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我和花少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这家酒店是华老爷子在香港所兴建的第一栋大楼,后来一直都是由花少在经营。
花少带着我一路抵达了他自己专用的那间套房内,他先是给酒店经理打了个电话,交代说不允许任何人透露我们的行踪,然后就拉开衣橱,选了两套衣裤,甩手丢给我一套,自己就跑进了浴室里。
我一看花少给我的衣服:一条西裤,一件衬衫,都是我不习惯穿的。于是我直接走到他的衣橱那里,自己又挑了一套:一条肥大的沙滩裤,一件宽松的T恤。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穿正装,我总觉得穿得一本正经的那是给别人看的,我要穿就穿自己觉得舒服的。要是在夏天,我有时候连上课都穿着休闲短裤、T恤、凉鞋。为了这事,咱还没少挨领导的批评教育。
我对这件事情的回答是:“我是去讲课,又不是去选美。再说了,学校又没有规定说上课就一定得西装革履的,我又木有穿拖鞋。”
领导骂得久了,可能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再加上我讲的课在学生当中的口碑一向也还不错,于是后来干脆就放任自由,不再死揪着我这个小辫子不放了。
我拿了衣服,把口袋里的摄魂印和丝绢放在书桌上,自己也找了间浴室,在浴缸里头放满水,舒舒服服地躺了进去。
热乎乎的水包裹着全身,使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了开来,那滋味,别提有多舒坦了!回想起这一天的遭遇,那可真够我受的,先是和那帮小日本干了一架,然后又被那只蛊虫给整了个半死。现在的我,真的是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有个热水澡洗,可得好好地放松一下。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我的精神头又回来了。等我穿上衣服走出浴室的时候,花少早就在客厅里等着我了。看到我出来,他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谈。
我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于是就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花少看着我,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他对我说道:“辉子,你真的决定了要帮我?”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这心里边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今天可真的是娘到家了,把老子的酸水都快要勾出来了。
我猛地锤了他的肩膀一拳,笑道:“你小子,今天搞什么鬼?怎么婆婆妈妈的,跟个老娘们似的。”
花少幽幽地叹了口气,才说道:“这件事情,原本就是我的家事,现在竟连累你也牵连进来了。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变故,搞得你我的小命都差一点玩完了。我真不知道再走下去,还会碰到些什么诡异的事情。我隐隐觉得,我祖上的这个秘密实在是太惊人了。我们也许不仅仅是在和人打交道,很有可能今后要发生的事,会超出你我的理解范围。你今天也看到了,那只蛊虫原本就不是应该在文明社会里出现的东西……”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省得他再继续酸下去,“毛主席教导我们,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嘛!再说你我是什么人,还记得吗?黑白双煞,人见人愁,鬼见鬼躲,你说这世界上什么事情是我俩联手还搞不定的?”
(这“黑白双煞”的诨名,是我和花少年少的时候,学校里的老师们给我俩取的。那时的我们,在学校里头是出了名的不服管教,无法无天,成天和老师对着干,几乎所有的老师只要一看到我们,就开始头疼。用当时的教务处主任的话讲,我俩是五百年才有可能出一对的活宝。后来我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并且毕业后还留校任教,而花少则是坐上了那华氏集团董事的位置,隔三岔五地回馈母校,令母校的老师们大跌眼镜。)
我眼看花少还有想要再啰嗦的意思,干脆就摆了摆手,不去理他,直接走到那张巨大的书桌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随手点亮了台灯,就开始研究起那两样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