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两条青铜鱼还真的让我懵懂了,我怎么想也没能想象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傻乎乎的坐在齐老先生身旁看着他清理青铜鱼,他的动作很娴熟,简单的用毛清理掉外表多余的沙土。
恰好这时候李子回来了,他手里攥着一张白纸,脸上汗水不停的向外冒,一进门就喊道:“可累死我了,去搞一个大爷的地址都这么麻烦。”他手里的那张白纸早已他拧成了麻花样,他慢慢摊平后字迹都模糊的发黑一片,我嬉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今早儿那人的地址,这一对果不其然都是一个地方。
他疑惑的看着我说,“你怎么未卜先知,还是你早就知道内幕了。”
我摇着头指着齐老先生手中的青铜鱼说,“今早儿来不久就有人送了件青铜鱼过来。”
李子不可思议的朝着齐老先生而去,眼前的这件青铜鱼是出乎意料的,可能连李子这样有些经验的人都不清楚怎么一会儿事。他拿起青铜鱼仔细的翻看了几下,和上一件一模一样,同样带有凌乱的线条,一样的蛊虫生存空间。
看到这一幕让他惊呆了,他觉得不可能出现两件同样的青铜鱼,这样的巧合发生几率实在是太小了,李子觉得这一件会是赝品,但他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丝毫的假货,他不解的坐在藤椅上开始吸烟。
我说道,“会不会当年铸造青铜鱼的时候弄了好几件。”
他立即的否定了我的说法,按照他的意思就是,古代工业并不发达,所以出现两条几乎相似的青铜器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像是这样的青铜鱼,出现了两件或许就会有更多的件数,这会让我们的工作陷入困境。
但这样的事情还就真的发生了,我补充道。
李子揪着头发说,“我记得这是黄河尸王里面的祭品,如果还会出现一件青铜鱼,那么真的就诡异了,你说这些青铜鱼有半点的不同也好,可是巧合的是真的是相同的,你就找不到一点不同。”
“你要去寻找黄河尸王?”我诧异的看着他问道。
李子点点头,我突然心里慌张了起来,如果这次他要准备下墓,说不定会带着我同往。
为了打消他现在的心慌意乱感,我就问他上一条青铜鱼放在何处,两条对比才是关键点。他指了指柜台后的箱子,我就急着跑过去拿,另一条鱼被他浸泡在水中,我一掀开盖子就有股刺鼻的味道顶的我直咳嗽,他连看都不看的说,“旁边有副橡胶手套,你带着捞,要不那些液体会烧伤你的手,侵蚀的皮肉不剩。”
我捏着鼻子谨慎的从那乌黑的水中把青铜鱼捞了起来,一看到它全身变了样就吓坏了,青铜鱼身体像是掉了一层颜色,只是身体侧面的纹路还清楚可见。我朝他喊道:“你老脑子是不是发烧了,花这么鬼贵的钱买的青铜鱼,最后仍在水里,多可惜,你要不是不要我拿走。”
齐老先生有点耳背,他抬起头望着我说道,“你说的嘛事?”我刚刚的摇摇手解释没有说话。
李子把手中的青铜鱼横放在木桌上,他歪着头看着我,说,“你丫的毛病可真多,赶快过来。”
我走进他又问了他一遍关于这鱼放在乌黑的水中有什么说法,他置之不理的夺过我手中的青铜鱼,同样把它横放在桌面上,这一刻两条竟然巧合的组成了一副图案,这是个太极形状的样子,加之李子把先前的青铜鱼泡过水,黑白分明显而易见,青铜鱼深陷下的鱼眼,我惊悚的尖叫起来。
李子瞟了我一眼就仔细的观看起来,鱼眼延伸下去的线条与另一条鱼的线条完全重合,趴着近距离观看能看出那些细微的纹路像是个地图,李子皱紧眉头望着眼前的两个青铜鱼,他再一次陷入沉寂之中。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也没有效果,齐老先生说,他就这个样子,不用管他,等会自个就好了。我在一旁骂着说,“真是个怪人,关键的时候还能上神,明日给他在外面摆个摊算命好了。
不知等了他多长的时间,我额头早已流了好几斤的汗液,李子他一个劲的攥着手,能听出嘎嘣嘎嘣的骨头声,我就静静的看着他心里着急着,等他手停止了我就激动的站了起来,这种心情如同获得诺贝尔奖一样,李子找了支铅笔和几张方格纸,他让我帮我一起看着图案然后临摹下来。
图案不成规则,看起来像是个迷宫,从开始后就变化成好几条道,有些线条在分叉后就断开了,李子说这些线条代表了路,若是遇到分流的路口走不好就会完蛋,像是这样的古墓都会有机关设计,要不就是乱箭射死,要不就是掉入深渊中活活跌死,反正怎么折磨人怎么来的,我设想这那种画面想想都觉得害怕。李子是北盗手,作图之类的很有经验,没几分钟他就画好了,我看了看的确是差不多。
“你可这能耐,画图也在行。”我说道。
他解释道,“作为北盗手最基本的功底就是画地宫图,很多大型古墓都会有个探子现行下去摸底,回来后就得画上一张地宫结构图,这也是北盗手在下墓后动作迅敏的原因之一。”
李子起身将图案藏在了口袋里,他拿起两个青铜鱼就想要重新放进液体里泡一会儿,我问道,“这鱼不是不好好的吗?干嘛还要去泡它。”
“我怀疑这上面涂抹了什么特殊的材质,今早上我起床拿它的时候就觉得身体痒,现在后背也在痒。”
听他说我也觉得身体有点痒,还以为是这几天出汗后没洗澡悟出了痱子,我走到李子身后就掀开了他外面的那件衬衫,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李子后背上有聚集在一起的几组小红疹,红疹有小拇指指尖大,整片红疹都微微的泛红,我和他说后背有小红疹的事情,李子就抓起一件青铜镜让我照给他看,他望了几眼就扭过头说,“丫的,你吓死老子了,估计这是昨晚被蚊子叮咬的,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看到他后背我就全身都不自在,就像是毛毛虫爬遍了全身,有种毛孔扩张后刺痒的感觉,我伸手摸了摸后背也摸到了几个小疙瘩,可是手感应该比李子的要小。我心想,这宾馆的蚊子是有多么的饥渴,一晚上就把人咬了好多疙瘩,这要是一个月人都不像人样了。
李子放好两条青铜鱼后就嘱托齐老先生准时把青铜鱼捞出后晾晒,然后他拉着我的手朝着宾馆得方向一路小跑。我心里急促的跳动着,在后面上起步接下去的问他,“大爷,大哥,你这是准备谋杀我吗?”
