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位朋友,他叫志刚,三十多岁,铁红色的脸庞。一双小眯眯眼。身材较肥胖。他经常会看到别人不能看到的一些东西。说白了就是能看到鬼魂。
他也找风水师看了,风水师说他的八字太弱。
表面看他长得胖乎乎的,但他的胆子非常小。他见到蛇怕地要死。就是老鼠他也不敢见。晚上他一听到老鼠的滋滋声,他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再也不敢睡了。
现在农村里的农民大多不再以种地为生。种地只能解决温饱问题。有的出外打工,有的就在家里自己组织几个人成立了一个打井队。一年下来弄得钱也不少。打井队要用人,志刚就去了。他一干就是两年。对打井的工作也熟悉了。
找得活一般就是在周围地区,很远地他们不去。有的山区,有的在旷野里。他们打一个小帐蓬。几个在里面挤着睡。机器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工作的。暮秋的时节,此时天气已经比较凉了。
那天夜里轮到志刚值班了,他就蹲在离机器不远的地方。听着机器嗡嗡的转动声,专注着瞧着,嘴里还吸着烟。打发时间。阵阵秋风面前就是一片宽阔地麦地。帐蓬就建在麦地里。
天上一轮惨月。几颗孤零零地星星。他背后一百米远的地方是一片乱坟岗。大远望去有上百个馒头似的小坟堆耸立在那里。还有一些枯树的轮廓,志刚不敢看那里,只是闷关头吸关烟。吸着吸着总感到背后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他不由想回头望一下,可是他没有胆量回头。
哎哟,他痛苦的叫了一声。不知谁在他的后腿上拧了一下。疼地他只咬牙切齿。他大吼了一声“谁啊。”他随后就把脸转了过去。
此时他的脸正对着那上百个坟堆,心里不由开始发慌起来。他不只看到参差不齐地坟堆,此时一个黑乎乎地东西正向他走来。他双目发直。我的娘啊,这难道是鬼吗?那个黑东西大约有一米高,他看地清楚这个东西不是迈着步子向前走的,好像是在空中飘着走的。他当时吓的大叫“鬼啊,鬼啊。”撒腿就跑。一溜烟跑到了帐蓬里。把他的工友叫醒了。“鬼啊,我看到了鬼了,你们快起来啊。”“吵……吵什么吵,没看见我这正睡着吗?”他的工友王明迷迷糊糊说。“快醒醒。我刚才看到鬼了。”此时王明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我看你到像一个鬼,这么点会就轮到我了。”志刚摇着王明的胳膊“还没有轮到你,刚才我真得看到一个鬼,他从那片坟地里正向这里走呢。”王明听了这些话,他也信以为真。“真得啊,我可没有见过鬼长什么样,我可要去看一眼。”他纵身跳了起来,出去一探究竟。志刚拦住了他。“你真得不要命了,鬼会把你吃掉的。”王明一听呵呵笑开了“我这辈子还真没见过什么鬼。如果真见了,我不把他吃了才怪呢。”志刚却敢出去看。他就躲在帐蓬里打哆嗦。
王明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他小时候和别的伙伴打赌,看谁敢在坟地里睡一晚上,他眉头都没皱一个,他就去坟地里睡了一个晚上,当时那个和他打赌的伙伴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别人也送了他一个外号“鬼见愁”。王明出帐蓬,只见一轮凄冷的惨月挂在树梢。他再把目光望向那一片坟地,只见一个个高底不平的坟堆在那里静静地站着,还听到老鸹和一些小虫的鸣叫声。
没有鬼。他回到了帐蓬里就找志刚算起了帐“志刚你这个鸟人,你是不是在耍着我玩啊。小心揍你。”“我真得看到了,你信不信由你。”王明可没时间听他的废话。他向木榻上一躺就又像头猪一样睡着了。
志刚战战兢兢地出帐蓬。他又来到了刚才站立的地方。他不由的还向那坟地里望了一眼,啊,他惊呼着。他又跑进了帐蓬里。他看到那个黑东西还没有走。还在原地踏步走。
他不由又把王明叫醒了,来给自己壮胆。王明蛮骂着”你这个鸟人到底要干吗?你是成心不让我睡是吧。“他好像有些火了。”志刚马上给他陪不是。“王哥你别生气。我胆子小,我怕鬼。”王明见如此诚心,他也不好再责斥他。便好生劝道“志刚你别怕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不如这样吧。我替你夜班,明天你替我怎么样。”王明也是个讲义气的人。志刚一听。他心里别提多感激了。他就在帐蓬里睡着了。王明就出去守着了。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志刚是被王明叫醒的。“喂,志刚到点了,该你了。”志刚便醒了。他定了定神。他一看天都大亮了。该自己值班了。王明此时发现志刚的脖子上有几个口红一样的印迹。他便取笑志刚“志刚啊,昨晚你和啊个小妞上床了。”志刚可是一个生性耿直的人,他可不喜欢别人给他开这样的玩笑。但昨晚王明帮了他,他也不好发作。他只好问“王哥,你怎如此说呢。我可不是那样的人。”王明还在邪邪笑着”那你脖子上那口红印如何解释呢。”志刚一听,有些纳闷。“我脖子上有口红印?”他一脸茫然地说。“对啊。我可没有冤枉你啊。”志刚找来镜子,一照没错,真得有口红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志刚想起了老人曾经说过的事。如果早晨醒来发现身上有莫名的掐痕,那是鬼干的,按这样的说法,那么我身上的不就是鬼掐地吗?
