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压许久的野兽终于要奋起反扑,且来势汹汹,比起以往W集团那些攻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机场停车场里等待着何增答复的顾檀风每一秒都是煎熬,等了大概三个小时后,已是凌晨。何增那边还没消息,顾檀风便耐着性子再一次拨打许长君电话。
同样被文远远挂掉电话的许长君满腔怒火,拿着手机朝着林晨曦咒骂千万遍,大抵上说他不好好管教女朋友之类。
“许总,你人品不好,怪我?”林晨曦声音有点迷糊,显然已经陷入睡梦当中,却被这通电话唤醒,语气自然不好。
这一问又撩拨起许长君那闷在胸腔里的气,欲要咒骂时便被林晨曦挂掉电话,再打去时已关机。
一次又一次积攒下来的怒火燃烧着许长君那理智,就在此时顾檀风便拨通许长君电话,黑沉着脸欲要开口询问时,电话里传来满满嘲笑声,“怎么?顾总,又来求我了?”
一句话刚落,许长君再一次被挂掉电话,而清晨一大早股市开盘时,顾氏一次又一次地攻击着W集团。那沉重打击弄得许长君焦头烂额,一波又一波人群涌上许长君办公室请示事情。
“你们不会处理事情,我要你们有何用?”许长君双手拿起一叠文件,狠狠摔在办公桌上,怒火和寒气集于一身迸发出来。
一夜未眠的顾檀风视线没有一秒挪开手机屏幕,紧紧盯着那手机屏幕,天边渐渐地从黑暗开始泛白。
‘嘀--’那已经一整晚黑乎乎的手机屏幕骤然闪亮起来,来电显示赫然写着‘何增’。
在电话响第一声时,顾檀风立刻接听电话,死死地等待着电话里那结果,何增胆颤一下,深知此时顾檀风已经濒临在爆发边缘,“总裁,查到了。”
“说!”这个结果令顾檀风缓缓松一口气,脸色依旧紧紧绷着,不敢有一丝喜悦,怕最后满满都是失望。
“我查到万小姐现在应该是在法国。”一般来说何增给予结果时,不会用‘应该’这类词语,此时他却连语气都有一点底气不足。
这个词顿时让顾檀风那好不容易松开的气再度紧缩,近乎咬牙切齿那般反问,“什么叫,应该?”
明知总裁与他之间那距离很远,总裁不可能下一秒出现在他身旁,可还是无形之中给予他一阵压迫感。且这阵压迫感令他感知到危险,仿佛他嘴里道出一个令他不满意答案,立刻就灭他。
何增微咽一下口水,把那阵心虚给压过去,语气肯定地回应,“万小姐,此时就在法国!”
接着电话就被挂掉,何增深深呼出一口气,合上面前那电脑。拖拽着通宵一晚的身躯朝着柔软床垫扑下去,却在他张开双臂那一刻,手机再度响起。
此时何增那张脸紧绷在一起,艰难地抿出一抹弧度,手中那动作僵硬地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那名字,不是顾檀风便松口气,骤然又一怒,“你最好有重要事情!”
“总裁……”里面那人是顾檀风新的秘书,听到何增那近乎暴怒的语气,一时之间他语气都弱下来。
“总裁怎么了?”何增略微蹙眉,方才总裁打电话给他时并没有说什么啊?
何增哪知道顾檀风急急忙忙要去找万千千,哪来得及说他下令攻击W集团的事情,一挂电话便买机票上机。
那秘书支支吾吾一会儿后,扛着那阵低气压开口,“总裁一早上便下令不顾一切要攻击W集团,现在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总裁说了,这些事情都交给何助理。”
“我……”何增眼光渴望地看向面前那床褥,眼泪几乎在眼眶中转动着,总裁怎么能这般蹂躏他!内心挣扎一会儿后,何增收拾好那些复杂心情,无奈揉揉太阳穴,“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在法国游荡着的文远远和万千千已经走过许多地方,才来第三天,两人抛开众其他杂念,无忧无虑地玩耍着。
“千千,帮我拍照!”文远远笑眯眯地朝着一坐雕像走去,两只手摆成剪刀手放在脸上,那双眼睛向初一的月亮,弯弯的。
万千千无奈地举起相机,放在眼前,对焦好文远远和那座雕像后,轻轻一按。一脸拍好几张,只见文远远那表情越来越怪异,从喜悦到疑惑,再来就是惊讶,到最后几乎是见鬼了似的。
“远远,你表情能正常点吗?”万千千查阅着手机里那些照片,越看那秀眉更是深深蹙起,无奈地朝着那依旧一脸‘见鬼了’神情的文远远。
那双狐狸般的眼眸似乎紧紧盯着她身后,同时一道炽热视线仿佛落在她后脑勺,几乎要把她后脑勺盯出一个洞来。
一阵不安涌现在万千千心头,她嘴角那抹笑容越发僵化,整个身子仿佛扎根在原地似的无法动弹,直至她察觉到一团冷气逐渐靠过来。
她连忙一笑,双腿仿佛安装上马达那般奔向文远远,高声呼喊着,“远远,我们去别的地方拍把。”
“万千千!”怎知,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那几乎恨铁不成钢般语气,从牙缝里蹦出她名字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远远,你喜欢去哪里拍?”万千千嘴角那抹笑容更是灿烂,仿佛没听到身后那声音。
直至一抹身影迅速移到她面前,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紧紧禁锢着她行动。逼迫着万千千只是他那张脸,令她逃无可逃。
两人对视上后,万千千那双明媚眼眸中闪烁过一丝讶异,瞳孔深处尽是好奇,“哎呀,顾总,怎么在这里看见你了啊?”
这问题堵得顾檀风无话可说,见她这般没心没肺!若是他开口告诉她,他是屁颠屁颠地赶来见她的?那她岂不是更不把他当一回事?一想,顾檀风就觉得不能让她有得瑟机会。
“我刚好路过。”顾檀风冷僵着那脸,紧盯着万千千几秒过后,憋屈地从喉咙里掐出这么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