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芣苡听到匕首落地的声音,那声音这样尖锐,又那样清楚,一声声的刺痛着她的耳膜。
手里的匕首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的同时也唤醒了另一个人。
罗华看着那倒在自己面前的芣苡,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那落在地上的匕首竟是从她的手里落下,她慌了,她怕了。她是想杀了芣苡没错,她是做梦都不想要芣苡活着,可并不想就这样让她死去,起码不要是现在。
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们不是要去找薄言吗?
“小白、小白你没事吧。”不过片刻,罗华就疯也似的跑到副I的身边,颤抖的伸着手覆在芣苡腹部手的上空却不敢落下,她怕,怕一落下她会更痛,可这痛却是因为她的,真是羞辱,她第一次因为自己误伤了人而觉得愧疚。
罗华伸手进芣苡的脖后将她小心扶起,让她的头轻轻的靠在她的怀中。
“罗华,其实这是正常的,我知我其实是有问题的,只是我不知道我原只是和你玩笑的话却让你讨厌了我,我知道你喜欢大灰,我其实也想让你喜欢我的,只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芣苡使劲的想对她笑,可是好难,笑一下都好难。
“呵呵,你知道吗?我恨你,很恨很恨你,我恨薄言喜欢你,恨你不离开薄言,每次都让薄言为你做那样多的事!所以你就死去吧!你不要再来跟我抢薄言了。”
耳边的话语凄惨狠毒。
惊得芣苡猛地抬头看她,可是她没看到罗华的脸,只是看到了那一把沾着她的血的匕首,尖尖的向着她的眼睛刺去……
原来罗华果真还是恨她的,只是没想到,真的是因为薄言……
再一睁眼时,芣苡发现她又什么事都没有了,刚刚好像只是她做了一个梦而已,可是这梦境太真实了,真实的她都以为是现实了,那痛感那样的真实,真实的让她发函,而且她是什么时候入睡的?而且就在这儿冰冷的地板上,她向来惧冷。
如此看来这个幻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来的困难,只是不知道她能否好好的找到那人。
抬手拍着刚刚受到不少惊吓的胸脯,缓缓的顺着胸腔里有些不大顺畅的气息。
身后有一股风迅速驰来,那风中还带着颤颤的剑音,那样的清晰,那样的惊心比着梦里那短剑落地的声音还要来的刺耳和让她警醒。
芣苡猛地回头,伸手准确的阻挡那一击进攻,后退几步看向那人。
满眼的愤恨好像刚才梦境中的她的神情。
“罗华?又是你?你……”话还在喉咙口没有出来那女子拿着短剑又是刺来,满眼的寒冷那样陌生、那样可怕。她只能不断的伸手阻挡着,想着尽量不要去伤害她、想着尽量不让自己有事。
罗华被控制了,她现在才算是看的出来,若她不是因为被控制了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如今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她们要面对的东西可能比她们所想象的还要来的困难!
可她是什么时候被控制的呢?
芣苡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那个向她使着短剑的女子,剑剑带风、剑剑狠辣,好像只要被刺中一剑那必然就是死路。
又是一刀凌厉从着头上飞过,她朝后昂去,想着要怎么逃开这里。一个想着要置自己与死地的人,一个她不能伤害的人,她能想的只有逃开,只有不和她在一起。
她怎么能动手伤她?这个虽然不喜欢她,却是满心满眼的喜欢着薄言,又满心好意的女子。
只是那个女子好像被谁控制了她脑海中的想法,而且是那样肯定、那样坚决的控制着。她对她的动作未曾停止过,她突然跳跃抬手要将那短剑从她的头上刺下!
