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夜晚在指缝中溜走,萧梦君一夜未眠,蒙蒙亮的天边在眼前浮现,泪水随之溢出,滑落眼角,留下印记。
君陌然也是一夜未眠,拥她入怀的睡姿刚好将这伤心面容收入眼睑,微皱双眉,轻声叹息,慢慢将她推开,他起身穿衣。
“今天就在家好好待着,中午我带你出去吃饭,千万别想着逃跑。”他停下动作,冷言冷语:“否则,我真会打断你的腿。”
萧梦君苦笑,言语凉薄:“你对我的所作所为,还不如打断我的腿,君陌然你真是可笑,唯我独尊,这样爱情就能降临在你头上吗?禁锢的人,是不会爱上你的。”
“所谓爱情,只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之前我双眼被蒙蔽,认为我会为了爱不顾一切,当然,我也这么做了,可细细想来,不过一场笑话,为你疯魔的我只是一个笑话。”换不来你的真心,所做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君陌然不想思及过往,那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回忆中的甜蜜,与现在的残酷形成鲜明对比,令他心痛,难以呼吸,情绪几乎失控,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思维,不能再被任何事打断,否则,后果他自己都无法掌控。
现在,嫉妒化为心魔,住在他心房,正伺机而动,趁势侵占他,控制他,到那时,所作所为伤了谁,伤的有多深,他难以预料他也在小心翼翼修护那道被心魔摧毁的心墙,结果如何,时间会给他最好的答案。
“乖乖在家,等我。”拿起散落一旁的衣服,走出房门。
萧梦君没有回话,任由泪珠滴滴落下。
半饷后,她都没动作,眼肿了,泪干了,头都痛了,她才止住泪珠,情绪平复后,她立即拨通贺赫电话,因哭过,声音沙哑:“呵呵,待会我会把所有资金转给你,让你度过这次危机,很抱歉,姐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接下来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贺赫正在工作,没听懂她说什么,只知道她现在很不好,可能哭过,想到这,眸色一惊,立马质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还是说因为你帮我,惹了君陌然,他打你了?”
“打我?如果那样就好了。好了先不和你多说,我立马网上转账,你接收就好。”
“不要,你还没和我说清楚,我才不要接受,我又凭什么接受,我俩之间除了几年友谊,还有什么,我不值得你这么帮助,我也会有愧疚的,请你别这样。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等我。”抱歉,因为我让你为难,让你受伤了,我这就来,赶来你身旁,拥你入怀,给予你安慰。公司我可以不要,烦恼我可以丢掉,唯独不能让你伤心。等我,一定要等我。
“别来,我现在很好,千万别来。”萧梦君声音几乎是尖叫。
如果贺赫来了,保镖一定会看到,到时通知君陌然,场面一定会失控,对她,他都能下如此毒手,一定不会放过贺赫,她帮他,心甘情愿,不能害了他。
“你这样让我怎么安心。”贺赫大吼,又觉得自己不对,无奈道:“乖,和我说,我现在就来,如果不看到你,今晚我一定睡不着,君姐,拜托你,告诉我你在哪,就让我见你一面,只要知道你平安无事,我立马就走,不给你添乱还不行么。”
几乎失去知觉的身体告诉萧梦君,不可能,她现在的模样无法面对贺赫。
咬紧下唇,呜咽声传出:“求你,别来,乖乖的拿着我那笔钱好好奋斗,尽快查出为难你们的是谁,解决这件事,才不枉我对你的帮助,好了,我挂了。”
怕贺赫穷追不舍,萧梦君立马挂断电话,瞬间,全身力气被抽走,无力瘫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眼前一片迷茫。
贺赫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心情怎么也无法平复,脑中幻想数种萧梦君的处境,每一种都让他心惊肉跳,君陌然的手段,就算听说,也能猜透一点,得罪他,触碰他底线的人,不论谁都没好下场。
弟弟被逼远走出国,家人纷纷退出君威,旁系亲属能赶的被他赶尽,君威现在由他一人掌控,不到三十年纪,有如此作为,那么多老将败在他手下,一切不只是好运能说通的,除了智慧,帮助他登上巅峰的便是他冷绝的性格,从没什么能牵绊他。
阻挡他的,除之而后快。
半刻后,拿起桌上的外套钥匙,夺门而出,他必须亲自见到萧梦君,不然,他的心脏一定会因为剧烈跳动而彻底失去知觉。
一路狂奔,终于赶到君家,刚要敲门,保镖就从一旁聚拢,贺赫吓了一跳,停下动作,默默注视他。
“你是谁?今天君总不允许任何人进门,请你离开,或征求他同意后再进。”一位保镖说道。
闻言,贺赫坚定萧梦君一定出事,受没受伤不好说,但她现在被囚禁,日子一定不好过,他不能坐视不管,担忧暂时没放到一旁,他像个男人一样大吼:“跟你有关系么,快点给我让开,我要进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保镖继续冷脸:“这位先生,真的很抱歉,没有君总的命令,我们谁也不让进,如果你执意如此,休怪我们不客气。”
贺赫不与他们废话,冲上去,对着一人狠狠打下去,其他人纷纷注目,冲上去与之揪打,贺赫哪是这帮人的对手,没两下就占了下风,身上都是伤痕。
萧梦君在房中听到声响,脑子一蒙,吓出一身冷汗,不顾身体虚弱,光着脚从床上爬起,随便拿起一件浴袍走出房门。
双腿颤抖,浑身无力,没走两布就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嘴唇泛白且干涸,没迈出一步都是疼痛伴随着,扶着墙角慢慢行走,没走两步,脚步不协调后,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痛的她几乎失去知觉,门外还响着闷哼和拳头声,哪怕在痛,她也咬着牙慢慢爬起。
走到门口的几米,她觉得像人生一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