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了一声,使我的情绪发泄了不少,再加上山顶上的冷风一吹,又让我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发泄过后的我已经稍稍冷静了下来,只是这心里头还是觉得堵得难受。我从地上爬起来,突然发现我正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不要说回厦门了,就是怎么从这该死的山顶上下去都是一个大问题。
我的行李也不知道是在这间公馆里,还是还放在酒店里头,而随身的财物都在公馆的客房里。刚才我急着找花少,什么也没有顾得上带,也根本就没有想到会被他气得摔门就走。这可让我陷入了两难:回去拿吧,咱又又拉不下那个面子;不回去吧,在香港这种地方,没有钱可真的是寸步难行。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头去拿我的东西的时候,楼里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山顶,显得特别地刺耳。
我心里一惊:莫不是那些日本鬼子又摸上门来了?什么也来不及想,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去,一把就推开了书房的门。眼前的情景让我彻底惊呆了,只见茶几上的那尊宝贝瓷瓶裂成了几块,残片散落在四周,有的碎片还掉落在地上,彻底摔得粉碎。花少手里举着一柄锤子,正站在那儿发呆。
看到我进来,他好似松了一口气,瞅了瞅手中的锤子,将它放到茶几边上,笑着对我说道:“我就想你小子一定会回来的。”
相比之前的冷漠,看着他脸上自然流露出来的喜悦之情,只是在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一切:这小子原来并不似我想象中的那般绝情,花少还是当年的那个花少,他刚才对我的态度,实际上就是在演戏,目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使我生气,让我离开。说白了,这小子接下来要干的事情一定十分危险,正如他先前所说的那样,知道的越少,我就越安全。
不过这小子明显又在给老子耍心眼,都还没等我走远,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他刚才说的也都是实话,他的确是没有什么朋友。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如果我真的走掉,你会觉得失落吗?”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真诚:“如果你真的离开,我也不怪你,其实我也不确定该不该把你扯进这件事情里头。我的心里很矛盾,既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边帮忙,又怕会害了你,毕竟为了这个瓶子你差一点就送了命。”
“所以你就给老子演了这么一出?你以为刚才那么大动静,我还会不管你,就自己走掉?”我觉得他有点小瞧我了。
花少苦笑一声道:“我承认我确实是故意的,但是刚才我敲碎瓶子的时候,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回来。你若是不回来,于情于理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回来了,这证明了一点,你确实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心说这小子平日里霸气冲天,今儿个怎么这么娘起来了?眼珠子一转,就看到了那尊被分了尸的瓷瓶。我的心那个疼呀,草尼玛的五千万呀!就这么“呱唧”一声丢水里了,再有钱也不带这么个玩法的。
我迎头就给了花少一个大毛栗子:“你个败家玩意儿,你买这个东西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它敲掉?要我回来说一声嘛,至于这么折腾吗?”
花少摆了摆手,让我凑近一点看。这时候我也已经发现了这个瓷瓶并没有像我所认为的那样完全碎裂,瓷瓶的上半部分已经裂开,可是从中部以下,还是一个整体。为什么说还是一个整体呢?原来在那瓶子的中部,有一个隔层把这尊瓷瓶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如果有人从瓶口往瓶子里头注水的话,就会发现它所能盛的水量还不到瓶子容积的一半。这也就是说,在瓶子的下半部分封闭着的地方,里头有一个不小的空间。在瓶子中部隔层的封口上,盖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封印,上书一个“华”字。
“这里头有东西?”我问花少。
花少点了点头,并不着急着去处理瓶子,而是走到酒柜旁边,倒了两杯酒,伸手递给了我一杯,然后就坐到了沙发上。
我知道,上一次没有听完全的故事,这次应该可以听到完整版了。于是我也找了个位子坐下,只等着花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