“罗华!”阿暖惊叫一声,而后也向后飞去,躲避这那个想要她命的招式,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个女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动手也不敢、就算动手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可是就算她一直躲避也躲避不了多久了。
一个飞冲向前,她来到罗华的身前,看着她双眼忽睁,连忙打落她手中的短剑,伸手抓着她的手肘:“罗华,醒醒!想想大灰,想想薄言!他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她对她吼叫着,看着她瞳孔突然涣散的红光,面上露出一抹微笑。
抓着她的手慢慢松开:“罗华,没事了…”
只是有些话还未说出口,胸口猛地挨了一掌,芣苡不敢相信的抬眼望向那个眸中闪着红光的女子。这果然不是那样容易就能被唤醒的,她还是太过年轻了。
身子快速的向后飞去,如那落下的叶子般,没有犹豫的就掉在了地上。
“噗。”一口鲜血从嘴角涌出。
看着那在空中的人又要向下驰来,她连忙伸手挡住自己的面庞。
“咯咯咯。”不知哪来的鸟叫声打破了这个场面。
抬下手的时候发现罗华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向外奔跑着的是一只老鼠——小宝。
看着它不停的奔跑,她有些怪自己大意,早就怀疑它有问题却从未提防过。
想要不去管它,想要自己站起身来,却突然听到它倒地的声音,她转头朝它看去,它已经倒在地上了而后化为一团黑气,慢慢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芣苡皱眉,她疑惑的看着这发生一切。
“你还不起来?难道等我拉你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是那样的熟悉与温暖,她心中刚刚建起的拒绝的高墙就那样轰然崩塌,转头看着身边的那只该死的鸟、已经好几百年没见过的鸟激动的想要跑过去拥抱它,可是看到它眼中嫌弃的模样时,她又撇了撇嘴。
这只鸟,向来不领情的。却也是世上最好的朋友了,几百年前,她和它不打不相识,从此认识了,却很少交流,只是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它的帮助。
不过,刚刚的叫声是它发出来的?
芣苡手捂着胸口从地上慢慢站起,伸手将嘴角边的血迹一一擦净后便迈着蹒跚的步子朝着倒在地上的罗华走去。
那个人儿安静的躺在地上,面上没有一丝的不适之感,就连那眉毛都没有一丝浮动,看着她有些心疼,这个女子到底是受了什么罪!被控制住她肯定也很难受,可是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还要去救她?”那鸟不知何时已飞到她的肩上,看着她走向刚刚拿剑想着杀她的女子身旁,声音里满是不解,刚刚若不是自己及时出现,她现在只怕已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了吧,就算不是受伤,那可能也是更严重的后果。
真是个不知道吃亏的女子。
芣苡没有回答,依旧径直的走向月怡,轻柔的扶起那娇弱的女子。
再抬起头来,才注意到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不知何时已变成紫云学院的模样!
刚刚的一切原来都是幻象!那么多的幻象竟是能重叠在一起?那么多的幻象里她又看出了什么,她又经历了什么?
用着剩余的手摸着胸口,感受着身体里那还在不断努力跳跃着的心脏果然没有了刚才的疼痛。
紫云已不是原来的紫云,它不再热闹、不再纯白,好似看起来都有了些乌烟瘴气之感。没有了人数众多的规模,没有了生机勃勃的树木。
“直接往前走去。”那鸟在她的肩上开口,声音沙哑却肯定。只是眼前的是一堵白色的墙壁,它确定是朝着这里走去的?:“快走!”那鸟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不耐烦的开了口。
芣苡努努嘴表示自己的不服,而后为了这“大业。”还是皱着眉一下撞了进去。
原来这墙内有乾坤,她以为会越过这墙走到另一座白色的城墙呢。
身边扶着的人慢慢的有了动静:“罗华?”她开口询问。
“怎么了?”罗华醒来看到自己的模样疑惑的问了一句,尴尬的将手从芣苡的颈上取下,疑惑的揉着手臂、疑惑的看着芣苡。
为什么她觉得全身都有些酸痛的感觉:“这里不是怎么不是我的宫殿?我们这又是在这哪儿?”
听到罗华的问话,芣苡才抬眼看向自己所身处的位置,这真的是那个宫殿,难道又是幻象吗?只是唯一的不同点是从这那正殿中不断传出的声响。
芣苡朝着罗华处看了一眼,便快速的朝着那正殿跑去。
“为何不敢以你的真面目示人?!”薄言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抵挡住那人的进攻,只是身侧两旁的东西早已在他们的动作之下变的残破不堪,身体好像也有些疼痛之感,可与他对战的那人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依旧抬着头,不屑的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薄言的话,抬手对着薄言又是连续的进攻,看着寒江只能抵挡他隐隐觉得有些兴奋:“真面目?我怕你会吓着。”他开口,说的却是那般的狂妄自大。
“其实我对你没有杀意,你是妖,我是魔,妖魔本来就是一家,不是吗?哈哈哈……”他一拳打在薄言的掌上,那手慢慢的退去龙袍的装束变得一团火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