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利物浦。
九月与梅林二人向卢卡神父详细打听起了別迦摩教會的位置。
別迦摩教會在哪?据卢卡神父提供的资料显示:別迦摩位於示每拿北边,原為希腊帝国分裂后之西流古王国的首都。公元前 133年,其国王驾崩时遗言将其国土归给罗马管辖,后来就成為亚细亚省的首都。可能是因為它是罗马的行政中心,对於推行该撒崇拜不遗餘力,皇帝崇拜的第一座神庙就是在此建立;因此在啟示录它被称為「有撒但座位之处」。别迦摩在商业上虽不如以弗所和士每拿,但在文化上却是首屈一指,有藏书相当丰富的图书馆。事实上,古代用来书写的羊皮卷就是在别迦摩发明的(註 8)。目前在土耳其境内有一个小镇名叫 Bergama(贝尔加马),它就位於古城别迦摩南方的平原上。
二人于是很快确定了方向:土耳其,贝尔加马。
“晕!这尼玛又跑回亚洲了!”九月抱怨着,虽然土耳其百分之97的领土都属于欧洲。
“不急不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需要去找几个老相识。”梅林显然没有立刻就出发的意思,拉着九月很快找了个地方投宿了。九月当然也是没什么意见,虽然世界崩溃在即,但必要的休整是很需要的。毕竟对于目前局势来说,他悲观主义的情绪逐渐蔓延。
梅林虽然不是那种散发着光与热个性的大男孩,相对于九月来说,他目前的心态可是积极的多。夜色渐晚的时候,他示意九月晚上一起去找点乐子。
“你?”九月有点不敢相信的撇了梅林一眼,话说梅林这个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大魔法师也想从现代生活方式中找点乐子了。不过现代人的娱乐方式跟你们那个时代可谓是大相径庭的呢……九月脑子里开始想起现代人一般晚上的娱乐活动了:麻将,KTV,喝酒,看电影,打游戏……可这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实对于九月来说基本已经腻味了。
“嗯,我想听听你之前所说的披头士乐队的演出。”梅林说道,一脸期待,这个乐队自从被九月提起过之后就一直很在意,身为英国人的他,感到荣耀的同时也想见识一下这几位老乡。
“哈哈……”九月笑坏了,原来他的乐子是这个,“怪我没跟你讲,他们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乐队了,现在已经看不到他们的演出了,我们目前的时代距离他们有接近50多年了。很遗憾,我都没亲眼看过他们的演出。”
“额……”梅林撅起了嘴,显得有些失望。
不过经梅林这一提,身为摇滚粉的九月自然也是眼睛立马一亮,“走,虽然现在我们看不到披头士,但我们可以看到Gorillaz!”对于九月来说,即使没有披头士,现今的英国也有太多好的摇滚乐队可以提供选择了,The Cure,The Cribs,Gorillaz……等等数不胜数,这种现象级别的大牌乐队一般很难来一次天朝演出,而这种晚间娱乐对于九月来说是非常奢侈的一道精神大餐。所以他们很少能跟九月脑子里的娱乐活动沾上边。而到了利物浦,这一切都不在是梦了。还好有梅林,否则他不提的话,这一时半会儿还真陷入到某种消极情绪中出不来了呢。
哪怕整个世界都将消逝,但请在最后一刻,让我再聆听会儿那悦耳的旋律吧。
九月对于音乐的狂热丝毫不亚于女人对于衣服的疯狂。
“梅林,太感谢了!”九月感激的握着梅林的手,梅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便被九月拉着手出了门。
