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会有危险吗？”
“有我在，当然不会。”季洛铭说的一脸笃定。
“这么说来，舞会我们必须参加了？”
“不错。我们脸上戴的面具是用最先进的材料合成的，我相信不会有人看出破绽，我们就放心大胆地参加吧。”
因为有了季洛铭的提醒，所以凌菲也觉得这家酒店的确透着古怪。每隔半个小时，就会有侍者进来，不是摆放鲜花，就说要修理下卫生间。总之，凌菲没法做别的，尽忙着开门关门。
季洛铭坐在沙发上，看着着一切，只是面带微笑。他执行任务，从未有过失手，不管是多强大多狡猾的对手。不过这个松下内助，行事还真的诡异。晚上到了八点，酒店二楼的化妆舞会准时开始。季洛铭握着凌菲的手，轻声说道：“什么都不必担心，有我在呢。其实……我是想低调的，但我想，一旦给你穿上那些奇怪的衣服，你就会是这里最美最特别的女人。我们想低调都不行。”
“季洛铭，化妆舞会难道不是把整个脸遮起来吗？”
“那也无损你的美丽。”
“不要恭维我，我真的会飘飘然的。”
“我说的实话。我有种预感，今天这个舞会上，松下内助也会出现。”
“是吗？那你的预感会很准确吗？”
“当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会在人群中一眼发现你，他会和你说话。”
“这难道不是极好的事吗？我连去他的家里应聘都不必了？”
季洛铭听了，脑子里也就在思考。“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既然松下会出现，那我现在就不能和你呆在一个房间了，如果非要呆的话，我只能再化下妆。”
“你的意思是不能让松下内助见到你现在的样子？”
“没错，还有我的真容。幸亏我预备了几个人皮面具。”
当着凌菲的面，季洛铭果然又换上了另外一幅人皮面具，他的面容又不同了。但……季洛铭竟然化妆成了女人。而且，他还从行李箱里取出一套女人的衣服。
换上女装的季洛铭，走起步子来，还真的十分像女人。“为什么要扮成女人？”
“这样方便一点。”他提醒凌菲：要是松下问你，你就说我是你的朋友。
“怎样的朋友？”
“普通朋友。你就说我是中国的一个远方亲戚。来日本，就是为了疯狂购物的。”
“好吧。”
“凌菲，如果今天晚上，你能引起松下注意的话，那你不如假装和他来个偶遇，等他心里思念你时，就就适时地以按摩女的身份出现，去他家里应聘。我想，他见了你，根本就不会要别人了。”
凌菲明白季洛铭的意思。“可是你刚才的样子，已经被侍者看见了。你难道不是露馅了吗？”凌菲有些不能理解。
“这个不要紧。告诉你，这个侍者其实我们内部的人。”
“什么？”凌菲吓了一跳，“可你刚才不是说他可能是松下内助派来的眼线吗？”
“我这样说，是为了让你提高警惕性。”季洛铭告诉她：那名侍者一会儿送东西，一会儿修理什么的，其实在给他传递情报。
“情报？怎样的情报？”
季洛铭听了，就无奈地看着凌菲。“你说是怎样的情报？你想想？当然是给我送松下内助的信息。”季洛铭不想和凌菲多啰嗦了，他和凌菲被请进入了试衣间。季洛铭告诉化妆的小姐，说他对化妆品过敏，他拿了几个孔雀羽毛粘贴在脸上，遮盖住了大半个脸，他说这样就可以了。
凌菲呢？季洛铭当然想肆意地装扮她。他给凌菲找了一件红色的性感低胸裙子，叫化妆的小姐将凌菲的头发梳成一个微卷的大波浪，给她化上烈焰红唇，头发上又插了一朵娇艳的红玫瑰。最后，又拿了一个蝴蝶形状的遮眼罩戴在眼睛上，凌菲站在镜子前，惊诧地看着自己。她……她看起来像好莱坞的电影明星！
“你真的太迷人了。”因为季洛铭化妆的是女人，他不能露馅，否则当着化妆小姐的面，他真的要亲吻凌菲的。从第一次见她开始，季洛铭就知道，她是一个能多面塑造的女人。可以清纯如邻家小妹，可以性感似银幕上的大明星，可以高贵像上流社会的贵妇。他庆幸自己没有看走眼。
化妆的小姐，更是呆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季洛铭和凌菲走出试衣间。舞会人很多。在酒店里的住客都来了。有年轻的有年老的，还有小孩。凌菲看到有几个化装成铠甲勇士的样子，走路磕磕碰碰的，真的想笑。大人们有穿着中国古老的长衫，有腰上佩了把剑化妆成欧洲中世纪的骑士，更有将自己打扮成动物的。季洛铭提醒凌菲，不要顾着笑。他让凌菲猜猜，这里谁会是松下内助？
