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白梅应该也是看到了这些“文字”,才会感兴趣,把它们转发给我的。也许这些东西和“鬼愁门”的历史有什么瓜葛也不一定;二来,我们显然已经被那帮小日本给盯上了,眼下呆在厦门似乎也不大安全。
虽然今天那些小鬼子们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我总觉得他们一定有他们的目的,而且摆明了是冲着我们来的。保不齐今后这伙小日本会不会干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白梅回她的家里避避风头。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白梅,一开始这小妮子死活都不同意,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放心不下我呢,还是特别怕回家去见她的父亲。后来在我好话说尽的情况下,她才勉勉强强答应了跑这一趟。
“那我什么时候走?”她问我。
“赶早不赶晚,明天就送你上飞机。”我回答道。
“你要死哦,这么想撵我走是吧!你就撵吧,哪天我要是真走了,看看还有谁要搭理你!”撂下了这句话,她干脆就直接下线了。
我靠!做男人还真是辛苦,在家里得伺候父母,在单位里得伺候领导。你说好不容易找了个女朋友吧,还是得跟老佛爷一般小心地伺候着。万一哪天,你的哪句话说得不合胃口,搞不好这小祖宗就得跟你别扭个好几天。
不过发牢骚归发牢骚,正经事情还是得做。我只好又拿起电话,拨通了白梅的号码。家和万事兴嘛,先得把她给哄踏实了再说……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托朋友买了飞往白梅家乡的机票。我的运气也还不错,居然让我买到了当天最后一趟航班的最后一张机票。
等到送白梅上了飞机,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在回学校之前,我先给花少打了个电话,看看他的航班几点能到。若是巧的话,我就在机场里头窝着,等他的飞机到了,顺便把他一块儿接了。其实我这也纯粹是多此一举,就他这身份地位,哪还轮得到我来接机,丫手底下肯定有人屁颠屁颠地都给包办了。
不想这小子在电话的那头气急败坏地冲着我嚷嚷了半天,我才算是听明白:今天香港大雾,晚上所有的航班停航,他得等到明天才能到了。
我心说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不想让你走,你再着急又有什么办法,就开着车离开了机场。
从机场到学校,大概要开个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那个时候成功大道还没有开通,只有两条路线可供选择:一条是走市区内,这条路虽然比较近,但是车多路口多,红绿灯也多;第二条当然就是环岛路啦,这条路虽然略显得远了一些,但是一路上没什么车,也没有几个红绿灯,开起来比较顺畅。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后面一条路线。现在回头想想,如果当初我选择的是另外一条路线的话,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故事,也许就是另外一种结局。甚至于可以这么说,如果我不走这条路线,那么,就不一定会有我这一次的冒险故事了。
当时的环岛路,最热闹的一段应该是从轮渡开始,到会展中心结束。过了会展中心,再往高崎机场的方向走的话,车流量就会比较小了,有时候半天也看不到一辆车子经过。在那个时候,有些路段还是没有路灯的,四周一片黑漆漆的,就更别提有没有行人了。
我就是在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路段出的事。
整条路段的限速是六十公里,可是似乎从来没有人在这种无人无车的路况之下还能开得这么慢的,一般都是八十左右公里过去。我也不例外,基本保持车速在八十公里。
就在一个拐角处,在我的前方大约三四十米的地方,我的眼角里有什么东西一闪,一条黑漆漆的人影忽然从路中间的隔离带里蹿了出来,一下子就站上了快车道。
这个人来得非常突然,我先前压根儿就不会想到在隔离带那齐腰深的矮树丛里,居然还会蹲着一个人。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条人影基本上已经来到了我的车前。
我大叫一声,脚下把刹车一踩到底,手上也不敢怠慢,猛地向右急打方向盘。在一阵尖利刺耳的刹车声中,我感觉到我的车子立马就横了过来,侧着向右前方滑了出去,玩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漂亮刺激的漂移。
这个漂移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挺华丽的,但是结果却是灾难性的。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车直接就冲进了主干道和辅道之间的绿化带里。然后车头不知道撞上了什么,“砰”地一声,车子终于是停了下来。
这一下撞击,力量不小,我整个人都被撞蒙了。在驾驶座上足足呆坐了有几分钟,我终于还是回过神来了,连忙开门下车,朝着刚才那个人站立的地方跑去。
这里没有路灯,我只能凭借着天上微弱的月光,隐隐约约地看到在隔离带的树丛边上,有一个人正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刚才的情况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无法判断自己的车子究竟撞没撞上这个人。
看到这一幕,说实话我的腿当时就软了,踉踉跄跄地朝着他跑了过去,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想要过去看看这个人到底是死是活。
等到我跑到那人跟前,冷不防边上黑乎乎的矮树丛里“呼啦啦”又窜出了几条人影,朝着我直接就扑了过来。而那个时候,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趴在地上的那位身上,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加上这几个人的力量也确实十分强大,我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已经被这几个人给死死地摁在地上了。
这时候,那位趴着的,也很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下就走到了我的跟前,然后蹲在了我的眼前。借着天光,我总算是看清了他的脸:这是一张充满怨恨的脸,不正是三木那小子么!