根据一路打听到的消息,两人开始向Philharmonic音乐厅进发,确定了今天在那里演出的乐队并不是Gorillaz,而是英伦老妖The Cure,这个对于九月来说也是相当震撼的,话说The Cure也是驰骋乐坛30多年的老牌哥特摇滚乐队了,他们的音乐风格阴森诡异中带着平静而又躁动的内在热情,虽然主唱史密斯已经步入中年发福期间,而且乐队成员经过较大的变动,但依然活力不减,这段期间的演出没准就是他们最后阶段的谢幕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九月更加兴奋了,于是一路上不停的跟梅林灌输着The Cure的历史以及他们对后世摇滚乐的影响,而身为古代人的梅林,对于现代人对音乐的狂热则显得是相当的不理解,毕竟在梅林所处的那个年代,一般的音乐家基本是为政治服务的,民间的鲁特琴歌手只不过可怜的街头卖唱乞丐罢了。但如今音乐居然在现代拥有如此令人尊敬的地位,所以梅林同时也是感到相当的好奇。
“梅林,告诉我魔法是什么?”九月饶有兴趣的笑着问道。
“就是这样——”梅林指尖瞬间擦出一团火焰。
“呵呵,那魔法师呢?”九月接着问。
梅林指了指自己。
“今晚,当回普通人吧,你将见识到真正的魔法,以及魔法师。”九月笑笑,不再言语,拉着百思不得其解的梅林买票进了场。
当九月买了一些零食回来没过多久,The Cure乐队成员便相继一个接一个的进场,其中为首的罗伯特·史密斯的出场瞬间引爆了全场海啸般的尖叫。
虽然有九月之前给的有关The Cure诸多事迹传闻的心理准备,但歌手在他们那个时代的地位实在太低太低,哪怕宫廷乐手也一样,如果在那个时代立志当歌手可是会被人嘲笑和瞧不起的,更不谈街头卖场的那帮乞丐歌手了。现如今亲眼看到和听说完全是两个概念,反差相当大,震撼的他瞪大了眼睛试图理解着眼前人们的所有狂热。而相比之下的九月,则是直接投入到了这股毫无理性的狂热之中去了,以梅林的感知能力来说,这股‘狂热’的能量可谓是相当的纯正和强大,而眼前的The Cure并米有做出相应的吸收性法术。跟古时候人们崇拜领袖君王不同,那种‘狂热’的能量中很大程度上蕴含着人们对于权力的恐惧而被迫做出的选择,而眼前的‘狂热’中却是带着人们对于The Cure的爱与不舍……这放在古代只有横空出世的英雄才会有这样的待遇……梅林冷静的思考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个时候The Cure的音乐开始响起,魔幻般的场景顿时随着电吉他印入梅林的脑海中,黑色迷雾的天空,光怪陆离的灯光闪烁着整条大街,忽明忽暗的阴影笼罩着大地,没有什么是真实的,但也没有什么是凭空捏造的,这如同魔幻诗歌一般令人淬不及防。没有任何人说话,布景是灰色迷离的夜空,应是缓慢还哀伤的节奏却陡然被其中的汹涌的暗流喷射出来,顿时黑色吞灭了一切。
梅林开始逐渐回忆起了过去在卡梅洛特的日子,那些深藏在过去不愿回首的记忆……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这确实是魔法,真正的魔法。如同那些优美的诗歌一样,令人放下世俗的一切,疯狂的陷入,哪怕再痛苦,也享受着其中华丽凄美的哀伤。而眼前的The Cure却完全是另外一种不懂的产物,古代能欣赏诗歌的人群实在太少了,一百个人中顶多能出一个。而如今,一百个人中,欣赏The Cure,几乎就能达到九十九个。
罗伯特·史密斯仍然在台上扭曲的握着麦克风,继续歇斯底里的病态般吟唱着……魔法是什么?在接触到The Cure之前,梅林觉得就是一种能够战胜强敌的力量,强大的力量,能够打倒一切的力量,他努力修行魔法就是为了让亚瑟成为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人,所以他带着对背叛者莫干娜的仇恨,拼命的研习自身的魔法技能,不断变得强大,强大到无人能挡。而眼前的The Cure,如果他们是一群邪恶的黑魔法师,很显然的,他也能将他们轻松打倒,哪怕这些支持他们的粉丝也可以一同将他们打倒,但打倒之后呢?正义战胜了邪恶?
梅林思绪有些混乱了,突然听到了粉丝们高喊着“I love you Smith forever!"Love?魔法就是爱么?
梅林一时间思绪顿时穿越到了最早学习魔法的时期了,他当初是因为什么目的而选择学习魔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