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东，你刚才说理解错了，是什么意思？”一上车，张一凡就问。
“四子说那个红娘是个小姐，在铁东村这都没错，错的是红娘不是这的小姐，只是他俩住在铁东村。如果我们就在铁东村洗头房找那个红娘，肯定找不到。”马晓东推断道。
“晓东，你说得有道理，那天四子喝醉了酒，断断续续的也没说清楚，就蹦出那么几个词，结果我就给理解误了。”张一凡眼前一亮，同意马晓东的说法，“不过，要是这样理解，铁东村这么大一片，谁知道他俩住在哪呀？那更不好找。”
“别着急，再想想。”马晓东凝神静想，张一凡见状也陷入思考。
“一凡，四子以前对铁东村熟悉吗？”马晓东想了一会儿问。
“不熟悉，就上次找柳眉的时候来过一次。”张一凡回答完，“晓东，你是说四子有可能住在柳眉以前住的那栋楼里。”
“我是推测，不敢确定，咱们只能过去碰碰运气。”马晓东说着发动了车子。
那栋土二楼就像是印在了马晓东心里一样，尽管是第二次去，马晓东还是轻车熟路地将车开到了楼下。
夜色中的土二楼还是那样斑驳扭曲，楼上只有几扇窗户露出昏黄的灯光。
“晓东，四子不可能住到柳眉以前住的那间屋里吧？那也太巧了。”张一凡往楼上看看。
“不知道。”马晓东摇了摇头，“一凡，我们先上去看看。”
两人把车停好，上了楼。
走到柳眉以前住的那间屋子前，马晓东轻轻敲了敲门，里边没人回应，马晓东又敲了两下，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谁？”
马晓东低声问张一凡，“是四子的声音吗？”
张一凡摇摇头，“不像，四子的声音没这么老。”
马晓东又敲了几下，屋门开门，一个四十多岁的糙汉从里边露出脑袋，“你们找谁？”
马晓东顺着门缝往里瞟了一眼，里边还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妇人。
“张水住在这吗？”马晓东随口说。
“什么张水，不知道。”糙汉骂了句脏话，重重地一关门，把马晓东和张一凡挡在了门外。
张一凡和马晓东相视一笑。
“晓东，看来这一趟，咱们又白跑了。四子这孙子到底躲到哪去了？”张一凡有些失望。
“一凡，别急，咱们下楼守株待兔。”马晓东拍拍张一凡。
回到车里，张一凡问，“晓东，咱两就在这等着？”
马晓东点点头，“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到处瞎转还不如在这碰碰运气，等到明天天亮，如果他们就在这栋楼里住着，总会出来的。”
“行，那你先眯会儿，我盯着。”张一凡说。
“我不困，你从秦州过来挺累的，还是你先眯会儿吧。”马晓东笑笑。
“行，那就我先眯会儿，后半夜我替你，这一路真他妈有点累了。”张一凡也没再推，把椅背往后放了放，衣服一裹，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夜色袭袭，马晓东抽着烟，看着天边的月亮，柳眉的影子又在月影中出现，马晓东暗叹，柳眉，你到底在哪？
伸手拧开了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播放一个情感节目，主持人正是刘淑敏，她用温柔的语调在安慰一个失恋的年轻人，年轻人没有骨头的软弱和刘淑敏那太过滥情的声音让马晓东听得很厌烦，直接把收音机关了。
看看表，都快十二点了，楼上的灯光也已全熄灭了，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马晓东坐的有些累了，看到张一凡还在睡觉，就轻手轻脚地准备下车，活动一下身体。
突然一束车灯闪过，一辆摩托车由远到近地开来。
马晓东赶紧退回到车里，又推了推旁边的张一凡。
张一凡一骨碌坐起来，“晓东，怎么了？”
“来人了。”马晓东指指车窗外。
“是吗？”张一凡揉揉眼睛，也往窗外看。
摩托车已经开到楼门下，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两人往不远处的捷达瞟了一眼，见车里没什么动静，也没在意，继续他们之间的谈话。
“红娘，我都把你送到家门口了，你就让我上去吧。”男的拉住女的说。
红娘。马晓东和张一凡听到这个称呼立刻互相看了一眼，但两人都没说话，会不会听错？继续听。
“不行，要是我男朋友回来，看到咱两在一起，咱两都别想活了。”女的在推挡男的纠缠。
“怕他个屁，要是他敢闹事，我非废了他。”男的还不服不忿。
“我今天身上也不舒服，改天吧，改天我一定让你上去。”女的见状，只好说软话。
“红娘，那可说好了，明天晚上我就过来。”男的又抱住女的连摸带亲了两口，才松开了对方。
“奔头，你路上小心点，慢点骑。”在女的叮咛声中，男的上了摩托车走了。
男的刚走，张一凡就要下车，他听清了这个女的就是叫红娘。
马晓东忙拉住他，“万一她叫起来就不好办了，等一会儿再说。”
看着女人上了楼，等了一会儿，一扇窗户亮起了灯，就这家。
马晓东快速下了车，按照亮灯的方向，找到了女人住的房间，就隔着柳眉以前住的屋子两间，贴在屋门前听听，还能听到女人的唱歌声，脚下的门缝里也透出一丝光线。
确认无疑了，马晓东轻轻了敲了敲房门，
“谁？”女人在房里问。
“奔头。”马晓东憋住嗓子说。
“你怎么又回来了，跟你说今天晚上不能留你。赶紧走吧。”女人居然真的以为外边是奔头，不耐烦地说。
张一凡向马晓东挑大拇指。
“我买了个好东西给你，放下我就走。”马晓东回应道。
“啥好东西？”女人迟疑了一下，但是好东西的诱惑显然很大，“那你把东西放下就赶紧走。”
嗯。马晓东答应一声，向张一凡示意一下，张一凡心领神会，从衣兜把匕首掏了出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女人还没来及反应，张一凡和马晓东已经冲进去，并迅速关上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