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倾若有所思,语气沉重:“贺赫情况不太好,腹部被人砍了一刀,失血过多,正在医院呢,陷入昏迷,已经通知他家人了。”
萧梦君旗袍眼眸黯然失色,愧疚垂头,紧握双拳,捶胸顿足,呼吸被打断,思绪中断,不明所以,杰森发现萧梦君情绪不对,马上结束通话。
萧梦君难以想象贺赫如今模样,那个傻孩子,一而再再而三为了她受伤,腹部中刀,情况多危险,她已经不敢想象,那疼痛对贺赫来说,该是毁天灭地。
记得曾经,在国外,萧梦君住不起学校的宿舍,里面收费高昂,同学欺负,她独自在外租了一个一居室,简陋却应有尽有贺赫得知她厨艺不错,经常蹭吃蹭喝,一次激愤,非要下厨,他什么都不懂,被油溅到,痛的上蹦下跳,萧梦君好一阵心疼,对他爱护更甚。
如此这般,她爱护的人为了她,坚强的拿起武器,与敌人厮杀,深受重伤,这情分,萧梦君如被扼住喉咙,痛不堪言。
“好了,就算没怀孕,你身子还是很虚弱,不能再激动了,要好好保重啊,现在医学技术那么发达,一定不会有事的,昏迷,顶多是失血过多,以后一定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杰森作为一个朋友站在萧梦君面前,对她进行劝说,而不是一个正直医生。
正因为是医生,杰森懂得腹部有太多器官,一旦受伤,将是无法弥补的,对贺赫的伤势只会加重,但这一切,不能再让激动的萧梦君得知。
“杰森,求求你帮帮我,我想出去,我想要看看他们,你帮我好不好。”萧梦君顾不上其他,迫切的抓住杰森的衣角。
在萧梦君心中,现在唯有杰森能帮助她,在她荒乱疯狂中,给她支撑。
杰森摇摇头,这一点很难,他难以保证,萧梦君“怀有身孕”,君陌然看守严格,不会轻易放手,让她在这别墅放肆,实属不易,不会让她去外面潇洒。
早知道,如果这时萧梦君离开,带走的还有他的孩子,君陌然没有这么傻。
萧梦君不管不顾,继续祈求:“你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我什么都可以配合你,求求你好不好,在这等待,什么消息都不知道,我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萧梦君眸光闪亮,用会说话的眼睛告诉杰森她的急切,并无形中释放压力,逼迫杰森不得不答应。
“我真的没办法,昨晚情形你也看到了,外面那么多人,我是没法带你出去的,君陌然又可能会让你出去吗?就算出去了,你又能见到贺赫他们吗?只怕那时,他会不顾你有身孕惩罚你,这样真的好吗?”他不能自私。不能害了脑子不清醒的萧梦君。
杰森所言并无不妥,萧梦君听进去后,渐渐冷静,垂头叹息,随后抬眸深情凝望,眼含泪光:“那你要我怎么办?我真的不能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我想看到他们,得到他们的消息,帮助他们。”
杰森无奈道:“除非君陌然愿意,你让君陌然带你出去,带你去看贺赫,他是你弟弟,也许君陌然还能松口。”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虽然杰森不知可行度是多少。
君陌然对贺赫的恨意,不比卫子倾少,卫子倾认识萧梦君比他还迟,而贺赫在萧梦君少女时,就在她身边徘徊,感情深厚,他都难以比拟,醋意实在不小。
贺赫曾当众表白,就不是一个弟弟,君陌然的醋意,进化成恨意,君陌然将卫子倾当成一个真正的敌人,两人势均力敌,输赢只在刹那间,贺赫有太多大招,他只能一点点去消灭。
综上所述,君陌然其实更在意贺赫。
这样,他还能同意萧梦君去看望吗?
说到底,杰森只是外人,太多事情他不了解,没法运用,萧梦君能依靠的只是自己,她知道来龙去脉,了解所有人。
杰森了解后,默默离开,留萧梦君一人想办法。
萧梦君蜷缩身子躺在床上,屋外阳光洒在她身上,没有温暖,有的,只是那些光芒,适应黑暗的眼眸真的站在阳光下,觉得太过刺眼,适应许久,屋外微风拂过,吹进来一股名叫光明的味道,洗净之前所有苦恼。
她痴痴凝望,无比眷念。
往事纷扰,压在她瘦弱肩膀上,一环扣一环般,让她走进死胡同,一条路都没有,只能凭着双手,为自己打造一条活路,她挖不动,双手鲜血淋漓,她大声哭泣,埋怨老天不公,泪尽了,喉咙哑了,又能怎样,还得站起来继续挖,她不知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一滴泪毫无预兆滑落,滴在床上,留下印记。
君陌然今天没有什么公事,昨天刚订婚,还有许多私事没结束,有钱就是好,可以用钱解决一大帮麻烦,亲朋好友早被君豪他们喊到君家一起吃饭,舒家同时也在忙活着,君陌然却管不着。
最让他在意的,便是君杰回来了。
当初受辱,君杰毅然决然选择出国进修,更好的打造自己,为自己奠定良好基础,这一去,四年多光阴,与家人联系寥寥无几,他更像是将自己封闭起来,每天学习读书。
不过,君杰没有辜负自己,这四年,一点没有白费,他不单拿到硕士学位,还是双硕士,经营管理被他学烂,老师们已经没的教了,他甚至修了心理学,修炼自己暴躁情绪。
得知君杰回来,君陌然仅诧异一秒,便恢复常态君杰姓君,他是君家人,迟早都要回来,兄弟间这场战争,不过是延迟了三年。
君陌然不惧怕,弟弟是弟弟,就算他怎样成长,还是比他少了几年经验,学历丰富精彩又能怎样,他又不怕,最重要的是手段,将君威打造成这样,他就有了藐视一切的资本。
君杰回来,对君陌然来说,只是家里多了一个人,以后多了一点麻烦,他得更忙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