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死一般的静,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刘伟在一条幽长的小巷里行走。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刘伟,你这个混蛋,是你害死了我,你得把命还给我……”
这声音仿佛是从地缝里钻出来似的,显得十分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刘伟顿觉头发根根竖起来,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仔细一听,好像是自己的姐姐刘芳的声音。
于是,回过头来,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一套白色连衣裙,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自己跟前,全身血淋淋的,白色的连衣裙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的脑袋是一具骷髅骨,眼睛、鼻子呈三个深陷的窟窿,上、下颚骨牵动着两排洁白的牙齿在那里蠕动,恐怖极了。
出现在眼前的原来是一具僵尸,刘伟根本无法辨认出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便麻着胆子,怯生生地问:
“你……你是谁?”
“你这个白眼狼,连我都不认识了,”僵尸伸出锋利的手爪,朝他扑了上来,大声喊道:“你这个畜生,拿命来……”
刘伟吓得不行,转身便跑。
哒!
哒哒!
……
慌乱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响着,刘伟的呼吸急促,从他多次频频回首的神情里,可以看出极度的恐惧。
他再次回头,脸上浮现出更加惊恐的神情,加快了脚步。
仔细一听,可以听到有另一个脚步声,明确而冷静的脚步声,切切地追着逃跑的他,而且正步步的逼近。
刘伟一边回头注意后面,一边踉踉跄跄地跑着。
那条小巷好像是没有尽头似的,始终不着边际,因为长时间的奔跑,而疲惫不堪,脚步开始变乱,双脚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了。
这一瞬间,刘伟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了,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啊!”
刘伟惊叫出声,为了要找到能支撑身体的东西,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却一无所获,脚下踩了个空,没三两步便跌倒在地了。
刘伟想要立刻站起身来,但这短短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后面追他的僵尸赶上了。
刘伟回头一看,脸部表情绝望地扭曲着,一双冰冷而有力的手捉住了他的肩头,刘伟被压倒在地。
僵尸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皮肤内,刘伟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好痛!不……不要……”刘伟皱着眉头,痛苦地发出惨叫,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大声喊道:“谁……谁来……救我!”
然而,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叫喊声,黑暗将他和僵尸完全包围住,隔绝了外界所有的东西。
僵尸随即张开血盆大口,朝他的颈部咬了下去。
“救……救命……”刘伟悲痛的叫喊着。
他的声音却没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糟糕,我就要死了,”刘伟闭上眼睛,拼命地呼喊,拼命地挣扎,用出吃奶的力气往前一蹬,顿觉一脚踩空。
噗通!
一声闷响,刘伟整个人从病床上滚了下来,落到了坚硬的地板上,一阵更为剧烈的疼痛袭来。
刘伟大声呼叫着:“救命……救命啊……”
……
临床病人和家属听见躺在9号床上的刘伟的叫喊声后,以为他是在做梦,说梦话,并没有在意,也没人去管他。
但见他从床上摔下来,大呼救命的时候,这下觉得问题的严重性,一名病人的家属急忙打开房间里的灯,跑去护士值班室呼叫护士。
一名值班医生领着几名值班护士进屋后,见刘伟痛苦地躺在地上,急忙跑上前去,大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伟仍旧有点神志不清,嘴里不停地唠叨说:“救命,有人想杀死我,救……救命……救命啊”
医生用手在刘伟的额头上一探,发现这家伙在发高烧,说胡话。
于是,让随他一起进来的几名护士将刘伟从地上抬起来,放到床上,替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再替他输液。
一切工作忙完之后,医生这才向8号床的病人的家属询问道:“9号床这位病人的家属呢?他们去哪里了?”
病人家属如实回答说:“自从昨天晚上护理他那位护理工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护理他了。”
“这太不像话了,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没有人来病房里护理怎么行?”医生对站在他身边的护士说道:“他出现这种状况,完全是因为下床走动,引起伤口发炎造成的,要是发现和处理不及时,后果会相当严重,出现什么状况怎么办?不行,你们得尽快与病人家属取得联系。”
“好的,我现在就去值班室给病人的家属打电话!”一名护士回应一声,转身离开了9号病房。
……
旌东国际大酒店六楼娱乐室里的一个雅间内,麻将声声。
许辉、陈华国、刘倩和欧阳琴四人围坐在屋子中央的一张麻将桌旁玩麻将,血战到底,杀得兴起,玩得正欢。
也许是故意放水的原因,许辉和陈华国都输了不少钱,而刘倩和欧阳琴这两名女士都成了赢家,尤其是刘倩,赢得最多,大约有一万多块。
许辉一边摸牌,一边说道:“你们两个女人还真厉害,我和老陈都干不过你们,今天晚上,我们甘拜下风!”
“嘿嘿,时间还早着呢,怎么说甘拜下风了呢?”陈华国坏笑一声,接过话说道:“许市长,你一会儿单独和欧阳琴在一起的时候,可千万别这么说,要不然,她会生你的气,跟你急的!”
许辉明白陈华国这句双关语的意思,笑着问:“这么说,你单独和刘倩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厉害,干得过她了?”
“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是旗鼓相当,不存在谁甘拜下风的问题,”陈华国瞅着刘倩,笑着问道:“你说是吗?”
“切,”刘倩白了陈华国一眼,撅着嘴说道:“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净是说一些不正经的话……”
“骂得好,老陈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许辉赶忙附和道:“不过,他嘴上的功夫很厉害,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别让他咬着你了,一定要先把他的嘴堵住……”
刘倩明白许辉所指“嘴上功夫”是什么意思,因他说得很艺术,也很含蓄,便不好意思反驳。
“二筒!”许辉只顾与刘倩和陈华国说话了,没注意自己是自摸的牌,只顾着将手里那张牌打出去,话一出口,牌一落桌,刘倩便大声说道:“胡啦,清一色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