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把调查的方向锁定在哪个范围内？”
几乎就在池西慕话落的下一秒，沈清婉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和死者有亲密关系的异性。”
蹲在地上的池西慕依旧保持着检查尸体的动作，薄唇微勾，不留半分情面的否定了沈清婉的想法，“不。”
顿了顿，池西慕得到意料之中的疑惑视线，不紧不慢的补充道：“你这么做，失败的几率太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死者生前关系亲密的异性过多，你该怎么办？排除？你用什么逐一排除？如果死者生前除了丈夫之外没有和任何异性有过亲密关系，那你之前的一切不都是前功尽弃。”
明明是再平淡不过的声音，就连话中的疑问都平淡到毫无起伏的地步，可是听在沈清婉的耳里，每一个字都像是刻意加重了读音，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利剑一点一点的击破她本就冒险的推测。
池西慕的话，果然一针见血。
就算她内心深处并不愿意别人指出她的推测的缺点，可池西慕的话却让她连反驳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说的没错，在做出这个推测的时候，她自己也的确不够深思熟虑，甚至没怎么思考各种利弊和可行性，就贸然决定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全然不顾及案子的成败与否。
不用转头，池西慕也知道身后的沈清婉的那双眼里，此时应该已经多了几分懊恼和自责的意味，再一次在心底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虽然你的推测缺乏考虑，但是你有这种想法也已经不错了。不过你要记住，以后想东西，要从不同的角度考虑和审视。”
“你不用安慰我。”沈清婉怎么会听不出来池西慕话里的安慰，仔细想想，也的确是她太急于求成。
她想要通过死者生前接触过的异性锁定凶手范围的想法其实没有什么错，但错就错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个想法上。
皱了皱眉头，沈清婉再一次把注意力随着视线放到车内，来来回回的扫视着尸体。
沈清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多少个来回，就连原本还在检查尸体的池西慕都离开之后，她仍然没从尸体上找到什么别的突破点。
在手准备揉几下发疼的眼角的那一瞬间，池西慕的一句话忽然回荡在沈清婉脑海里。
“要从不同的角度考虑和审视。”
不同的角度？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沈清婉猛地眼前一亮。
如果从尸体上找不到突破点的话，从其他地方找，或许也有一定的可能性？
心里这么想着，都快要固定在尸体身上的视线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车内的空间并不大，而且从这辆车与她擦肩而过到案发的这段时间来看，这辆车很有可能就是凶杀现场！
这样的话，如果想要找到什么线索，应该不会太难。
而且，她可没忘记“百密一疏”这四个字。就算凶手的心思再怎么缜密，也总会有什是被他遗漏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