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上打的火热,赛场之外九月那边也没闲着。完全失控的少年和恶魔疯疯打打了一晚上,结果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
“九月,你坏,弄得本公主现在筋疲力尽了,明天比赛怎么办啊……”恶魔抱怨的敲打着九月的脑袋,开始穿起了衣服。
“别恶心了你这妖女……反正又不是我比赛,何况你对手还是弑月,你把时之沙完全解封的话他不就会放水的。”九月实在不想称呼她为公主,毕竟眼前这魔头身份还有种族跟他想象中的公主差距太大。通过一晚上的革命交流,他也知道了丹塔里现任容器的名字,清水雪舞,八强赛中正好是弑月的对手。
“哼,这样做也太不符合人家目前的身份了吧?只有你这种生活在底层的贱民才想的出来这种下贱的办法。”雪舞一脸鄙视。
想吐了。少年没好气的把头埋进了被窝之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哼哼,无所谓,反正你现在就是本公主的人质。”雪舞一脸轻蔑,把衣服一扔,示意九月穿好出门。
去哪?九月认清了现实,决定偷懒。不再浪费口水。如果跟着她在一起,是没有机会跑掉的,而且思想还会受到监控,除非她有意放你走,或者有比她更厉害的家伙来救。否则就不要抱任何希望了。
“好啊,又不开口说话了,你说这样多没劲,上次也是这样,你不觉得如今的你这样做很不符合你这个贱民的身份么?哪有一个公主跟贱民说话贱民居然理都不理的?”雪舞一脸愠怒的看着九月。
“……”面对COSPLAY上瘾了的恶魔,九月只能无言以对,因为在做出任何回应都会将这个毫无营养的角色扮演游戏继续下去,自己才不会那么无聊投其所好呢。
恶魔见状,只是不满的冷哼一声便去了洗手间进行梳妆打扮。看到这样的机会,九月实际上是想逃的,但后天就是团队比赛了,如果少一人的话会被判弃权的,到时候不被罗森那伙人骂死才怪。
能逃的掉么?亦或者说的残酷一点:真的想逃么?同时两个念头一闪即过之后九月便放弃了。雪舞从洗手间出来,对着九月做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九月,一会儿去赛场玩玩吧。或许你有逃跑的机会。”
明明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一切,恶魔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疯笑。但是这反倒让少年感到浑身不自在。不过好在经过一夜,欲望冷却之后,少年想到了两件事。
——你想知道你的过去么?
——我要你赐予我‘自由’。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九月将这两句恶魔曾经说过的话在脑子里流淌了一遍,静静的等待着恶魔做出回应。
“嘿嘿嘿,你总算回过神来了啊,不过还是和之前一样,先和哀家玩一场游戏再说。走啦,别墨迹了,陪本公主去赛场。唧!嘻嘻嘻!”恶魔捂嘴笑着就拉起了少年的手。
而在赛场内,唐吉珂德正与米歇尔打的火热,拥有着速度优势的米歇尔手拿着神兵无痕周旋在唐吉珂德周围,伺机而发寻找着机会。而唐吉珂德只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站立在那里,作为一个骑士他因规则所致并没有骑马,所以速度上显然不是米歇尔的对手,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和一个好的盾牌。如果骑士在人们印象中是拿着长剑与盾牌骑马作战的话,那么在唐吉珂德这里就变得有些荒唐了。只见唐吉珂德身着银色盔甲,左手提着一个骷髅头盾牌,右手却拿着的是跟米歇尔差不多尺寸的匕首!
