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卡宴行驶在公路上面。
今日霍谨言要外出,霍母安排司机送霍谨言,但被霍谨言给拒绝。霍谨言一人开车,直接朝心安路19号而去。
整个路途中,车速80,全程霍谨言整张脸绷紧在一起,僵硬又沉冷。
从霍家到达心安路19号,霍谨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阶梯上面的席安,她穿着白色的棉布长裙,头发被放了下来,眉目被简单的描摹,唇角上面被勾勒出轻缓的笑容,触目所见,旧时光里面的她清晰所见。
霍谨言靠边停车,拔了钥匙后下车。
“谨言,你来了啊。”
席安一见到霍谨言,唇上的笑容明显的勾勒出来,然后整个人就朝着霍谨言迎了过来,不过,霍谨言的避开却让席安的笑容当即就僵硬在脸颊上面,就连伸出来的双手也僵硬在半空中。
“孩子呢?”
霍谨言淡漠的看了一眼席安,然后朝着席安冷然的把话给问出声来。
这个样子的霍谨言席安所见,心中泛现出阵阵的疼痛。
“在医院里。”
闻言,霍谨言的眉头一沉,眼眸跟着沉下来,“你的意思是,孩子和你一直都在凉城?”
四年来,霍谨言从来没有从哪里获知过席安的下落,若她真的在凉城,就算当初离开别有苦衷。
那么,席安从来都没有来找过他,四年时间,中途可更改太多的事情。
倘若席安回来……不管是四年时间里面的那一天,在情感里面不可得的他也会因为席安的回头适可而止。
那么,他们还是可以在一起。
可惜的是,人生没有如果和假如,只有后果和结果。
“没有。”
席安直接就做出了否决的回答,她抬眸对上霍谨言的视线,语句开始变得梗咽起来:“收了你母亲的钱,我怎么还敢继续的待在凉城呢?我去了S市,有关你的事情我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报道。谨言,从拿了那些钱离开的时候我就很明确一个结果,那就是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在一起了,在S市四年,哪怕我再怎样的想你我也不敢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后来桐桐被查出白血病,昂贵的医药费我负担不起,可我也不敢朝你开口,我害怕看到你见我的时候那仇恨的目光,我害怕那种鄙夷……”
“可是谨言,当我从电视里面看到你护住陆南方,当我看到你为她挡枪昏迷在医院的时候,我发现我再也不能欺骗我自己了,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和生死抗衡的……我想趁着你我还在的时间里好好的爱下去……”
席安把话说到最后,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自己心中泛现出来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而她伸手要去抓霍谨言的手腕,但是却被霍谨言无情的给推开。
凉城谁人不知霍谨言曾经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放弃家族,放弃掉自己所有的身份,谁人不知霍家大少在后来的时间里面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最后变成放荡不羁的浪/子,那个人叫席安,是霍谨言圈内所有人都不去触及的禁区。
因为生死?
霍谨言是该动容的,这个时候若心中还有****就应该好好的抱住席安,然后用力的呢喃着说:
“席安,我再也不想要失去你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要带着你和孩子好好的过!”
可是,世事难料,时间是能更改一切的,没有谁能一直的留在原地。而那个对他执着于那么多年的姑娘。
那个姑娘那般的苦,他怎能再一次的错失于她呢?
霍谨言无喜无怒的看着席安,“席安,你要知道一句话,错过的东西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人也是。
“我们现在去医院,我要见那个孩子。”冷漠的把这句话给说完,霍谨言直接就转了身,然后重新上了车。
席安的心口剧烈的一疼,但还是跟在了霍谨言的身后。
车行一路,气氛僵硬沉冷了一路。
好几次席安都是想开口的,可是看到霍谨言那绷紧的神情,她又把到口的话语给逼退了回去。
苦情牌对霍谨言来说没有丝毫的用处,此刻霍谨言已经不耐烦了,要是再继续的话,霍谨言的情绪更加的糟糕,那么她就没有丝毫机会可言了。
其实,霍谨言心中想的是些什么,席安心里面都很明白。霍谨言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和之前大相径庭,可是四年时间和那些被淹没在时光里面的变故,哪里会有什么一层不变的人呢?没有的。
望着霍谨言,席安的瞳孔却是狠狠的一缩。
伴随着的,还有右手紧紧的掐在一起,那指甲却是狠狠的扣入肉心,但是,却始终抵不过心上的疼痛。
谨言啊。
我知道你很讨厌现在的我,可是我却深爱着从前和现在的你。
我们才是最应该在一起的,你对陆南方不过是她漫长十年的执着,幸福是要自己好好把握住的。
我回来了,我不会让你违背自己心的。
谨言啊。
四年来,你知道支撑我走过来的是什么吗?
