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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精灵(5)

“请您放心,陛下。”索尔肃立道。“谢谢你,父王!”克丽丝汀望着埃恩法斯特三世,一滴泪水忽然从她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埃恩法斯特三世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转回身面向众人:“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马迪罗勋爵,在索尔勋爵离开的这段日子由你负责指挥皇家卫队的工作。嗯,奥托先生,您还有什么提示么?我很想知道您对拉克西丝那个女子有什么看法,坦率地说,她让我感到不安,我不清楚这是否是一个错觉,您能否给我一个答案呢?”

“很遗憾,”奥托轻轻叹了口气,“毫无疑问拉克西丝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女子,可是我无法洞察她来自何方,我的‘读心术’只能感受到她是否在对我们说谎,却无法判定她内心的真正想法,不过按照我的判断,她应该不是恩洛斯大陆的人,从她的装束来看,也许是来自杰丹,但是我无法验证这个看法,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拉克西丝,或者说她所属于的力量现在还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也希望王国永远没有这样的敌人……”

“看来已经很清楚了。”埃恩法斯特三世用手抚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皇冠,坐正了身体,“请雷克斯将军做好出征的准备,三天后正式出发,克丽丝汀、索尔,你们也要做好第一次出征的准备,有什么不清楚的问题就向雷克斯将军请教;尼古拉公爵,请安排好弗克公爵的葬礼,时间就定在一个月之后,并公告卡罗迪亚全境;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如果各位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就开始准备吧!”“是!陛下!”众人起身回答道。

王城的夜晚格外的安静,初春的夜风带来些许的凉意,克丽丝汀一身白衣伫立在皇宫广场的泉水边,仰望着满天的星斗,月亮的微光映在她的脸上,克丽丝汀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过了很久,从她的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奥托慈祥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孩子,你有什么心事么?”克丽丝汀转过身,摇了摇头:“老师,您放心,我相信自己已经从悲痛的情绪中走出来了,我虽然幼稚,但我知道总是要有人为王国的利益而牺牲的,那些舅舅的随从的亲人一定也承受着和我一样的痛苦,能够为他们做点什么,也是对弗克舅舅的一个安慰。我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够得到神的眷顾,愿天国护佑他们。”

“你能够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奥托微笑道,“孩子,记住,我们每个人,男人、女人和孩子,我们每个人都是生命奇迹的见证者,我们也许会流血,但我们的伤口终将愈合,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属于心灵的创伤,这正是神给我们的最好的恩赐。”老人凝视着克丽丝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是你第一次离开斯坦德威克,离开你父亲和我的身边,并且第一次投入战斗,你一定要听从雷克斯将军的指引,卡罗迪亚未来的女王首先必须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只有这样你才能在以后的岁月中保护你的臣民,孩子,我会在这里为你祈祷的,我知道你不会让卡罗迪亚失望的!”

“谢谢你,老师!”克丽丝汀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可是,老师……”“孩子,你有什么困惑么?”“我知道应该尽快进攻哈蒙代尔,可是这样我就无法参加弗克舅舅的葬礼了……”奥托拍了拍克丽丝汀的肩头:“孩子,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做一些无奈的选择,我能体会你的感受,但为了卡罗迪亚,你必须放下一些自己的感情,在以后的生命里也是如此,这也正是人类的伟大所在,我相信你一定会明白的……”“是的,老师!”奥托注视着克丽丝汀,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继续道:“明天就要出发了,你今晚多陪陪你的父王吧,自从你的母亲去世后,陛下一直忙于国事,可能很少有时间来陪你,但他对你的关心绝不亚于任何一个慈爱的父亲,我相信他现在正在等你,你也一定有很多话要对陛下说吧。”克丽丝汀看着奥托,泪水在眼眶里闪动着:“我知道,我现在就去父王那里,谢谢你,老师……”

当阳光再次照耀大地的时候,卡罗迪亚皇家广场上已经站满了整装待战的士兵和僧侣,队列一直延伸到数公里以外。雷克斯将军甲胄披身,面向站立在皇宫台阶上的艾恩法斯特三世国王,骑坐在队首的高大战马上。索尔的战马靠在雷克斯将军的左后侧,披着银色的铠甲,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按在佩剑上。克丽丝汀公主靠在雷克斯将军的右侧,身着一件白色的丝质长袍,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头上的金色丝冠显示出卡罗迪亚埃恩法斯特王朝合法继承人的身份,此刻这为年轻的公主双手紧紧地握住战马的缰绳,望着面前不远处的父亲和自己最尊敬的老师。