就这样,唐吉珂德凭借着精妙的移动技巧和高超的反应,居然让米歇尔显得毫无办法,在嘭的一声下,甚至还被唐吉珂德手中的那把匕首给挂伤了胳膊。
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所有人都不知道唐吉珂德右手上的那把匕首来自何方。只有米歇尔在交战中才体会到它的威力,这是一把外形看上去像一把中世纪贵族手枪的匕首,非常精致,在刀柄上甚至还有一个扳机。米歇尔最开始以为只是装饰作用,一个骑士不用剑而改用匕首,那么他的攻击范围就很有限了,有限的让米歇尔胆子越来越大,凭借着速度优势猛攻唐吉珂德右路,看穿米歇尔意图之后的唐吉珂德只是一声冷笑,算准了时机,在米歇尔又一次攻击自己右路的这条路线上射出了一颗子弹。
还好米歇尔速度奇快,看看避过了要害部位,只是伤了胳膊。却也是冷汗不止。
血琥珀?这把刀是血琥珀?米歇尔捂着流血的胳膊大惊,匕首行家的米歇尔一试便知匕首的来历。这是传说中刀枪结合的一把匕首,是一个贵妇人出高价所铸,用途是杀了他不忠的丈夫,后来的妇女们只要发现丈夫出轨就会用这种刀来杀了他,这把刀对于那时的男人而言是噩梦与灾难。据说只要将这把刀放在男人的枕头下,男人就会在睡梦中死去。
“我没听说过唐吉珂德用的是匕首。”观战的弑月等人也显得非常吃惊。
“哼,这武器比单纯的骑士长剑实用多了,远交近攻,收放自如,拥有魔法师的射程,骑士的近战。也不知道这匕首他哪里搞的,传说中就一把血琥珀而已。”罗森评论道。
“我也想要一把……”弑月留着口水。
“滚,你的隐忍还不够变态么,时间都能停止!”罗森鄙视。
“嘿嘿,你看唐吉珂德的作战方式,配合着这把匕首可谓是阴险至极啊,匕首本身就短小,藏在他那具大盾牌后面,冷不冷的就冒一枪给你,非常猥琐!”弑月也是匕首行家,评价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场内唐吉珂德的作战也的确如弑月所说,在亮出自己的杀手锏之后,唐吉珂德却并不急于反扑,依然是等着米歇尔主动攻上来,然后伺机寻找空档后发制人。米歇尔一时没辙,如果他不攻上去,对方的血琥珀射得那是异常的精准,而且藏于盾后,让人防不胜防。攻上去吧,唐吉珂德出色的近战能力也不是盖的,左档右拆,反应极快,而且近身作战血琥珀突然而至子弹就更难闪避了。
一时间米歇尔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浑身已经多处挂彩,要不是凭借着自己的速度优势屡屡躲过要害部位的话,此时估计早就领便当了。而唐吉珂德依然不急不许的采取猥琐的防守反击策略,只是主动射击米歇尔的次数越来越少。
认清局面的米歇尔没有再攻上去,转而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很好,似乎他知道了对方的弱点了吧。”夜霜笑了笑。
“恩,毕竟子弹有限,否则那把武器就太BUG了。”众人看出了门道。
于是场内陷入了僵局之中,米歇尔等着唐吉珂德的子弹射完,而唐吉珂德似乎也了解到子弹有限,一段时间内甚至都停止了射击,就等对方攻上来了。双方都不是傻子,你不过来,我也不过去。于是大家就这么耗着,顿时间整个赛场就只剩下场外观众的叫骂声。
这个时候场内观众席上刚进来的一男一女顿时印入罗森眼帘。罗森脸色微微一变,掏出红木,然后冷笑一声便走了过去。弑月等人看比赛投入,只当罗森要去洗手间便没做理会。
“妖女,我们组长来了,劝你还是放了我吧。”九月笑了笑,指向了罗森。
“哟,就是那个和我们主人在贾斯汀房间斗的不相上下的那个人类呐?”虽然是一副称赞的语调,但是恶魔脸上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他有木头的……嘿嘿……”九月挑逗的笑了起来,如果能够吓一吓这个一直拿自己寻开心的家伙,那自己也可以开心一下。毕竟他是清楚神之红木带给罗森多么大的实力提升,否则罗森现在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找魔神来单挑了。
“没事,哀家死不了。”雪舞轻松笑了笑,然后弹了个响指,瞬间两道人影杀到眼前。
正是风魔小次郎,服部半藏。两人单膝下跪请安。
九月愣住了,没错,即便是丹塔里一个魔神无法对付拥有神之红木的罗森,但是加上这两个家伙呢?