“别那么多废话,我们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准备找那老头去。”
我一想,这要是找那老头准要下墓,我可次可是要赚大了,到时候没准顺几件不值钱的小件也能成大款。
刚进门就看到张二蛋低着头自己在喝闷酒,他摇晃着头在低头絮语,李子走过去就拍着他的肩膀喊道,“怎么了大兄弟,今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泛起愁来了。”
我们刚来问他几句,二蛋整个人都崩溃的倒在桌上,他哭喊着叫道,“那么死老娘们又回来了,这次带这个小的,我本好心好意的要抱抱那小孩,谁知道那小子竟然朝我肚子踹了一脚,我手没抱紧就让他从我怀里滑了下去,这会儿这娘们死活不愿意,说我谋害她儿子想要我对她负责。”
二蛋说的死老娘们是当年背叛她的女人,李子说他曾见过一面,只是了解点情况,女的叫葛菲,名牌大学毕业,长得很清秀,本来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就被二蛋招了进来,谁知道这女的撩汉子也有一手,没到一个星期就成功上位。后来就和二蛋说得一样,跟着一个外地的男的跑了,这次回来是由于丈夫意外身亡,她本想着勾引个男的再改嫁,后来通奸事情被发现,葛菲被赶了出来,顺便带着刚满一岁的儿子,那边死活不承认孩子是亲生的,葛菲无处可回就到了二蛋这里。
我想这样传奇的女人估计是看上二蛋好欺负,想要讹钱,我就问二蛋葛菲在什么地方,我可想好好会会这个女的。二蛋指着自己的房间哭着说,“这死娘们非要到我们房间里,她说要不给钱要不结婚。”
我和李子匆匆的上了楼,打开二蛋的房间就看到葛菲正在对着音响跳迪斯科,她穿着一身宽松的衣服,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在磕着,看到两个大男人闯了进来她慌了,葛菲惊恐的望着我和李子,然后她说,“这个该死的张二蛋竟然花钱雇人请我走,我可就要赖在这里。”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抱着那个手臂上全是血的小孩说,“回去告诉张二蛋,我葛菲可不是随便的人,不是随随便便就任他胡来的。”
我呲着牙说,“二蛋没让我们来,我自愿来的。”
她用手提了提衣服,然后无视着我说,“你就算了吧!自己也不撒泼尿照照。”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可受打击了,李子在旁边装着很严肃的样子,但脸早就憋得通红了,我舒了口气就问葛菲来这里干什么,我把二蛋的哭诉重新叙述了一遍,而且说得还很惨,就连讲着故事的我都忍不住哭了出来。
没想到这葛菲却来劲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道,“这该死的当年不愿意娶我,后来我跟着我丈夫跑了,本以为他是个大城市的人,谁料到也是个农村的,就住在临镇的乡宁村,当时我就觉得委屈,可是怀了孩子又不得不接受现实,一个月前,黄河中下游水域泛滥,从上游飘下了大量的垃圾,甚至还有些死人的尸体,当时政府组织下通知,说是谁愿意加入打捞队就每月三百元的工资,我丈夫听了就觉得可行,干了一个星期就出事了,当时跟他一同的还有十个人,这群人是住在黄河大坝的观察站的,这群人中午收工后就回观察站睡午觉,下午小组长到观察站叫他们起床就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起初还以为是回家了,但是找遍所有人的家里都没有发现,小组长就知道准出事了,之前有一个人离开都会提前和他请假,这一次却集体消失,整个村子都轰动了,几户家属联合起来上访,政府安排了人员进行打捞,但却没有任何的收货,听说有些人从黄河里打捞出不少文物,有的上报国家了,有的私存起来了。”
听她讲完李子却有很强烈的反应,还没等我开口和葛菲商量决策,他一把拉着我进了他房间。
我不解的看着他说,“大哥,关键时刻你搞什么鬼名堂?”
李子很严肃的说,“现在,立马收拾东西,时候晚了这个墓就要被发现了。”
“啥?葛菲说的事情和那个墓有关?”我问道。
李子点点头,他解释说,虽然自己不清楚葛菲丈夫是如何离奇消失的,但是他可以判断那个墓被水冲毁了一部分,再过一会儿会有人下来考察的,到时候我们连下手都不能下。这个乡宁村就是在临水镇,我们要寻找的老头也在临水镇,看来是上天有意让我们对黄河古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