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君醒来,发现怀中的凌羽浩还在昏迷,看向四周,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空气中都是灰尘,情况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顾不得自身情况,赶忙叫醒凌羽浩,一碰小脸,有些滚烫,像是发烧,他身上穿的只是单薄的病服,病房里开着空调无所谓,外面可大不一样,发烧也是正常的。
脱下自己身上不需要的病服将凌羽浩裹着,用自己冰凉的手贴在他额头上,盼望能降点温度,不知多久过去了,凌羽浩依旧没反应,萧梦君彻底慌了。
废旧仓库里,漆黑一片,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何光景,萧梦君觉得她不能这样下去,不等别人折磨他们,她的宝贝会受不了的。
小心翼翼将凌羽浩放在稍微舒服点的地方,她走到有一丝光亮的地方,走近一看,正是铁门,趴在门缝中,看见外面艳阳高照,约莫十点左右。
这已经是第二天,距离他们失踪已经十几个小时,君陌然一定发现,正想法设法营救,她必须自力更生,不给别人添麻烦。
萧梦君的视线被局限,只能看到一片空白还有天空,推了推门,只有咯吱响声,不为所动,她便彻底放弃,外面土地太辽阔,也不知外面多少人,多少武器,她冒然出逃,只会给自己还有凌羽浩带来麻烦。
如今,只能随机应变。
四周侦查一番,没有任何能帮助她逃离的东西,都是生锈的铁,破烂的木头,四处弥漫颓废味道。
萧梦君不在浪费体力,对方的目的她不清楚,保存体力还是很有必要的,再次将凌羽浩抱紧自己怀中,用自己体温保护凌羽浩。
时间转瞬流逝,萧梦君的手机也被带走了,她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已经咕咕叫的肚子在提醒她,他们已经失踪很长时间,接下来的煎熬还是未知数。
凌羽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萧梦君心乱如麻,手足无措,慌乱之际,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锁被打开,有两个人推门进来,光芒照耀的刹那,萧梦君紧闭双眼,适应一会才敢睁眼,来的两个人都带着帽子口罩,穿着黑衣,看不清模样,手里提着两个饭盒。
萧梦君急忙请求:“我的孩子发烧了,能不能给我点药。”
其中一人放下饭盒,看向他们,因帽子遮挡,萧梦君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好一会一个人才开口:“这件事我会询问我们老大,你最好在这乖乖的,别想着逃跑,不然你就死定了,我们走。”
两个人很快就走了,就像他们来一样,对于食物,萧梦君是没胃口的,此刻山珍海味、粗茶淡饭在她口中都是一个味道,为了生存,她却不得不挪动身子。
提供的饭食一般般,萧梦君随便扒拉两口就放下碗筷,凌羽浩处于昏迷状态,吃不下任何东西,萧梦君就是想喂也没法子,塑料水杯里都是冷水,没办法,她把水杯放进胸口,凉意侵心,忍下不适,用自己体温温热水。
好不容易有了点温度,萧梦君才敢将水喂给凌羽浩,此刻,她的胸前,一阵冰凉。
液体滑入肺腑,凌羽浩轻声咳了一声,萧梦君吓得不敢有动作,放下水杯,赶忙呼喊:“羽浩,羽浩,快睁睁眼,别吓妈妈好不好,看看妈妈,快看看妈妈。”
小孩身子本就虚弱,如果就此一病不起,萧梦君难以想象未来。
凌羽浩听见呼喊,很是心疼,只是眼皮太过沉重,他的力气不足以反抗,只能动动手指,而这微弱的反应,并不能让萧梦君注重,她一心在意凌羽浩的表情。
可惜,凌羽浩能给予的回应,仅限于此。
没过多久,凌羽浩彻底没了反应,萧梦君心急如焚,泪雨梨花,滴在凌羽浩脸上。
当她泪流干,伤心都快麻木时,门再次被打开,她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
“萧梦君,这样的滋味,好受吗?”
萧梦君嗤笑,坐在地上,没有什么反应:“舒媚,你输了君陌然,我输了我的孩子,都是至亲之人,已然抵消,可羽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萧梦君已经软弱不少,按理来说,一直受到最沉重伤害的,都是萧梦君一人,被前男友戏弄,丢了真情,害了爱人,从而陷入爱恨纠缠中,发生各种各样的悲伤故事。
她像是被一张大网裹住,不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反而被伤的遍体鳞伤。
她害了君陌然,害了至亲骨肉,害了凌羽浩,亦害自己坠入地狱,不见天日,这样比较,舒媚所受委屈,不足挂齿,偏偏她像世界负了她一样激愤,开始报复。
垂眸,凌羽浩发白的脸庞刺痛心房,萧梦君怜惜的轻抚,低下头,轻吻他的额头,垂眸瞬间,一滴泪悄然滑落,充满不明意味的苦涩。
“说吧,要怎样做,才能放过羽浩,我可以任你处置,只求你送他就医。”在这样的环境下,萧梦君只能如此臣服,没有什么比凌羽浩还重要,面子、尊严、是非黑白都显得虚无飘渺。
舒媚哈哈大笑,走进萧梦君,修长手指抓住她的下巴,狠狠抬起,怒瞪:“我喜欢你的识相,我也懒得和你废话。”
舒媚嫌恶的甩开手,拿出丝帕擦了擦手,然后厌恶的丢在地上,踩了几脚,沉声道:“我抓你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虐待你们,是死是活全靠你们造化,让我放过他?休想,不过,有个折中的方法,只要你……”
舒媚伸出手,身后的人识相上前,她的手中出现一把匕首,丢在地上,指着它对萧梦君说:“只要你在你那脸蛋上画几个画,说不定我就可以让医生救治他,或是给他药。”
舒媚蛇蝎心肠,她的手段,就算没有立即让萧梦君备受折磨,但白皙美貌多了丑陋痕迹,萧梦君受到的心理打击,将会一直持续,叠加起来,可能比让她自杀还要痛。
而且,舒媚的要求,怎会那么容易,伤痕,定是医学手段都没法消除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