“现在知道了吧,我压根不怕他。”恶魔毫不在意的拉着一脸痴呆的九月坐下了,然后一脸严肃的对着两人道:“如果那人敢靠近本公主,格杀勿论!”
“是!”两人紧盯着越来越靠近的罗森。
针对应变,罗森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只不过改变了方向——他转向了洗手间。
“考!”九月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就这么破灭了。而旁边的恶魔却将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场内的比赛中,“九月,你说这场谁会赢啊?”
“鬼知道啊,怎么两人都傻站那里?”九月刚进场,经过这么一番从希望到绝望的心灵体验,脑子里哪还有比赛里面的内容,更何况也压根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此时看着二人都不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恶魔示意身边的人将之前的战况一一简述一遍,才得知在已经结束的三场比赛里,阿贝拉,红月,克劳力都已经率先杀入了八强,而这场比赛里的唐吉珂德手上的匕首血琥珀成了比赛的亮点。
“有意思,这人居然会有这把匕首……我觉得是不是该放在某人床头前呢……”恶魔不怀好意的看了九月一眼,微微一笑。
九月顿时浑身一阵发毛,听这匕首的来历,确实很恐怖。而眼前这魔头,显然更恐怖。
“这样吧,这次游戏哀家先把规则说出来。”恶魔突然掏出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外观显得非常精致华丽,刀柄上有着细致的纹刻,层层起伏,顶部还有一个银色小皇冠,而刀身上有一条清晰的黑色纹路图案贯穿置刀锋,中间还有一颗红色的珠宝。双层波浪纹路的刀锋让整把匕首显得非常高雅。
“哟……哪里偷的这么漂亮的小刀。”说完九月莫名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雪舞微微一笑把匕首递给了九月,顿时九月感到浑身一寒,骨子里似乎有某种血液沸腾,却又被某种无名的寒气压制了下去。
“这把匕首名叫莎拉维尔,如果你赌赢了,它就是你的了。而且我还会放你走。”恶魔笑了笑。
“莎拉维尔……”九月端详着这把精致的莎拉维尔,不同于之前的观察状态,接触实体的感觉比之前更为微妙,明明就是一把从未见过也从未摸过的小刀,此时握在手中却像是时隔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熟悉。但是要说上这位‘老友’曾经和自己有何交集,九月却是回答不出来一个字。
最熟悉的陌生人。或许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这把小刀难不成是我曾经的贴身武器?”虽然不明白对方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到底是玩的什么把戏,但过惯糊涂日子的九月丝毫不喜欢把这些疑问放在心上。总之,只要能够获取到真相,这些都是可以容忍的事情。
“呵呵,没错,这把莎拉维尔只有你才能用。”恶魔神秘一笑,“把你的暗黑之触可以彻底换掉了。我告诉你怎么用。”
“好像我们都没赌你就要教我?你该不会又打什么歪主意把?”九月感到一丝不对劲。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而且更何况提供午餐的对象还是恶魔,这免费的午餐之中放上任何致命的毒液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好吧,你说谁会赢?”恶魔歪了歪嘴,只好改变了主意。
“唐吉珂德吧,时间都快给他拖完了,按照比赛规则米歇尔浑身是伤,时间到了自然判负,没什么机会的。”九月做出了很常规的分析。
“很好。比赛结束后我就教你使用这把莎拉维尔。”恶魔淡淡道。似乎比赛结果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却又要故意输给九月似的。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九月大惑不解,有人这么打赌的么。这和上次在贾斯汀房间出现的状况简直是天壤之别。就像是两个在玩石头剪子布的小孩,其中一个小孩先出剪刀,但另一个小孩不仅后出招,还故意出一个布故意输掉一样。
恶魔没有在说话,只是笑意盎然的看着丈二和尚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