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时分,我怒气冲冲的向古品聚走去,心想着若是此次被李子欺骗我就去店里闹事,省得他再在古玩市场坑蒙拐骗更多人。
古玩街一如往常的繁华,只是到古品聚门口却关着,门口坐着几位身着西装的中年人,看见他们我就上前询问古品聚怎么关门一事,其中有个看似五十多岁的秃头大叔说,“好像有什么急事,还挺急的。”
我心里急就想着踹门,刚踢上一脚就被旁边的人喊着了,他们惊讶的对我说,“这门可是古董,你踢坏了就倾家荡产了。”
无奈我也只能傻乎乎的坐在门口等着,后来等的人逐渐的走了,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趴在门口,我脑子一热就想着抓他个现行,倒是我还得把行李拿回来。
天黑的很快,一会儿就是黑压压的一片,古玩街的许多商家都纷纷点起了煤油灯,有钱的就在门口拉出一盏灯,外面星星点点的就是不见古品聚开门,我饿的难受就依靠在花坛上的石头岩想要睡过去,刚眯眼一会儿就听到二蛋喊我的声音,他手里握着一个老实的手电筒,大概是电池的电量也不够用了,灯光照出去发出了淡黄色的光芒,仅仅能照出半米的距离,好在二蛋嗓门天生高,我一听就能辨别出他的声音。
我坐了起来,二蛋慢慢的向我走进,他身上穿着一件馊了的背心,我捏着鼻子的问他来这里干什么。二蛋不急不慢的坐了下来,他甩了甩满头的汗水,擦擦汗就说,“小爷刚刚回宾馆了,他说自己被蛊虫咬伤就回古品聚拿药,后来齐老先生和他一块去了个老郎中家里瞧病,行李是他让人带走的,拿行李的没找到我们所以就走了。”
“老子坐在这里等了好长的时间,可累死了。”我撇着嘴骂道,二蛋就在旁边说自找的,我夺过二蛋手中的手电就要走,他拉住我的手腕小声的说,“那两条鱼明天也要被带走,齐老先生现在在宾馆里待着,他让我过来取走。”
二蛋兴奋的打开古品聚的门,起初他还想参观一下屋里的古玩,但我心急的想要回去就拉着二蛋绕道了里屋,一开门两人都吓出了声,泡青铜鱼的木桶发出了深蓝的光点,零零散散的很像是萤火虫。他疑惑的问我前面是什么,我没有讲话,把手电筒递给二蛋就让他站在远处让他帮助我照着,我抬起脚就朝着木桶用力的踢了过去。水桶水撒了一地,青铜鱼的身体的光芒却渐渐的淡了下来。
我从屋子里随意的拿了件衣服就把两个青铜鱼包了起来,二蛋在后面为我照着路,我们慢慢的回到了宾馆。
回到房间就看到齐老先生和李子正在喝着茶水,我上前就倒了一杯白开水快速的喝了下去,李子懵逼的傻看着我,我本想对他吐槽一番的,可是见他手腕有伤口也就没再提起今天的事情。反而是他在一直的向我道歉。
据他说,当时我和二蛋下楼后,蛊虫猛烈的朝着墙壁撞去,最后麻袋破碎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妙,他迅猛回房寻找能够刺杀蛊虫的凶器,但打眼看去就没有一把利器,索性桌子上有把锈迹斑斑的铁剪刀,李子当时抓起就朝着蛊虫而去,这蛊虫本是追寻二蛋的气味准备下楼的,当时李子就举起剪刀使劲的戳中它的身体中央,蛊虫剧烈的扭曲着身体,他的手腕被蛊虫的尸体缠绕的格外牢固,趁他想要甩走蛊虫的时刻,那虫直接上口咬伤了他胳膊,李子形容那种痛是前所未有的,如同被几百根针插入身体般痛苦,见李子已经虚弱的精疲力尽,蛊虫想要挣脱剪刀跑开,李子见机就死死按住剪刀,最终蛊虫没料到自己把身体撕裂了。
蛊虫撕裂的时候尸体下部分都是两半的,神奇的是,虽然割开了身体但却还有爬走的力气,无奈李子只好拿着匕首刺中蛊虫的头部,有种毒素的蛊虫在临死前讲身体中的几滴毒液喷洒了出来,不慎滴落在李子手腕伤口附近,当即他就浑身疼痒,但不敢挠,最后带着蛊虫的尸体去了古品聚,这齐老先生认识些蛊婆,当时就判断这蛊虫含有剧毒成分,一般情况下,两小时之内就能置人于死地,好在李子赶到的及时保住了小命。
李子说,这蛊虫是很罕见的炼蛊方式,这些蛊婆们都不愿意接这样的事,据说是在炼养的时候稍有不慎都会暴毙。
想到那蛊虫有如此大的毒素我就打了个寒颤,我看着李子包扎了好几圈的手臂又替自己感到幸运,假如这要是栽到我头上来准没救了。
二蛋说要去把葛菲遗留的婴儿先送去孤儿院,我们就让他先走了。送走了二蛋和齐老先生我就和李子开始讨论决策。
