说道,扫了她一眼,“怎么这么辣?给我倒杯水!”
“你说谁是泼妇?”她反问道。
“给我倒杯水。”他被辣的不行了,道。
“不倒,让你不泼妇的人去倒吧!反正我是泼妇!”她低头吃东西。
“死丫头,真是——”他说着,赶紧找杯子。
“厨房的水龙头打开就直接可以喝了,冰冰凉凉的水,喝下去立马就不辣了。”她说道。
可是,他还是拿着她的水杯子,把那半杯水一口喝掉了。
“你干嘛用我的杯子?”她伸手去抢。
“我连你的人都用,何况一只杯子?”他说道。
真是,大言不惭!恶心鬼!
关晓宁懒得理他了,一个人把那么多菜和粉都吃完了,******擦了嘴巴看着她,从饮水机里给她的杯子里接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边,关晓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就你这吃相,也就在我面前吃东西,别的男人,还是算了,谁见着你这么吃都能吓跑!”他说着,抽出一张纸巾,隔着茶几给她擦着嘴巴。
“切,李市长就觉得我懂好多。”她说道,一点都不服气?
“李漱白?”他问。
“当然,李漱白。真是奇怪,你这种人怎么能和李市长做朋友的?李市长那么优雅稳重,怎么就一点都没影响到你?你看看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傻不拉几的,简直——”关晓宁道。
“关晓宁——”他大声叫了她的名字。
这死丫头,不是挑战他的极限,就是故意挑她毛病!
他都一个人苦熬了这么多年,容易吗?
“干嘛?我说错了吗?”关晓宁看着他,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样,一点都不稳重,说话不着调,做事没谱,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害人家丢人——”
“你是不是活腻味了?”他上半身前倾,右手就掐住了她的下巴,关晓宁却一下子推开他。
“除了会威胁恐吓,你还会干什么?简直就跟恐怖分子一样!”她说着,起身端着碗筷去了厨房收拾。
恐怖分子?
******怎么都没办法把自己和那种蒙着面端着AK47或者火箭炮,开着吉普在沙漠里穿行的刽子手联系在一起。
死丫头,居然敢嫌弃他?
什么,你觉得我不稳重?我就稳重给你看!
这么想着,他就起身了。
一言不发就走了。
关晓宁听见门响,回头一看,客厅里果然没人了。
走了好,真是烦死了!
楼下停着他的车子,上了车,******却是很烦躁。
这个丫头,总是能轻易地把他惹毛,她知道他最在意的是什么,她就真是捡着软柿子捏。
死丫头,我就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看你怎么办?
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医院家属区,关晓宁没有看见他的车子走,可是,他一走,家里突然感觉空了好多,她躺在沙发上,静静躺着。
这个******,怎么,跟个孩子一样的?
他,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过的啊?
晨曦,准时的来到了人间。
外面的院子,早早就有清洁工人在打扫了,关晓宁被闹钟吵醒,赶紧洗漱去上班。
医院的工作,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虽说干部病区稍微清闲点,可是因为年终的职业考核,大家还是很谨慎。年终考核不止是考勤,还有业务考试,直接关系到职称。于是,关晓宁和徐东华以及留在放射科的陆雪三人,决定一起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