支撑我四年走过的,是你我彼此曾经共同度过的那些时光。我没有忘记,我从来都没有忘记,我一直好好的记在我的心里面,从未曾忘记过……
……
医院停车场停车。
霍谨言和席安先后下车,霍谨言走了几步后停下,但是——后背却遭到了狠狠的一撞击,紧接着,他看到了席安那紧紧皱在一块儿的眉眼。
“走路就不能看点路?”
声音斥责沉冷,伴随着的,眉眼里面也没有丝毫的柔情和温度。
席安抿了抿唇,看着霍谨言那漆黑冷然的目光,席安的心口狠狠的一抽痛,鼻尖却是泛现出大量的酸气:
“我……谨言,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没有想到霍谨言走着走着会忽然一下停下来……
霍谨言不悦的扯了扯唇,“行了,走吧!”
话语之中没有一点儿耐心,英俊的面部轮廓上面却是沉沉的戾气,此刻的他被触及到,十分的不耐烦。
之前的霍谨言哪里是这个样子的,平时都是她在闹小脾气,而霍谨言会耐心细心的哄着她,哪里会用这样的语气来和她说话呢。
席安想过霍谨言对她厉声斥责的场面,可如今真实一切在发生的时候,却是宛如利刃狠狠的割在心头。
她咬了咬牙,然后告诉自己,席安啊,当初你是没办法才会受了那些钱离开霍谨言的身边,但是如今……
如今你回来了,所有的一切你自己就都要好好的把握住。
席安擦了擦眼角上的湿润,大步朝着霍谨言跟了过去。
一路从医院大厅穿/插而过,席安虽然是跟在霍谨言的身后,但是一直都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最后两人共同走进电梯里面。
然而——
两人共同走进电梯里面的身影却被人所见。
“长安,你在看什么呢?”
易长安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易长安回神,摇头:“没什么,童可,我们走吧。”
“我不信,你如果没看什么的话会是那样的表情?易长安,之前你虽然是跟着陆总在律师界做事,但是我们做助理的本质都是一样的,要是没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我们怎么可能会混这么长时间呢?”
被称作为“童可”的女子却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之上却是了然于一切。
易长安笑了,说:“你说的话倒也不错,我刚以为看到了熟人,但我发现那只是我看错了,要真是的话我就不会还在这里了。”
不过,易长安的唇角上面虽然是有笑容,但是那双黑眸却是有些深。
刚才,他所见的那一幕,那明明就是霍谨言和席安。
易长安跟在陆邵庭身边多年,霍谨言和席安在一起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霍谨言和席安的事情易长安知晓。
何况,席安他也见过。
那绝不会认错……
“行吧,那走吧。”
童可朝着易长安歪头一笑,然后迈步主动的朝着前方走去。
易长安跟上,但是薄唇却抿的有些紧。
那是因为,今天撞见的这一幕,易长安不知道该不该朝着陆邵庭和陆南方说,毕竟霍谨言和陆南方之间,却是好不容易。
一个席安,却是足以扼杀掉所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
然而,易长安的神情被童可清晰的察觉,她知道易长安的心中有心事,但她没问,到底她和易长安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什么话都说的地步。
……
重症监护病房门口。
霍谨言透露着玻璃窗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面的小孩,厚重的氧气罩,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并不能清晰的看到小孩子的面容。
但是,席安的手却紧紧的攀附在玻璃上面,一张脸上满是愁容。
医生说,现在最好不要进去探望,孩子的病情若是有好转的话,医院这边会给出通知。
霍谨言见了,眉头高高的周在了一起,但还是把医生给叫了过来,并且朝着医生询问关于DNA鉴定是否可以进行。
医生的回答是:“虽然孩子情况比较严重,但进行DNA鉴定也并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