“是那角落里坐着喝饮料头上戴鸡冠的男人？”
季洛铭摇头。“你以为松下内助会那么无聊？”
凌菲的眼睛就在舞厅中巡视。“那是那个拿着拐杖扮成卓别林的老头？”
“松下可不是那样矮小的身材。”
凌菲就困难地摇摇头。“季洛铭，他真的来了吗？”
“当然。我刚得到情报。你再好好观察。”
季洛铭穿着欧洲古代的宫廷服装，头上戴着厚厚的假发，整个脸被孔雀羽毛遮盖住，看起来只是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但凌菲不是。她一进舞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眼中发出轻轻的赞叹。这样美丽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舞厅里的一个化妆成上帝身穿白衣的男子，眼睛就一直盯着凌菲。他手里拿着一杯香槟，缓缓朝凌菲走来。
季洛铭察觉到了，他提醒凌菲：“看见了吗？那个穿上帝的衣服戴着十字架的男人，就是松下内助。好了，接下来都看你的了。”说完，季洛铭就轻轻地走开，假装去和别人搭讪。
凌菲一听，就不禁朝着戴着十字架的男人看去，他就是松下内助？他的头发染得黄黄的，还戴了一个假胡子，脖子上套着粗重的十字架，身上穿着耶稣受难的衣服。虽然他化着妆，但凌菲仍能感觉出，他和别人的与众不同。没容她多思考，松下内助已经来了。
他看着凌菲，神态是迟疑的。“美丽的女士，我万万想想不到，在这平庸无奇的酒店，我会看到一颗耀眼的珍珠。”果然不出季洛铭所料，松下对着凌菲，说的是英语。“喝一杯怎样？”
凌菲见了，只能不动声色地接过杯子，露唇微笑：“您认为这家酒店平庸？不，恰恰相反，我觉得很棒。”
松下听了，就撇了撇嘴，一双小眼睛打量凌菲的身材。“告诉我，是谁让你化装成这个样子？”
“没有谁。衣服是我自己选的。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看美国的电影，黑白的彩色的都看。我爱极了电影里的女明星。”
松下内助就点头。“嗯，你这副打扮有点像英格丽褒曼。你知道她吗？一个少有的美人？”
“我当然知道。”
“但你比她更性感更妩媚。只可惜，你没有将头发染成金色，否则就更像了。”松下内助又夸凌菲英语说的流利，还带了点儿英国伦敦腔。“告诉我，美丽的女士，你是从哪儿来的？”
“你真的想知道？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凌菲轻轻喝了一口香槟。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您真有意思！”
“刚才那个戴孔雀面具的人，是你的女伴？”松下的语气里有一点警惕。
凌菲听出来了，她的嘴角就展开一抹动人的微笑。“当然。可我叫她去和别人说话。您不知道，中国的女人都很啰嗦，品味也很差。”
松下对此表示赞同。“这么说来，您不是中国人？”
“不是，我只是华裔。小时候，我随我母亲在日本生活过几年，后来我父亲去世后，我和我母亲就去了越南，日本话我也不会说了。后来，我在欧洲学习，现在只会说英语和法语。当然，因为我母亲是中国人的关系，我还是会说几句中文。”
“哦，原来是这样。”松下就道，“其实，我也不算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我在美国长大，我信仰的是基督。”松下指了指他胸前的十字架。
“那么，您叫什么？”凌菲装作一副极有兴趣的样子询问。
“我叫松下内助。我的名字是不是有点古怪？”
果然是他！凌菲不得不佩服季洛铭看人很准。她镇定了片刻，就笑：“不古怪啊，日本人姓这个的很多。”
松下就问凌菲叫什么。
“爱子。我叫藤井爱子。”
“爱子小姐，能见到你，我感到很高兴。”松下的眼睛里闪着光，他提议凌菲不如再去喝一杯。他说对舞会不感兴趣，他喜欢的是和真正的美人儿聊天。
凌菲就不自觉地在舞厅里搜索季洛铭的银子，可看了一下，不知他到哪儿去了。
“爱子小姐，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可以聊天的安静的地方，但可惜这里似乎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