身上出现这样的口红印大多都是一些体质较弱的人,或是八字不好的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更容易碰上这样的事。
宁静的夜。月光如水。
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个宁静的夜晚。是有人敲志刚家的门。此时正是夜里十二点。这一天志刚没有去上班。他在家里休息。
志刚和他老婆已经熟睡了。志刚被这声音吵醒了。
他慌忙穿好衣服,就疾速来到大铁门后面。他边走嘴里还说着“谁啊,这么晚了。有事吗?别敲了,我来了。”顿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二叔的声音。“志刚,快开开门啊。”吱……志刚就打开了厚重点大铁门。志刚一看是他二叔,深夜来定有什么急事。他便开口问“二叔,什么事啊。这么晚了敲门。
只见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正说着”志刚啊,你弟妹马上要临产了,要马上去医院里,一时找不到车,想请你帮忙拉一程,你看行吗?”在幽暗的月光下,他看到了二叔那憔灼的脸庞。他没有考虑,就痛快地答应了“行,我马上去发动车。”
志刚家里有一辆红色面包车。乡亲们常会请他帮忙。
他是有求必应。深得乡亲们的好评。这次是他的二叔更不用说了。肯定会安全的把他那个弟妹送到医院里。
他发动马达。车就开了。这是一辆八成新的车。他也是刚买没多久。志刚拉了人就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去医院的都是柏油路。志刚凭自己娴熟驾车技术很快就把他们送到了目的地。
一般情况他把人送到了,他就回家了。但这是他的弟妹,他把车停好后,他没有急于回家。
他弟妹很快就送进了产房。他就和他二叔,表弟,婶子在产房外体焦急地等了。他二叔劝他还是回去吧,可是他没有。
只能听到产房里那杀猪般的叫声。
大约过一个小时过去了。
孩子还没有生下来。他二叔,表弟,二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地团团转。他想劝他,他知道此时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进去。
他就去厕所里洒了一泡尿。他还吸了一口烟。
他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沿着寂静的楼道向前走,此时楼道里空无一人。可是当他刚走两三步时。他突然看到前面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拉着个小孩向楼道的尽头走去。不知是他看花眼了,还是真得,他发现那母子俩在尽头,没有拐弯,而是直着从前面的玻璃窗里走了过去。他见了不由吓了一跳。
他感觉向玻璃窗带着孩子走下去的那个人像他的弟妹。别胡思乱想了。她可是在产房里正睡呢?志刚揉了揉自己疲惫的双眼,他再定盯瞧了过去。走廊尽头什么也没有。原来是刚才自己看花眼了。可能是太疲倦的原因。极度疲劳会使人产生幻想。他定了定神,咳了几声,他就大步流星向产房那边走去了。
谁知他隐约听到产房那边有哭声,哭声极其凄凉。难道那里出事了。他如飞一样跑向了产房。他跑到那里。见他们三个正蹲在那里痛哭流涕。志刚见此情景,他被惊呆了,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从产房里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夫。志刚的表弟见了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满脸泪水的摇晃着女大夫。“你还我老婆,你还我老婆,差点女大夫被他给肢解了。
志刚听地出,表弟的妻子肯定出了事。”先生你要冷静,人死一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女大夫劝着”“不,这都是你们医生害死了我的女人,你们还我女人来。还有我没世的孩子。”真没想到他的女人和孩子都死了。
志刚的弟妹因为难产,大人和孩子都死了。
志刚的表弟抓住医生,向她的额头捣了一拳。顿时那女大夫额头就起了一个大包。志刚马上去把他的表弟拦住了,他是怕把那个女大夫打坏了。
此时志刚都知道了。他又想起刚才在走廊里见到的那个女人。难道刚才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弟妹。他是知道自己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肯定是这样。他没有把在走廊里的事讲给他们听。
刚才那母子俩就是弟妹和肚中孩子的冤魂。
想到这里,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