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忙替牛柳解释,“我在画画,她给我做模特,所以打扮成这样。这叫艺术造型,怎么您一说,就成了人家买不起布料做衣服!”
听完常宁的话,牛柳才明白太后话里嘲讽的意思,这是说我穷,穿不起衣服。唉,常家人还都是高智商,骂人的话弱智一点的人都跟不上节奏、听不懂。
太后从牛柳身上收回视线,又瞄一眼常宁的画板,还真是在画画,“那么大的画室装不下你,画画都画到你哥家来了!”
太后凌厉的视线很快扫描到床头柜上,两碗汤,还冒着热气,“这还边画边喝汤补,有那么累吗?看你天天精力过盛,闯祸没够,有力气没地使那劲头,别补大发了!”
“我来这找牛柳啊!汤,主要是她喝,她身体弱;我是顺路借点好汉光,我哥捎带给我盛一碗。”
常宁摘出自己,扭曲事实的敷衍说词,常默听完脸上迅速跳出一条黑线,死丫头这是要转嫁矛盾!
太后随意看看坐在阳光里显得格外容光焕发的牛柳,床上还有她的衣服,小刘说常默都自己住,他支开小刘,牛柳就来了,这是别有用心。
太后拉开训人架势,“你画她,不带她去画室。在你哥卧室让个姑娘扒得精光,搞得像个扒皮煮鸡蛋一样摆窗台上,这是哪门子艺术,分明是要招绿豆蝇!”
牛柳小心翼翼看着太后翕动的嘴唇,她这样的话……!
“牛柳又不是外人,她是我未来的嫂子。再说,她刚流产,出不了门!”常宁冲口一句话,全屋里人都被雷得外焦里嫩,连她自己都震撼了,原本发闷的屋子,空气迅速凝滞。
“你们干嘛,都被点穴了!宁宁把刚才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懂!”常家太后回过神,拿出一查到底的大法官态度,揪住证人常宁,现场问话。
常宁转头看着常默,向他求助;常默气得脸色铁青,你拉人家帮忙,还要把火引到人家身上,他冷冷瞪着妹妹,你的事情自己解决。
牛柳倒是想辩解,苦于没办法说话,手边又没拿手机,她焦虑地看向常默。常默移步还没走到窗口,常宁又是一推六二五的话,“我哥的事,我都不说明白,你怎么能听懂!”
“常默怎么回事?”太后调转枪头直指儿子。
常默浓眉紧皱,看着窗台上有口难辩的牛柳,宁宁这死丫头总是鲁莽得让人头疼,还得替她演戏。
他伸手抱起窗台上的牛柳,“下来吧,别由着常宁折腾,你身体本来就弱。”
再一次被他抱在怀里,牛柳水眸不错神地盯着常默深潭般的眸底,现在他是没有任何伪装,在真心关心我,他的话也是发自肺腑的。
感觉到牛柳的目光,常默淡淡回看她一眼,女人若有若无的馨香飘进鼻腔,她身上还有阳光的温度和光芒,常默的心中一荡,语气随着捧在手里的软纱变温柔了,“在我家,有我在,不用紧张。”
闻着他身上令自己沉迷的男人气息,听着他宽慰的话,牛柳之前的退堂鼓、自己对感情的不确定,一下被席卷而来的沉迷淹没了。
正像那天北京百年不遇的大雨一样,她对常默的情义就像那场雨一般瓢泼倾斜而出,同时唤醒了,那天雨里她刚刚淡忘的感动。
直到常默把牛柳放在床上,安慰性拍拍她绷紧的肩膀,牛柳才眨眨眼回过神。
常默转身看着自己母亲,“妈,牛柳被宁宁折腾累了,有什么话,出去说吧!”
常母冷脸盯着牛柳,之前在老宅听外孙喊她睡在又白的房间,还以为她和常默没发展得太深入,看来是掉以轻心了;他们是有意做秀给我看,才让又白故意喊出来?本以为是孩子无意露底,却不想是虚晃一枪!
常默见母亲杀气腾腾的眼神落在牛柳身上,他忙挡在牛柳身前说,“妈,您这样盯着牛柳干嘛!责任在我,有什么话、有什么事和我说。走,出去说!”
牛柳坐在床上,看着常默高大宽厚的背影,这样的他可以担负起一切!
牛柳目送常默的背影离开,转头看看同样把目光落在门口的常宁,无奈地吐口中气,你真行,关键时刻口无遮拦!
常宁随意在床边坐下,“牛柳我真没看错你,够义气的!我流产若是被我妈知道了,闹到陈家去,肯定两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牛柳朝门口看一眼,唉,你怕常家和陈家腥风血雨,就把战场引到我身上!
若是我家里人知道我流产,我们牛家的战场谁来收拾!这常大小姐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不仅自己状况百出,还总给别人出难题。
常宁看看一脸紧张的牛柳,“外面不用管了,有我哥顶着呢,放心吧!”
牛柳满腹疑虑看着卧室门,竖起耳朵想听听外面说什么。
太后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说吧,之后你打算怎样?”
常默扫一眼卧室门,确认自己把门关好,才开口回话:“没打算怎样,还这样呗,反正孩子也拿掉了。”
太后冷眼看看儿子,“这么不负责的话从你嘴里出来,我听着味不对!你比那丫头大10多岁,她为你流了孩子,你还让她在这样没名没份跟着你?”
常默随意摇摇头,“你不喜欢她,不想让她进门,我就只恋不婚喽。”
太母质疑地看着儿子,常默不是这样性格,宁宁捅娄子,给妹妹擦屁股的事儿他没少干,怎么到自己事情上,就这样随口只占姑娘便宜,不负责的态度?
她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不对,是哪里不对劲?
太后大脑飞速运转着,若之前又白是小孩无意喊出来的,他们不睡在一起,几天功夫牛柳就流产,常默又不想负责,这里面肯定有事情是假的!
好哇,以前兄妹两人和我玩“孝而不顺”,现在又加个帮工。那我还真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姜是老的辣”。
太后拿定主意,冷斥道:“什么只恋不婚,常家男人必须要有担当!去把牛柳父母请来商量婚事,人家闺女怀过你的孩子,还怎么往外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