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明向茶厂厂长说明了情况,厂长和厂长的老婆都同意她跟何厚天进城见见父母,虽然这老夫妻俩不知道曾明明和何厚天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但看起来肯定是她的家人没错。曾明明没有拿行李就跟何厚天走了,她希望厂长夫妻俩不要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回城的路上,曾明明一直看着车窗外也不说话,这样的曾明明是何厚天始料不及的,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这么一路沉默地到了城里,到了酒店,曾父盼女心切,一直在房门外徘徊,看着走廊尽头电梯那里,直到看见何厚天,还有何厚天身后的女儿。
曾父手一抖,烟头差点掉地上,他连忙熄灭了烟向前走过去。
“明明。”说话间,泪水已经湿润了双眼,从知道何厚天找到了女儿,到现在见到女儿的四五个小时,老夫妻俩何等的煎熬。曾母耳尖得听到了曾父的声音,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明明!”声音大得整个走廊都听得到。
“爸,妈。”曾明明尴尬地看看他们,脚步不停地往房间里走。
回到房间,曾母也放声哭了出来,“你这个丫头,怎么说走就走,你是想吓死我吗?”
“妈,对不起。”曾明明帮曾母擦着眼泪,曾父也难抑悲伤的情绪,落了几滴眼泪,但毕竟是男人,哽咽着说:“你这孩子……”
曾家三口哭了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何厚天将买回来的茶放在桌子上,安慰他们道:“明明的变化很大,在茶厂里学到很多东西。”企图分散他们的悲伤情绪。
听他这么说,曾父和曾母果然好奇地抬起头,看看他又看看曾明明。
曾明明笑了笑,“我在茶厂里帮忙。”
曾母正握着女儿的手,这才下意识地看一眼女儿的手,是不如在家里时细嫩了,却心疼起来,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简直无法想像女儿会做这样的活儿。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当妈的最关心的还是身体,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看我这不是还没死吗?”曾明明真是被惯坏了,她永远不懂得为人父母的心情。其实,很多时候,当自己做了父母更能体会什么是父母恩,而曾明明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曾母听到这话,眼泪又涌了出来,举起拳头打在曾明明身上,只是那拳头举得高落得轻,足见疼爱。
“山里的空气和水、茶特别好,所以我也没怎么犯病,你们放心吧。”曾明明知道妈妈怜爱自己,才算说了句做女儿该说的话。
“什么?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曾父第一个反应过来,曾明明让他们放心,是不想回去吗?
“怎么了?”曾明明看着父亲。
“你的行李呢?”曾父这才意识到没看到何厚天和她手里有行李,紧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哦,我还不能回去,等过了正月吧。”
“什么?”曾母惊讶地喊了出来。
何厚天见状忙把曾明明和厂长的约定告诉他们,曾父不同意,说要给厂长家点补偿费,女儿必须跟他回去。为此,一家人又争执了起来。
“叔叔,难得明明喜欢这里,不如就让她做完这个月吧。”何厚天替曾明明求情。
“还有半个多月,谁知道那时候这丫头会不会又跑了。”曾父气得不轻。
“爸,你也是生意人,言而有信啊。”曾明明劝父亲。
曾父和曾母对此时的曾明明也有些意外,他们没想到女儿也会有这样的时候,若不是因为她的病加上她以前的脾气,他们认为女儿的转变绝对是好事,而有前面那些事情,他们的确没办法相信曾明明的话,她任性得让他吃尽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