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午后。
透过午后的那缕阳光,凌玺手持高脚杯坐在窗前,沐浴在阳光下,那颗驿动的心听到花开的声音,虽然花开的很静很静,可他却很烦。
烦躁不安都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了,订婚那天,凌玺眼瞅着上官晨把伊墨萱带走,他无力阻止,也不能阻止。
怪他没用也好无能为力也好,他不能反抗,安娜手上有他的把柄。苦恼的他皱起眉,层层叠叠形成一个川字。
为了配合安娜那个女人他必须这样做,只有这样,他才能保全自己。
说起来,人都是自私的,自私到明明不愿意但为了自己还是选择去做了。
为了以后能平安的和伊墨萱在一起,就算现在他抛弃伊墨萱和别人订了婚,他也无所谓。
凌玺还清晰记得,安娜对他说的话,只不过,他实在想不通,安娜是怎么知道,当年是那个人派他撞伤伊墨萱,导致伊墨萱失去记忆的。
谜团好多,多到自己都分不清那个是真实的那个是假的。
一杯威士忌下去,凌玺仰头喝完。
威士忌的热度在烧着他的心。
最难过不过撕心裂肺。
那天在订婚宴上说的话,绝对不是真话,他怕,他怕当时在台下的伊墨萱信以为真,看见伊墨萱那张倏然难过痛苦的脸时,他有一种很想冲上去,向她解释。可是没有机会,他不能阻挠安娜所谓的计划。
还有,他和伊墨萱日后的日子。
一方面,他要保全他自己,他还要保全他心上的人,伊墨萱。
这个让他爱了三年,守护了三年的人,怎么可以说放手就放手,要他放手他做不到。
起身,凌玺走到酒架旁,手大力把酒杯摔在地上,声音震耳欲聋,玻璃渣散落一地,就像他破烂不堪的心被重重砸在地上。
一袭白色衬衫被洒上酒渍,他轻笑一声,慢悠悠从酒驾上有拿起一瓶威士忌,蛮力打开酒盖往远处甩去,坐会落地窗边。
这里视野很广,能透过窗看到外面的街道,这里是罗马,除了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安宜熏,他就只剩自己。
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无所事事,白色衬衫衣领上的两个纽扣别解开,清晰极有诱惑力的锁骨展露出来,再加上他精美的脸庞,虽没有上官晨的五官精致犹如雕刻般的冷峻脸也没有上官燕的妖冶,但他也是能迷倒好多人的。
闷酒一口一口的喝,放荡不羁斜靠着落地窗,烈酒不断烧着腐烂的心。
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信封,白色的信件上印着一个章,标注着念妻字样。
呵。
凌玺扫过信件那个章,心中已有七分肯定,是来自缅甸那个人的。
记得,安娜曾对他加以警告说过,如果有缅甸那边的来信,就意味着他们的计划要正是开始了,拿着信件凌玺阴狠眼眸闪过一丝痛苦。
他们的计划开始,也同样以为这他要加入他们了,他不想,非常不想。
可这不是他不想就能反抗的,他必须要加入,为了自己,也为了能和伊墨萱早日在一起。
深思熟虑,万分愁蹙,放下手中的威士忌酒瓶,打开信件。
信件内容印入眼眶。
大致内容和他想的一样。
信中大致内容词汇多的是带有警告味道,哼笑一声拿过身旁桌上的手机,向熟悉的号码发了几个简短的字。
暖风拂过,这里是罗马不比中国,虽然已经是夏天,但这里体现不到一丝暖阳,风虽暖,但偷着刺骨的寒冷。
发完短信,把手机仍在床上,同一时间门被打开。
刚和朋友们逛完街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的安宜熏推门而入,看见凌玺眼里不失兴奋。下一秒,眼里却是凝重的怨气朝天。
订婚结束那天,凌玺背着她跑了,整整一夜未归,她知道他不喜欢她。
直到第二天天亮,他们要乘飞机来罗马才回来。回来时,凌玺都不正眼看她。
“玺,我回来了!”
就算心里不平衡,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她一定要让凌玺喜欢上她。手里一大堆买回来的东西往地上一放。
大步走了过来,灵瞳看过地上的酒渍和碎渣,心里一紧。
威士忌是烈酒,凌玺从来不会喝酒,在安宜熏的眼里,凌玺一直是烟酒不沾的人。
今天,这样,说明了什么?
呵,真讽刺,又想他心里的那个人了么。
凌玺见安宜熏回来,根本不想理她,但又不想跟她大吵大闹。
“哦。”
语气淡淡,倏然就让安宜熏不悦,冷淡,冷淡。
凌玺对她只有冷淡。
她想起在来罗马飞机上,他睡着,安宜熏怕他冷,好心脱下外套为他盖上,就那一刹那,她听到凌玺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伊墨萱。
愤恨的怒火在烧着,她不能容忍她喜欢的人在叫着别人的名字,她想都不用想,伊墨萱这个人名一定是一个女人的,一定是凌玺心上人!