按照他的意思,我们此次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这个黄河古墓,但凶险难料,他让我按照他的意思办事切不可鲁莽行事。我点点头同意。
聊了很长的时间,李子把他的家室都和我唠叨了一遍,话说原来这个齐老先生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只听他本人讲起自己是因为李子才干起古玩一行,但之前他的身份却是河凫子,俗称“黄河神婆”,这类人大部分都是居住在黄河沿岸,望望单来单往的,他们头戴一顶草编帽,手里拿着一根朱砂浸泡的麻绳鞭子,有人称那是他们手里的打鬼鞭,由于黄河历史悠久,黄河古道之下不知道有多么的不干净,这群人平常没有什么生意,但一个月接一个活就足以养活全家,当然,作为河凫子遭遇的怪事肯定不会少,李子说齐老先生曾经就遇见过一大群的红色生物群从他船底经过,当时他机灵就把船挺稳了,让它自己漂浮起来,后来就听说有地方沉了客船的事情,自那以后,齐老先生也就金盆洗手不再入这行了。李子姑姑死后就经营起古品聚,他两个儿子夭折,有个女儿也不孝顺,所以就租了个门口靠古玩赚点钱,后来谁知这条古玩街越来越火,齐老先生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李子从破衣服中取出了两个青铜鱼,他慢慢的放在桌子上观望着,然后就说,“这次青铜鱼事件有点思绪还多亏了姑父,他以前就常常听别人说黄河古墓的事情,但是自干这行他就没发现过,关于古墓也是略听一二的,这条鱼拿到他那边时,他才想起多年前水凫子留下的歌谣,若是见到双鱼出,黄河鬼王必显身。”
我听得毛骨悚然,敢情他像是在讲一个恐怖片似得。
和李子坐着聊天喝水等二蛋回来,一晚上说话的内容都是在讨论关于寻找这座黄河古墓的方法,在李子心里早已经设计好了多个计划方案,讲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左右,二蛋就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我们房间。他苦笑着脸说,“整于把小祖宗送走了,到时你们得帮我找到他们的家。”
虽然葛菲早前嫁到了临水镇,但是这个镇子地广人多,况且交通和讯息方面都不发达,要找到一个人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二蛋就拉愣着脸说,“要不就带我一块去,我去找人顺便给你们打个下手之类的,要不就帮我找。”
李子摇着头立即否定,他说人多肯定眼杂,必然会引起众多人的猜忌,这样以来反而就造成了反作用。我们好商量着二蛋,最后说是让他等我们回来后再去一趟,二蛋觉得这样也可行。
李子说,深夜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赶着起床去赶那趟货车。
我们找的那辆车是二蛋的一个朋友的,他每天五点左右就会赶往临水镇购买点黄河水货回来卖,货车是小型的卡车,车头里能坐上四个人,但光采购人员就挤满了车头,本来我们不愿意去跟他们挤的,但后来实在是难以买到车票就不得不决定打个顺风车,而且还是摸黑起床挤一辆超载的货车。
刚躺下不久,大脑就特别的紊乱,耳朵里嗡鸣的声音让我觉得身边站着许多人,渐渐的脑海中不断的出现了葛菲的样子,我实在想不出来,她死亡时候的样子和葛东的样子一模一样,难不成这蛊虫还是个诅咒,或许是死前受到了什么惊吓之类的。晕晕沉沉的刚想要睡觉就被身旁的闹钟叫醒了,李子说提起起床收拾东西,所以就把那个破旧不堪的钟表调上了闹钟,我抓起老闹钟就懊恼的摔在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惊醒了他两人。
见我眼前乌黑的一片,李子就询问到我怎么了,我随便的找了个理由想要答复他,可是他的嘴功格外的强悍,从穿衣服到下楼整整唠叨了我半小时的时间,大体上都是在教我如何克服好心理害怕。
从厨房里拿了几袋羊奶就吸允着,二蛋宾馆得羊奶都是自己家养的,后院了养了三只羊就是专门供宾馆人享用的,我拿出来不断的喝着,二蛋就在后面心疼的喊着,“大哥,你是我爷爷啊!你这也太浪费了。”
见李子抓了几袋羊奶就向外走去,我就吐着舌头朝二蛋嘿嘿一笑,没说话就转身小跑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