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若西胡乱地把自己收拾完后,才听到敲门声。她很想整整成子非,需要他的时候不在,不需要他的时候偏偏出现了。可一想,他八成是出门买睡衣去了吧?昨晚的一幕一闪而过,她的脸顿时又发烫着。
静了一下后,林若西才开门。一见成子非空着手进来,忍不住又恼火起来,冷着脸问:“你这一大早的游魂去了?”
成子非实在是委屈啊,怎么他左也不对,右也不对呢?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她,她对他横眉冷对不说,处处挑他的错。
“我愿意游魂,怎么啦?你管得着吗?”成子非也冷着脸说了一句,然后看也不看林若西,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
“你给我站住。”林若西哪里受得住成子非这种态度,声音提高了八度。
“还想再踢一脚?”成子非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脚下却还是停了下来。
“成子非,你少阴阳怪气的。我们现在要目标一致才行,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我不敢把你带进鸿浩集团,你明白吗?”林若西不得不教训起成子非来,无论如何,今天得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好。林总有事请吩咐,但是我也要约法三章。”成子非突然一脸正经地回应林若西。
“新鲜,你有什么好约法三章的?”林若西不屑地瞟了成子非一眼。
成子非当然看到了林若西的这个动作,他最最烦的就是她瞧不起自己的这个样子。他想忍,可她一再伤害他的自尊心时,他就忍不住了。
成子非盯住林若西那张美得心悸的脸,一字一顿地说:“第一条,收起你冷傲的样子,老子不是你的仆人。第二条,老子没想追求你,少他妈在老子面前装白莲花。第三条,我们是协同关系,等我们的任务结束后,老子会自动消失的,当然欠你的钱,老子会一分不少,连本带息还给你。”
成子非如同放鞭炮一般,字字句句炸得林若西想跳。昨天的成子非与今天的他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吃错什么药了吗?林若西很有些郁闷加不解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找不到半句反驳他的话。
空气沉闷地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滚动着,林若西压了压往外蹿的火,表情瞬间平淡下来,她望着他说:“好,我遵守。”说完,扭头进了自己的卧室。
目睹着美人被气走的背影,成子非竟没有半点解气和高兴。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他明明想好好和她说话,可是一碰上她的不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就受不住。
他很想喊住她,很想说声对不起,可是他说不出来。话赶话说出了口,他无论如何想收回,都已经晚了。这才想起教授们在课堂上言之凿凿的话:一流的商学院,培养一流的商业人才,而一流的商业人才,一定要记住,商场如战场,话慢一拍出口,逞一时之快的所有都是炮灰。
成子非越想在这个女人面前挣面子,却越是弄巧成拙。一时间又生起了闷气,呆呆在愣在客厅里发傻。想想红顶商人胡老爷子的话,人生只一规律,那就是自作自受,他老人家都是这样,何况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呢?
这么想,成子非的气顺了一些。反正冷美人昨天说今天去改他的名字,然后去清县东塘,等她出来,跟着她走就是。
足足等了一刻钟,林若西才出来。她竟然换下了身上的纯色职业套裙,穿了一套淡紫色休闲装,而且头发如早晨跑步时的样子,扎成了马尾松,活脱脱一个没长全的女学生,倒让成子非一喜的同时,有些不明就里地看住了她。
“我们去清县东塘。”林若西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然后率先往外走。成子非紧跟了上去,竟看到林若西没穿高跟鞋,心里一下子暗喜起来。看来女人就是欠收拾,一顿收拾,她果然乖多了,连打扮都符合起他内心需要的邻家小妹模式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大约是清晨的原因吧,电梯里没人。这让成子非又开始紧张,忍不住偷偷瞅林若西,她却一副视死如归般的大义凛然,直视着电梯上跳跞的数字,仿佛那是她必须去牢记住的东西一般,完全无视身边偷看她的成子非。
成子非拿不准这女魔头想什么,不敢说话,心却没来由地乱跳,气得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一顿狂揍,人家都已经大义凛然了,他自作多情不说,还要冲动地以为两个人的空间里,会有那么一点点暧昧的火花飞溅。
丢人。成子非不断地骂自己,他都说了不会追求她,却一机会,就色彩斑斓地幻想着和她来点暧昧,搞得如同八百年没睡过女人一样,真是贱。
正不停骂自己的成子非,没想到电楼突然停了下来,他以为到了一楼,垂着头就往外走,而林若西见有人上电梯,本能地往后退,一下子撞进了成子非怀里。
林若西胸前柔软一片,电得成子非整个人发麻,一颗本来就不分份的心,顿时排山倒海般汹涌着,一惊喜的瞬息,竟想也没想地收紧了手臂,把美人搂了一个结结实实。
林若西的脸涨得通红,本来就尴尬的她,见成子非鬼迷心窍地搂住了自己,抬脚想要后揣时,想起了成子非昨晚被踢中时的痛苦表情,心一软,抬起的脚狠狠地跺在了成子非脚上,痛得他极快地撒开了手,紧紧地握住了快要叫出声的嘴巴。
林若西没事似的让到了一旁,整个人站得毕直毕直的,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成子非压下快要叫出声的疼痛,真要被旁人听见叫声,他这人就丢大了。一个堂堂的六尺汉子总是被一个臭八婆算计,这口气,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成子非好不甘心,可除了咽下这口气,他还真就不敢再有半点邪念。只要他一动歪心思,他准吃亏不浅。没法子的他,狠狠地剜着眼跟前的这道美丽背景,气得不停地挥舞拳头,就是不敢真正地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