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来,日子过得无滋无味。手中的笔也尘封多日,懒得去动它。自上次提出与阿华退婚以后,阿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更没有跑到单位大吵大闹,我所担心的事一件也没发生,问题也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复杂,这不能不使我感到庆幸。
这期间,单位的同事突然关注起我来,不断有人给我介绍女友,他们的好意都被我一一婉言谢绝。隔壁邻居阿冬硬要把一位乡妇干介绍给我,我和阿冬是多年的至交,碍以情面,我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不得不去应酬一下。我一瞧,这女孩臃肿的身材,肿疱疱的双眼,一点性感也没有,纯属那种叫男人看着就恶心就阳痿的女人。就形象而言这女孩还不如阿华呢!如果跟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还不如单身的好。我什么话也没说就匆匆离开了。我抱怨阿冬太没有水准,也不看人家相配不相配,只是把后脚提起看看只要一雌一雄就可随便配对的。
我早就把和阿华断绝关系的消息告诉了阿顺,这么久了,也没有得到阿慧对此事的反响,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等待什么叫期盼什么叫度日如年了。只是有一次阿顺告诉过我,有人曾把阿慧介绍给在乡村教书的一位大龄教师,小伙子虽然长像不错,但阿慧就是不喜欢。我为阿慧的义举感到欣慰。阿慧虽然没有对我许下任何承诺,但她却还在芳心中苦苦地守望,守望着那一片绿洲,守望着那位对命运深感绝望的男孩。
几个月以来,我不知怎样度过来的。每到星期六,我的思念我的盼望总是登峰造极地支配着我的一切。思念着我的梦中情人,企盼着阿顺带回振奋人心的消息。在回家的路上,特别是路过阿慧回家的路口时,我的自行车总会不由自主地减慢车速,久久凝望那条既熟悉又陌生的乡间小路。望眼欲穿,我始终也没有看见心上人的影子。
昨天,我正打算回家看望母亲。还没下班,阿顺突然打来电话,让我星期天到他家去有要事相告。办公室人多,不便多问。直觉告诉我肯定是好事而不是坏事,从阿顺乐滋滋的声调中就可以猜出来。不愧我们是校友又是本姓,对阿顺的性格和为人我了如指掌,阿顺的喜怒哀乐总爱写在他的脸上。
昨天晚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觉得夜太长,天怎么还不亮。盼望已久的心上人即将到来,怎能不叫人为之振奋呢!慢慢地疲倦了。我看见阿慧穿着大红的婚礼服,坐着花轿,在送亲队伍的簇拥下,在吹吹打打的唢呐声中,走进我的家门。在新房里,我迫不及待地掀开大红盖头,怎么是阿华?!我一声惨叫,夺门而逃。原来是南柯一梦。待我醒来,天已大亮。
我翻身起床,快速地洗漱完毕,草草地吃了早餐,匆匆地朝阿顺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