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雪花飘飘。
在离蓉城不远的一条高速公路上,翻了一辆白色的马自达轿车,在白色轿车的旁边,一个年轻的少妇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孩子。
她挥动臂膀,向过往的汽车招手,一辆辆的汽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没有一辆车停下,没有一个人去同情和怜悯她。
孩子奄奄一息,她跪在路边的雪地上高声哭喊:“各位好心的人啊,你们把车停下吧,快救救我的孩子……”
刺眼的车灯照着她那双绝望的脸,飞舞的雪花覆盖了她冻僵的身体,她紧紧地将男人拥抱,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冻僵的儿子。
“小陈,快停车。”坐在一辆奔驰轿车后排的一个男人向司机喊道。
司机劝慰道:“孙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行,”男人认真地说:“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赶快停下。”
“好吧。”司机无奈地点头,轻点了几下刹车。
嘎……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汽车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之后,才慢慢地停靠在高速公路的应急车道上。
男人从小汽车里钻出来,跑到女人身边,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女人简单向男人介绍了一下情况后,哆嗦着说:“快……快救救我儿子……”
男人二话没说,抱起那个血肉模糊的小孩上了汽车,女人好像在汪洋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随他上车。
汽车飞快地将小男孩送进医院急诊室做手术。
医生做完手术后,从手术室出来,对女人说道:“小男孩已经脱离了危险,幸亏你们送得及时,要不然,就危险了……”
女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一头扎进了送他们来医院这个陌生男人怀里。
……
这个女人就是潘霞。
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她开着一辆马自达轿车带着孩子回了外地的父母家。
在回家的高速公路上,遇到下雪,由于路上太滑,视线不好,差点与前面一辆大货车追尾。
当她急踩刹车时,汽车突然失控,翻到了路边,致使她的儿子身受重伤,生命垂危,当她抱着孩子站在路边求救时,没有一个人愿意搭救他们,幸亏遇到一个好心的男人,将他们送去医院。
这个男人名叫孙阳,是蓉城市物资局局长,在他去外地参加一个产品交流会的途中,遇见了一对出车祸的母子。
出于人道主义原则,他和司机将他们送进了医院,后来,医生经过一番抢救,小男孩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小男孩得救后,住院期间,孙阳经常打电话来问候,潘霞对孙阳十分感激。
孙阳得知潘霞是一个离婚的女人,觉得一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更是关怀和照顾有佳,潘霞对他心存感激之心。
两人你来我往,关系逐渐升温,最终两人睡到了一起,有了那层关系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两人隔三差五地在一起。
潘霞见孙阳的长相不敢恭维,便送他一个“丑莫眼”的绰号。
“嘿嘿,这个绰号我喜欢,”孙阳调笑说:“我是专门丑给你看的,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自此,潘霞便叫他丑莫眼。
潘霞年轻漂亮,她温柔体贴的性格与孙阳的老婆尖酸刻薄的个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孙阳在她身上找到了家庭生活的温暖。
每当自己遇见工作不顺心或者家庭不快乐,他都要去找潘霞诉说,他们之间的感情逐渐加深。
孙阳的老婆虽然对丈夫经常夜不归宿、早出晚归的行踪有所察觉,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只好在丈夫面前牢骚两句了事。
孙阳与潘霞之间的隐情并没有在局里传播,他始终以一个作风正派的好男人形象出现在人们面前,这种严于律己的工作态度和生活作风得到了上级领导的好评。
如今,孙阳被提升为蓉城市副市长,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
尽管孙阳的官越来越大,知名度越来越高,但他对潘霞还是情有独钟,潘霞也延续了“丑莫眼”这个称号。
孙阳也没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反而觉得潘霞这样称号他,显得更加亲切。
……
听完潘霞讲述完她与大头和丑莫眼的故事后,刘倩好奇地问:“你与丑莫眼的事情,大头知道吗?”
潘霞摇头说:“不知道,他们俩是井水不犯河水,丑莫眼同样不知道我身边有一个绰号叫大头的男人。”
“你同时和两个男人交往,不觉得累吗?”刘倩奇怪地问。
“有什么好累的?”潘霞不以为然地说:“自从丑莫眼升官后,我们之间的交往变得比较谨慎,见面的时间也没有以前那么勤了,再说了,他那方面与年轻气盛的大头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几分钟就下课,而与大头在一起,没有一两个小时,他是不会缴械投降的,在丑莫眼那里得不到的东西,我能从大头身上找回来……”
“啊?你真行,”刘倩睁大眼睛说道:“要是我坚持一、两个小时,不散架才怪呢!”
“我们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再不好好地享受生活的乐趣,那就晚了,我劝你还是好好把握吧。”潘霞怂恿刘倩一句,说道:“不跟你说这些了,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有些发困,想睡觉。”
“那你需不需要先去卫生间洗个澡?”刘倩建议道。
“不用,等我睡醒之后再洗……”潘霞说着,顿觉全身乏力,便闭上了眼睛。
刘倩见潘霞已经睡下了,便走进卫生间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再躺倒另外一张床上,头一挨到枕头,便觉得睡意上涌,
于是,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睡梦中的潘霞觉得四周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听不见人群的喧闹和夜莺的鸣唱,从郁闷的空气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腐臭味道。
“我躺在哪里?”
潘霞感到呼吸困难,全身酸痛难忍,她的头昏沉和模糊,下意识地移动自己的身体,可麻木不仁的四肢,始终无法动弹。
她体内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她的脉搏快要停止跳动,她身体的温度逐渐降低,她的皮肤和粘贴在上面被汗水湿润的衣服一起冷却。
她好不容易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却有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我的眼角里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