“你们要干什……”
这个老小子下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黑,都还没等我喊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我就觉得有一只手揪住了我的头发,然后把我的头狠狠地朝着马路牙子上撞了过去。
这一下,就好似遭了天雷灌顶似的,只撞得我头晕脑胀,耳朵里头“嗡嗡”作响。恍惚中我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接着又是一阵冰凉。我心里清楚,这回是着了道了,咱一定是让人给下了药了。怎奈这几个人的力量十分强大,将我死死地摁在地上,根本就容不得我有半点挣扎的余地。
在那一针打完了之后,控制着我手脚的力量突然之间就消失了,我终于可以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双手撑着,跪在地上。不过上天根本就没给我站起来的机会,那一针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水很快就起了效果:漫天的星星在我的眼前不断地飞舞着,我的手也软到根本就支撑不住我的身体了。
在昏过去之前,我似乎看到了有一个人影正朝着我的车子走了过去。然后我就觉得嗓子里头一阵发甜,紧接着眼前一黑,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我就统统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大亮了。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额头上显然是肿了一个大包,疼得要命。我刚想要拿手揉揉,却发现两只手都动不了了,原来是让人给上了手铐,铐在了床头的铁架子上。
尼玛的,这下哥可悲剧了,长这么大,咱还从来没有带过铐子呢!这家伙铐的还真他娘的紧,我挣扎了几下,把手上的皮都给蹭破了,也没有办法挣脱开来。再加上昨晚被人下了药,我看这药效恐怕还没有完全过去,我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折腾了半天,也只好作罢。
躺在床上,我发现我所处的这间屋子,虽然有门有窗,挺亮堂的,可怎么看,它都像是一间牢房,因为这里边除了我躺着的这张床,什么家具都没有。
它奶奶的,又着了这帮小鬼子的道了!这帮小鬼子,尼玛的一个个都是诡计多端,还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昨天晚上那惊险的那一幕又重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这******一定是三木那伙小日本设下的局。
不过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会在那个时候通过那个地方的?难道我的一举一动,始终是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看来我还是太低估这帮鬼子的能力了!现在想想,上次在魏武帝陵里,若不是老祖宗魏武爷显灵,我们一行人基本上算是完败给了三木那一伙,这帮鬼子的实力可真的是不能小觑的。
想到三木,我实在是不能接受这家伙又回来的事实。通过昨天晚上的事,我可以肯定这家伙是个人而不是鬼。
若是放在以前,我早就判断这家伙是个人了,只是在经历了上一次的冒险之后,鬼神这些东西的存在,已经不由得我不去相信了。
昨天我甚至和白梅讨论到,如果三木的鬼魂能够从那魏武帝陵里逃脱出来,那么老爷子的鬼魂会不会也在某个地方游荡呢?要不要找薛忠这小子来,做个法事,招招他师父的魂。传说中在那茅山之术里,原本就有着许多招魂的法子,不如让他来试试,搞不好还真能把老爷子的魂魄给招了回来也不一定。
一想到白梅,我的心里又着急起来了,这伙小鬼子既然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动向,他们会不会对白梅下手呢?但是转念一想,又觉着这应该不大可能吧!在机场里,我可是亲自把白梅送进安检口的。这伙小鬼子再怎么牛逼,恐怕也没有胆量敢逆天在机场那种安保十足的地方公开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