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然只淡淡点了头,没有明确表态,有些话,他还不能说出口。
萧梦君没有在意,过了两天,萧梦君身子骨终于完全恢复,下床后,直奔凌羽浩的病房,他浑身上下都是管子,生命仪器节奏的发出响声。
脑海早已浮现太多画面,真正呈现眼前,萧梦君还是控制不住的心酸,好在君陌然一直伴其左右,作为他的支撑。
“现在是什么情况,到底能不能治好?”萧梦君急切问道。
“医生说,高烧久不退,已经对大脑的某些神经造成伤害,他们已经做了治疗,接下来,还得看他自己身体的反应,如果配合药物一起愈合,最好不过,如果发生抗药作用,必须进行手术,手术成功率,也只有一半。”
对于数字,君陌然一向是敏感的,他总能精确的感觉到数字带来的意味,对一般人来说,仅仅是害怕一会,君陌然能在更深层次,更宽广的局面了解这件事。
他们输赢仅在一念之前,必须抱着输的心思,才能进行这场赌局,如果输不起,不如别开始,输掉的最坏结果就是痴儿,凌羽浩可能会成为一个傻子。
就算养千百个智商有问题的孩子,君陌然的经济条件不成问题,他最在意的是,凌羽浩天真活泼,决不能变成智障,到时候,萧梦君会愧疚死的。
最近几天,君陌然一直在联系国外的脑科专家,甚至想带凌羽浩出国治疗,可惜他身子太弱,不适合转院,他也没征得萧梦君同意。
趁此,君陌然刚好提出这件事:“如果你愿意,我会让他出国治疗,国外的医疗水平,像来比本国高,那里仪器更加精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唯一不好的就是在途中可能会发生变故,这是谁都没法保证安全的,去、留,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凌羽浩的去留,君陌然完全遵从萧梦君的意思。
萧梦君陷入两难境地,可怜兮兮的凌羽浩就在眼前,正备受煎熬,徘徊在生死面前,作为母亲,唯一可以信任的长辈,只能在门外徘徊,对他的安危,无力更改。
萧梦君颓废极了,一时间,也失去主意,君陌然并不逼迫,他给萧梦君几天时间考虑趁此观察凌羽浩的具体情况,如果好转,当然继续留在国内,也方便他们看望。
回到病房,君陌然立即让萧梦君躺在床上,为她整理好被子。
萧梦君一直在苦思冥想,到最后,忍不住自言自语:“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我受尽人世间艰苦,到头来,还是这样一副结局,真是造化弄人。”
君陌然只听见一两句,在心中感慨:事情永远都有两面性,萧梦君背叛他,刚好知道她被欺骗,回来找他,找回归属感,却被他一阵凌辱,被绑架,也真正拥有了他。
这么算起来,萧梦君这辈子,活的有滋有味,大风大浪,每次都能平安度过,也算一种幸福,是常人无法拥有的。
五日后,凌羽浩终于脱离险境,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萧梦君也能静下心来修养,她的伤真的不重,没过几日,活蹦乱跳,吵着提前出院。
君陌然说不过,无奈下为她办理出院手续。
在医院的这些天,萧梦君想清许多,对未来,有了更好的蓝图,更精确的目标,她现在可能没能力,目标说出来,都是天方夜谭,不切实际。
只要她拥有一颗红军不怕远征难的心理,没有什么坎,迈不过去,没有什么河,渡不过去,再者,她不比任何人差,除了没有好家世,她就是所有人眼中,最羡慕的公主。
君陌然出现后,萧梦君只得放弃这个名号,因为她是最幸福的女人。
回家途中,萧梦君靠在窗边,君陌然怕途中颠簸,尽量将车开的平稳,在车水马龙中,豪车本就显眼,他这速度,更是引得大批路人观赏,甚至有警察一路小跑追在后面,敲窗询问原由。
萧梦君不等君陌然回答,先声夺人:“不好意思,车没油了,我们会开快,不影响你们工作的。”
君陌然是为了萧梦君,她深知,所以,避免警察惹怒君陌然,她无声做了和事佬,为一个成年人,保住工作。
要是警察真的亲口质问,君陌然只会给对方冷眼,视而不见,再一通电话,辞退没有眼力见的人。
警察离开后,萧梦君莞尔一笑,握住君陌然的手,温柔体贴的说:“可以快点吗?我想早点回家休息。”
君陌然依言,加快速度。
回到久别的房子,怀旧气息传来,明明没多久,萧梦君觉得有几年光阴,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她还有这别墅,都不一样了。
外面微风拂过,萧梦君大病初愈,不宜久待,立马牵着她的手,一同回家。
与杰森见面,第一秒,萧梦君就想捶死身上的人,这样的熊抱,让她不能呼吸,这样的热情,恕她承受不起。
于是,萧梦君抓着杰森头发,狠狠像外拽,杰森受痛,不得不放开,两人彻底分开,他苦着脸哭诉:“人家担心你这么长时间,吃不好睡不下,每天为你祈福,怎么刚回来就欺负我,还是人嘛你。”
杰森控诉着,把萧梦君活活说成一个负心汉,萧梦君无言以对,撇着嘴讽刺着:“大哥,我没被那疯女子弄死,算是万幸,你不要在我逃出生天后,把我打回地狱好不好,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萧梦君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地方特殊,她真想给杰森看看,他一个男人力气有多大,平时看着没二两肉,比她还女人,真动武,还是名副其实的男人,这力道,肯定把她胸口勒红了。
杰森委屈的捣鼓着手,低着头憋着嘴,身躯左右摇摆,可怜兮兮的耸着身子,用余光注视萧梦君,试探的目光,像极做错事的孩子。
幽怨目光,无声控诉萧梦君的不解风情,逼的她无言以对,只能咽下一口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