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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归乡

2008年6月29日,洞中奇遇的两个月以后,张凡踏上了北上的列车,他放假了。

最后再看了一眼自己生活过一年的学校,也许自己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吧!张凡这样想道。却没有多少不舍,也许修真使他少了许多凡人的感情,对去留离别之类他变得淡漠了许多。

十天之前,他就达到了灵寂后期,金丹大了十多倍,这是他疯狂吃筑基丹,喝万年玄钟乳的结果。这十天来虽然他每天都努力提高自己的功力,但是迟迟没有要突破的迹象。

张凡知道这是自己最近功力增加的太快,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极限,光想单纯的靠丹药提升短时间内已经不会有什么效果了。

张凡想趁暑假的时候四处游历一下,期望能够在境界上有所突破。如果能够在短时间内突破的话,他准备在境界稳定了以后就通过昆仑山的古传送阵离开地球去修真界。如果短时间内不能有所突破的话,他就准备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历练,直到元婴期。既然离开,他就没有打算再回来。

为了省事,他谁都没有告诉,就这样让我在他们心中慢慢淡去吧,张凡有些伤感的想。

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张凡还是决定先回家去看看,虽然家里没有什么让自己很牵挂的人或事物,但毕竟是自己有生以来生活了大多数时间的地方,现在不去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去了。

张凡从小就跟自己的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对自己的父母,他实在没有太多的印象。因为他的父亲刚结婚没多久就外出去打工了,谁知道这一去就是音讯全无。他母亲在生下他两年以后也经不住娘家人的劝而改嫁他乡。

所以张凡从记事起就只知道自己的爷爷奶奶,长大后才慢慢知道人不光有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妈妈。

是爷爷奶奶把张凡养大的,所以张凡对自己的爷爷奶奶感情极深。不过,在他十二岁那年的某一天,他的爷爷在睡下以后就永远没有再醒过来。不久以后,他的奶奶也因伤心过度而辞世。

从此,这个家就剩下张凡一个人了。虽然他母亲也曾提出过让他过去跟她们一块生活,但是外表柔弱实则内心刚强无比的张凡怎么肯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所以,从十二岁以后,张凡就开始了独自一人的生活。

那几年,他受尽了人情冷暖,也接受了很多热心乡邻的帮助,他这次回去就是为了看一看曾经给过他帮助的乡亲们,这样他才能毫无牵挂的踏上漫漫修真路。

下了火车,他先坐班车回到县城,又打公车。下了公车,离他住的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张凡背上背包,手里还多了一个旅行袋,就这样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走在乡村公路上,田里的玉米已经长出来了,绿油油的惹人喜爱。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吃完饭后,有不少人都到田里来锄草。

张凡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看着远处在树林间若隐若现的村庄,情绪有点激动。

这里毕竟是张凡的出生地,从出生到现在的十八年里,他有十七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可以说这里有着他出世以来的绝大部分记忆。高兴的,悲伤的,彷徨的,无奈的,失落的,幸福的,所有关于自己,关于这个小村庄的记忆都一下子浮现在张凡的脑海中。

在这一刻,张凡有了一种也许叫做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知道这一次以后,自己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也许,自己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吧!张凡有些伤感的想。

原本以为修真以后自己的感情已经变的极淡,却原来是以前一直没有遇到能够让自己感情剧烈波动的事情啊!他又失落的想。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村庄,他的鼻子发酸,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啊凡,回来啦!学校放假啦!”隔壁王大婶看到张凡,惊喜的跟他打招呼。

“是啊大婶!您要下地啊!”张凡立即把脸上的愁容收去,换上一副笑脸。

修真以后对脸部肌肉的控制也厉害了很多呀!张凡在心里暗自感叹。

“是啊啊凡,再不锄草玉米就快被草给吃了。坐那么长时间车累了吧?快回去歇歇吧!”王大婶关心道。

“恩,大婶您忙,我先回家了。”

张凡跟每一个遇到的村民微笑着打招呼,仿佛要把每一个人都印到自己的脑子里去。

没多久,张凡回到了自己离开多时的家。拿出钥匙,打开已经有点生锈的铁锁,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还是老样子,院子里的枣树已经开始结枣,树下那根自己用来打枣的竹竿还在。推门走进已经有些破败的房子里。

听爷爷说,这房子还是张凡的爸爸结婚前盖的呢,在当时已经算是比较好的房子了,是村子里最早期的砖瓦房之一。不过,当时为了盖这座房子,一家人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甚至还借了不少钱。

将近二十年过去了,当时还算不错的房子已经有些破败,房顶也有多处漏雨。在周围刚盖了没几年的二层小楼的环绕下,张凡的家显然已经成了破旧,穷的鲜明写照。

堂屋里的摆设一点都没有变,对门的条几上摆放着张凡爷爷奶奶的遗象,上面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那台老旧的十四寸黑白电视机还在那里放着,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还能不能用。

张凡没有管那电视机,只是把爷爷奶奶的遗象搽干净放好,然后对着遗象跪下磕了八个响头。

晚上,张凡从家里推门走了出来,他决定到老村长家去看一下。因为这几年老村长给了张凡很大的帮助。当年张凡家里没什么人,他爷爷奶奶的后事都是老村长给操办的。可以说,如果没有老村长,张凡就不会上大学。

张凡从小就很聪明,学习也很好,当年他孤身一人想放弃学业去外面谋生时,是老村长带头号召村民给张凡凑齐了学费。所以张凡在心底对老村长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决定在走之前再去看看老村长。

老村长有两个儿子,大学毕业以后都留在了城市。他们多次想接老村长去城里享福。但老村长不愿意离开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两个儿子只好作罢。不过却给他盖了一幢新房。老村长经常开玩笑说没想到自己到老了又住了一回新房。

来到老村长家门前,张凡敲了敲门。

“谁呀!”随着声音出来开门的是老村长的老伴。

“奶奶,是我,阿凡。”张凡在门外应道。

“奥,阿凡啊!快进去吧!你爷爷在里面看电视呢。”老村长的老伴有些惊喜的说。

“嗯,奶奶,我进去了。”张凡说着帮忙把门关上,然后就向里屋走去。

“是阿凡啊,下午就听说你回来了,我还想看完新闻就去你那里转转呢!”老村长看到了张凡手上提着的东西。

“阿凡,你来这里怎么还拿东西啊!现在上学,钱要省着点花!”老村长有点不高兴了。

“爷爷没事,这钱是我打工挣的,知道您爱喝酒,就买了点给您送来了。”张凡说着就径自坐到老村长旁边的沙发上。

“嗯,这就好。阿凡啊!你要好好学习啊,咱们村这么多年就你上的大学最好,你一定要给咱们争口气呀!”

“我会的爷爷,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的。”

……

从老村长家里吃了顿饭,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深夜了,张凡直接回家去修炼了。

他并没有跟老村长说自己的事情,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他往送给老村长的每瓶茅台里都加了半滴万年玄钟乳,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延年益寿是肯定的了,这是张凡能够为老村长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第二天一早,张凡拿了贡品去爷爷奶奶坟上祭奠了一番,只拿了一个包,锁上铁锁,他就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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