向来属于她安宜熏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抢走!泛白的指甲在手掌紧手,手掌都快被她掐出痕迹,一个用力疼痛感一个激灵袭遍全身。
伊墨萱!伊墨萱这个人必须从凌玺的世界消失!
毒辣的面孔狰狞,数秒后又恢复平静。
“玺,你怎么在喝酒?”安宜熏上前,半蹲在他身旁道。
“不用你管。”
他不想看见安宜熏,每每一看见安宜熏,他都会想起那天,伊墨萱难受痛苦的面容。
“玺。”安宜熏尴尬。“玺,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管你,你还想指着谁?”
温柔瞳子都快挤出泪。
“我从来,都没承认过你是我的未婚妻!”
忽然,他大声,半蹲装的安宜熏差点没有酿跄往后倒。
泪就像听到命令一样,哗涌入,血丝罩住了瞳。
凌玺摇摇晃晃直起身,安宜熏也起身。
“凌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呵,是你们逼我的,要知道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凌玺狰狞指着他,安宜熏滴滴答答的泪水顺着他尖锐刺心的话缓流下来,滴吧,冰冷滴在地上。
“你对我没有感觉!那为什么要和我订婚!”
安宜熏哭丧着喊,凌玺也照样无动于衷,她哭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宣泄,她落泪般的样子,想起了伊墨萱那天的含泪的表情。
在他的心里一直以来,伊墨萱都是一个非常坚强,从来都不会哭的人,可那天,他看到了。看到泪在她眼里打转迟迟没有落下。
那一幕看的他心痛,整颗心脏就好像被人血淋淋的从中撕开!
任何人都不会懂他有多痛。
他会和安宜熏订婚无非是为了配合安娜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一场交易。
“呵。”凌玺一声轻笑,安宜熏浑身一抖,寒气在涌入笼罩凝薄在空气中。
“安宜熏,我和你只不过是一场交易!何必认真?我告诉你!我!凌玺!除了那个人之外我谁都不会看爱上!”
怒然恼火毫不忌讳对安宜熏大声吼,吼的安宜熏泪涌涌都快成个泪人,刚才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凌玺知道安宜熏喜欢他,刚接触安宜熏的时候,他对她还是有那么点好感的。要不是,他们逼婚!逼他和她订婚!他现在也不会这么讨厌安宜熏!
“凌玺,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很残忍?凌玺,我爱你啊。”
讲着安宜熏一把从正面把凌玺抱住声音哽咽。“玺,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人,她叫伊墨萱对么,可就算你心里有她,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办法,我........”
“滚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被凌玺无情打断,推开她,毫无防备安宜熏往后站了几步,由于没有穿拖鞋的原因,落在得上的玻璃残渣深深扎在她的脚心,痛的她下意识咬住嘴唇。
“凌玺..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哽咽的声音颤抖的声线有些结巴。
“我就是不爱你!无需理由!”
说罢,凌玺冷眼看她,迈开长腿愤怒往外走,他的背影寂冷淡。
他永远都只会对她冷漠!
“啊!!!!!”安宜熏气的大叫一声,发了疯一样把酒架上所有酒打翻,整个房间都被浓郁酒香渲染!
脚掌还在被玻璃碴子扎着,痛的钻心,抬步往床边颓废走去,一脚一个血印,坐在床上紧抓床单默默抹泪。
“伊墨萱!伊墨萱!我一定要让你死!!”
紧抓着的床单被紧皱,泛白的长指甲穿透易破的床单陷入手掌,血痕印在她的手心。
“伊墨萱,我不管凌玺爱不爱你,你爱不爱他,我都一样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爱他的人被他爱的人!只能有我一个!!!”
愤怒声音在房间回荡,安宜熏的脸被泪侵满,精致妆容也花了。
脚底上有淤血,一些极小的玻璃碴扎进她肉里肯定早已经惨目忍睹,痛的她没有感觉。
过了好一会,她拿起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里,嘟嘟几声忙音后传来一个女声。
“宜熏?”
“姐,你说凌玺不爱我,为什么,他不爱我!他心里居然还装着别人!我才是他的未婚妻啊!!”
安宜熏向疯了似的冲着电话那头的安娜大喊大叫。她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倾诉此刻的心情,她唯一到能想的,就是,这个和她同姓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了。
“宜熏,你别哭。”
她的哭声在安娜听起来根本无所谓,但安宜熏是她的妹妹,而且,他们的计划不能少了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
“姐,我到底该怎么办!”
“宜熏,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嗯。”安宜熏缓口气,握着手机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