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城内。
顾夕颜万般没想到,银子还没捂热呢,她就被请入府衙大牢吃茶去了。
“草民冤枉啊,真的冤枉啊!”
顾夕颜扯着嗓子哀嚎,嚎啕着自己是冤枉的:“民女一没奸淫掳掠,二没杀人放火,三未打家劫舍,官差大人,民女真的是冤枉啊!”
同一个监牢的犯人们,全都狠狠抽着嘴角。
妈了个巴子!你一个阳明山的土匪婆子,还好意思喊自己冤枉?这脸皮可真厚!
狱卒们索性捂上耳朵,不理会顾夕颜的哀嚎。
但却起到一个蝴蝶效应,附近几个牢房的犯人,居然也跟着鬼哭狼嚎喊起冤来,仿若自己真冤枉一般!哼,就许你阳明山上的土匪婆子喊冤,就不许我们喊冤了吗?
但牢头此刻受不住了,扯着尖细嗓子:“喊什么喊,再喊全都没饭吃!”然后再狠狠瞪了一眼顾夕颜,便转身走了。
大伙儿都很奇怪,怎么平日凶神恶煞的牢头,为何对待顾夕颜如此可气啊?换作是他们,早一鞭子抽过来喽!
牢犯们或许不知道,牢头可是知道的很,舞阳城三年前来了一位新师爷,三年里辅佐县太爷断了不少冤假错案,造福许多百姓。
但不知怎的,师爷偏不让人动阳明山的土匪窝,出奇了,尤其对阳明山的唯一女土匪尤为宽大处理。
此时,顾夕颜嚎了将近一时辰,才把那位白嫩嫩水灵灵的师爷给吼来,立即瘪嘴落泪,像只极为受伤的小黑猫地道:“师爷,救我~”
荀少卿咬牙,朝她低吼一句:“你给我闭嘴!”
“哦。”顾夕颜识趣闭嘴,用一双小奶猫般的可怜眼睛,对他只有一个:盯~
荀少卿转过身,心底暗骂一句,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良家女子能盯着一个男子露出饥渴的目光吗?
随后,荀师爷让人打开牢门放顾夕颜出来,面无表情地对顾夕颜道,“大人要见你,他问你什么,你便老老实实答什么,否则……”
荀少卿双眸眯成一缝,目光锐利如箭矢,冷飕飕射在顾夕颜身上。
顾夕颜立即缩了缩脖子,乖巧点头,“嗯呐!”
但牢里瞬间沸腾了,各种八卦奋起:
“天啊撸,原来土匪婆子跟师爷有一腿啊!”
“原来如此,阳明山的土匪婆子不嫁,城内的年轻师爷不娶,居然是因一个匪一个官,不受世俗所接受的一对啊,哎呦喂~原来是一段旷世奇恋呐!”
“哼,我早就看出点猫腻,原来阳明山的土匪窝,早就官匪勾结,简直是无耻败类,人间蛀虫!”
牢中,几个隔壁山头的土匪,尤为忿忿不平。
县衙大牢里沸反盈天,好不唏嘘,有的感慨旷世奇恋,有的愤懑不公,有的则津津乐道,全都深深充满八卦精神。
狱门口外,荀师爷彻底脸黑如锅底,临走前对牢头嘱咐到:“今日牢里,断粮一天。”
“今日牢里,断粮一天!”
牢头一字不落地传达着荀师爷的话,立刻引起牢里哀嚎一片。
“嗷呜~不公平!”
“居然断粮,囚犯也有人道主义的好吗?”
“衙门不公,师爷徇私,牢头公报私仇,这样真的好吗?”
……
顾夕颜被带到公堂上,却没见到县太爷,赶紧灵机一动,佯装作苦瓜脸地望向身边的荀师爷,“师爷~”
荀少卿绷不住了,咬碎了牙:“滚!”
顾夕颜立马嘿嘿一笑,赶紧夹着尾巴滚了。出了城门,她叫上守在城门口大歪脖子树下的二狗,二人便灰不溜秋地滚回来阳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