艾恩法斯特三世和奥托众人走下台阶,来到雷克斯将军面前,雷克斯将军挺胸道:“陛下,雷克斯帅卡罗迪亚第一军团在此待命,请陛下事下!”艾恩法斯特三世抬头看了看克丽丝汀,目光从索尔身上划过,最后停在雷克斯将军脸上:“为了卡罗迪亚,祝你们好运!”“是!”雷克斯将军抽出长剑,拨转马头,把剑尖指向前方,“为了卡罗迪亚,前进!”

军队缓缓离开了卡罗迪亚皇家广场,向斯坦德威克城外行进,克丽丝汀回过头,看着艾恩法斯特三世等人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慢慢的消失在视线中,她低下头拭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睛。索尔拨马靠近克丽丝汀,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与克丽丝汀默默的并肩前行。穿过斯坦德威克城门的时候,雷克斯将军回过头来,拍拍胸口,冲克丽丝汀和索尔道:“放心,孩子们,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回来的!”

等到卡罗迪亚的军队渐渐消失在大路的尽头,从斯坦德威克城外的树丛中闪出两个鬼魅的影子,前面的女子身材修长,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女子的后面跟着的那个人身穿一件灰色的长袍,尽管如此,仍然掩盖不住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的气息。灰袍人看着雷克斯将军的军队远去的方向,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用一种近乎撕裂的嗓音说道:“拉克西丝,你看,卡罗迪亚果然已经开始行动了。”拉克西丝瞥了灰袍人一眼,不屑的道:“这根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有什么好惊奇的?”

“为什么不说是‘我们’呢?我们现在可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灰袍人凑近拉克西丝,抬起头,头罩下面现出一个残白色的骷髅的面孔。“滚远一点!”拉克西丝骂道,“如果你不想面临真正的毁灭,就不要再让我闻到你身上腐烂的气味,斯塔克!”斯塔克痉挛似的后退了一步,用暴露在外面的指骨拢了一下长袍的前襟,继续道:“看来我可以去回复魏特玛大人了,拉克西丝小姐是否要和我同行呢?”“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像你这样下贱的人一起走?”拉克西丝的笑容显得越发的轻蔑,“回去告诉魏特玛,让他准备好给我的佣金,至于什么时间取走,我到时自然会通知他!”“是,是!”斯塔克面部的黑洞中闪过一道寒光,但还是应允道,“我会把拉克西丝小姐的话如实的转达给魏特玛大人的。”“那就好,你可以走了!”拉克西丝淡淡道。

斯塔克灰色的身影重新湮灭在丛林的深处,拉克西丝长吸了一口气,甩了甩头发,向斯坦德威克城里走去,她沿着雷克斯将军部队离开的方向一路逆行,一直来到皇家广场的泉水边。此时的广场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拉克西丝望着远处飞舞的鸽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伸开双手,向前举过头顶,轻灵的脚步在原地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圈,卡罗迪亚皇宫、皇家大教堂和王国军事议会厅在她的眼前飞旋而过,她的身影逐渐化为一团白色的烟雾,如同被风吹散一般消失在明媚的阳光下,只留下她低低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斯坦德威克,请尽情的享受你最后的生命吧!”

这时克丽丝汀正颠簸在行军的路上,军队行进的步伐带起滚滚的灰尘。克丽丝汀望着远处青绿的原野和树丛,脸上忽然出现了已经许久不见的笑容。她把战马移近索尔,低声道:“我们真的很快就会回来么?”索尔凝望着克丽丝汀的眼睛:“是的,我们一定会很快回来的!我保证!”“我真的希望我们可以在这片原野上奔跑,”克丽丝汀靠近索尔的肩膀,“答应我,等我们回来以后你一定要陪我!”“好的,”索尔拍了拍克丽丝汀的肩头,“我答应你!”克丽丝汀转过头望向斯坦德威克的方向,低声道:“卡罗迪亚的军队一定会胜利归来的,父亲,请您等待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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