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媚气的跺脚,忙赶过去,君陌然将萧梦君放在床上,就被舒媚抓住。
她泪眼朦胧,哭诉道:“陌然,可不可以别这样,你对她依旧那么好,为什么还是那么好。”
舒媚说不出,道不尽的心疼,面前俊颜的担忧,眉宇的弧度,都是为了萧梦君而变化的这将她置之何地,她的努力又有什么用。
萧梦君那样对君陌然,换来的是这些,那她隐藏自己,改变自己,将自己整的不像自己,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一点回报都没有吗?她不要,也不允许。
比起醋意,舒媚心中更多的则是怨恨不满和浓浓恨意,余光中萧梦君的容颜,令她气息一再变化。
君陌然心急如焚,哪顾得上那么多,挥开舒媚,努力压低声音,仍是掩藏不了的急躁:“摆脱你现在看清事情的重要性行不行,收敛你的脾气,否则离我远点,君夫人的名称休要妄想!”
最后,君陌然将心中心声说出,场面瞬间尴尬。
舒媚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哪怕脑海一片空白,刚才的回忆还是那么清晰,刺得她遍体鳞伤,被甩开的地方隐隐作痛,瞬间失去自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行动。
荒谬,太荒谬了。
她比不上萧梦君。
这几个字在舒媚脑海中呈现,逼的她低下头颅承认。
自尊被拦腰折断,屈辱占满心头,瞬间,舒媚泪如雨下,呼吸急促,目光看着君陌然,又看看萧梦君。
随后,抬起白皙手臂,啪的一声打在爱慕容颜上。
“混蛋!”她怒吼后,扭头跑掉。
君陌然被这一掌打的静下心,站在原地不为所动,萧梦君和舒媚,谁为他付出多,谁值得他心疼,明明心里和明镜似的,偏偏行动不为自己所动,总是时候才缓缓想起。
抬眸,看着还在晃悠的房门,忆起舒媚狼狈背影,君陌然陷入为难境地。
这时,萧梦君小心翼翼的喊道:“你没事吧?”
片刻后,君陌然回道:“没事,不过,我想我还有事需要处理,待会医生会来查看伤势,你配合他的治疗,等我什么时候事情处理完了,会回来看你的。”
不知怎的,君陌然想逃离,不想看着萧梦君时,心里还对舒媚有怜惜,不想面对舒媚,还牵挂萧梦君,这样的他是时候该调整了。
舒媚的过错暂且不论,他实在是不该这样伤害她。
她为他做的,也算是足够了。
萧梦君没有多言,看着君陌然离开,她心里总有一种想法,这个男人真的不在属于她,在消失的三年间,也许真有一个冒牌萧梦君闯入他心扉,占有他的心。
得知这些,萧梦君直觉比腰间更痛的是心。
放不开的,舍不下的,丢不掉的,在她无声下,没有言语和行动下,悄无声息的离开。
蓦然回首,留在原地停滞不前的只有她一个。
刹那,一滴泪悄无声息滑落,悲从心起,紧咬泛白唇瓣,呜咽痛苦消失在唇齿间,疼痛亦被锁在眉间。
君陌然离开时,刚好遇见家庭医生,叮嘱一定要好好治疗萧梦君后,拿起钥匙离开,不顾医生询问。
他没有追舒媚,因为知道自己不爱她,一旦牵扯萧梦君,偏向的还是萧梦君,这对舒媚依旧是一种伤害。
他本以为他可以不在意,舒媚是什么,一个甩不掉的鼻涕虫,从没出现在他视线中,不足为奇,她想要的只是他,只要他大方一点,施舍一点,她便开心雀跃。
这样的关系,君陌然一直认为是理所当然。
直到刚才,事情真发生时,舒媚含泪质问的一刹那,有根弦断了,崩的他疼痛不堪。
跑车在地上留下完美弧线,一个漂移,一声闷响,开向房外,冲刺的速度仿佛下一秒就要撞上周围的东西,可就在这时,总被君陌然完美避让。
看得人心惊胆跳,却迷恋这般刺激。
开上大马路的君陌然,同样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还有哪里是他该去的地方,随着心走,见到转弯就转,半小时后发现自己离当初和萧梦君同居的房子很近,下意识的将车开往那。
自从萧梦君离开,他在未踏足,里面除了多了灰尘,依然如旧,无法按耐心中激动,他停下车,迈开步伐,走向曾经。
怕被人觊觎和破坏家中东西,钥匙变成指纹锁,君陌然站在门前,抬起手,久久不按下,细细观察,他的动作有着颤抖,眼神荒乱,心中充满太多不确定。
无疑的是,君陌然怀念过去,想回到过去。
刚想到这,他的手便落下,此刻,有了这个想法,其他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为了这个,他可以牺牲一切,何况是开门。
喀嚓一声,门开了,门口摆放的鞋子浮现眼前,一双皮鞋,一双高跟鞋,顷刻间,会议如脱缰野马袭来。
“陌然,回来啦,坐吧,晚饭快好了。”
“你还好吧,让你不要喝那么多酒,真是的,快回去休息。”
“明天我得赶通告,一周后回来,在家照顾好自己,天天和我视频,不许沾花惹草。”
“快看,这个花美不美,我感觉和你一样。”
……
一声声的呼唤,吸引着君陌然,他缓缓走了进去,一切如旧,空气中布满灰尘,让他皱紧双眉,客厅里还有一盆已经枯萎的只剩干涸泥土和盆子的盆栽。
因准备好订婚后就搬到新房,这里还有着行李箱,是他特地抽空整理出来的,准备让人在适当时候搬过去。
一幕幕浮现眼前,坚强如他,也忍不住眼眶泛红。
皮鞋踩在地上的响声在寂静中回荡,坐在布满灰尘的沙发上,用手捂住脸颊,长叹一声,像是走近迷雾中,迷茫的不知所措。
“萧梦君,亏欠我的时光,你该怎么还,怎样补偿!”他用颤抖且深情的话语款款道出。
回忆里,旧房间,灰尘中,一个人悲戚,宽阔肩膀微微颤抖,呜咽在指缝中传出,此刻的他,像一只迷路又受伤的小兽,难得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