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默伫立许久,重回床边,坐那凝视着甜睡的牛柳,小丫头年轻亮白的肌肤,柳叶型秀眉,羽翼般的睫毛,面颊上如云的浅红,红润欲滴的唇瓣……
这样看着她的机会不可多得,以前她都是早早先于自己起床,去忙些完全不需要少奶奶做的事。
从昨晚到刚刚,几番亲热后,她脸上褪去素日里的青白,多几分红润,轻熟女人韵致已悄然绽放,真是美的不可方物,离开这样的她,怎么舍得?
常默不否认,牛柳年轻娇嫩的身体,只三、四次,自己就如食罂粟花一般上瘾沉迷了,她和以前的女人有着天壤之别,她是自己用浓浓爱意灌溉滋养的红罂粟,而非长辈安排、生理需求迎合自己的女人。
常默轻拉起牛柳带戒指的手,忘了为你我有多久不出差了,可这次去找宁宁
是李重山、那怕是陈安伦都无法替代的。有了你,再找回宁宁,我的生活就没有遗憾了。
牛柳睁眼就撞上常默专注凝视自己的目光,那眉宇间又是淡愁萦绕,窗外明媚的阳光暖暖地落在她恬淡的脸上,她举起带戒指的手去挡阳光,脸上心里都美美的。
“啊!肯定迟到了!”牛柳意识到是日上三杆,忽地坐起来,皮肤发凉,她又“啊!”一声,忙用双手双臂遮住身前,还没穿衣服!
牛柳转头再看常默,他依然深沉凝视,慌乱得无所适从的她,重钻会被子里,“大叔,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来不及了。”
常默看着牛柳羞涩的小女生做派,揉揉她留在被子外的如丝的秀发,“傻丫头,今天是周六。”
牛柳从被里探出头来,“哦,那还好!可以麻烦大叔你,出去一下吗?我要换衣服!”
常默听到牛柳又一次换了对自己的称呼,轻皱眉,“小丫头,这是什么称呼?”
牛柳俏皮地眨眨眼睛,“大叔?时下很流行的称呼啊,我是发觉你在某些方面是我的前辈,所以叫叔!这样叫,大叔总会对晚辈手机留情吧!”
“某些方面是你的前辈?”常默询问性重复一句,看牛柳又染上绯红羞涩的小脸,才想明白,她指的夫妻之事?
他动动唇角,并没掩饰发自内心的笑意,想逗逗她,看她周身不自在的样子,又不忍心,淡淡道,“随你叫吧!我出去等你。”
牛柳伸出白臂在床边胡乱摸找着衣服,常默走出去之前,轻勾唇把她从里到外一件件衣服放到她手边,摇头走出去。
小丫头确实太小,她还在上小学,我都谈婚论嫁了!现在她才懵懵懂懂走出校门,我早阅人无数,在商场上身经百战了,真不能这样轻易扔下她,得做点事。
牛柳梳洗穿戴整齐下楼,常默已经关掉了院子里所有的灯,正对着那棵自己看到1/3的圣诞树思考它的去处。
牛柳忙跑到树前,用自己的身体把树和常默隔开,“大叔,这个,别动!我还没看完,我想留着!”
常默看牛柳紧张的样子,宠溺地把她从树边拉开,“好!我是在想,呆会儿回市区,把它拉回去,你回家慢慢看?”
“不,不行!你若弄回老宅,太后肯定训我。”牛柳说着,嘟起嘴来。
常默叹口气,“那就弄回咱们的家,就你我两个人的家。这里很偏,以后我不在时,你别自己来。”
“你不在时?你要去哪?”牛柳一下扑捉到常默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重点信息。
常默轻抿唇,拉着牛柳往屋里走,“去吃早餐,之后和细说。”
早餐间,牛柳一次次偷看闷声不语的常默,常默为不扫兴,“牛柳,安心吃饭,有些事我还没想清楚,是时候时,我会说。”
牛柳清浅笑一下,你面色如此凝重,我哪能安心!
回市区的路上,牛柳轻抚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终于等到常默打开话匣子,“牛柳,你想知道我以前一些事情吗?”
牛柳侧脸看着常默的眉心,“想!”
“没有人是顺风顺水一辈子的,那年,我们新进了上百辆的车,深夜回返,不想天黑雾大,高速能见度低,车队和几辆长途客运车交杂连环相撞。”
讲到这,常默拧紧眉,长舒口气,“车毁大半、几十人受伤,还有11个客车上的乘客死亡,那样的事故巨额赔付,公司停摆,我们面临界的是公司倒闭的灭顶之灾。”
听到这,牛柳的心也揪紧了,她轻握常默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等他说下文。
常默看眼牛柳手上闪亮的钻戒,“那时,明雅刚生若楠不久,产后轻微抑郁,太后又是那样的刀子嘴,家里一团糟。即便若倾尽家中所有,也只够赔付,一家老小怎么办,住哪?”
常默这话,像在问自己,也像在感叹,“我和重山跑遍银行,因为事故重大,公司濒危,申请不来贷款;老太太苦寻门路,最后找上陈家,代价是商业联姻。”
牛柳听到这,知道常默要说常宁了,也不自觉的皱起眉,仔细看着常默每个细微突显的苦闷动作。
“那时,宁宁和方继辉关系尚好,我也曾承诺过方继辉,会支持他和宁宁。哪怕在生计面前,我也不想屈就搭上妹妹。可不想宁宁忽然就同意了,神速闪婚。”
常默长叹口气,“陈老爷子人很好,他是倾囊相助;我很感动,也为自己拿妹妹换钱,深感自责。”
说着,常默转头看着牛柳问,“你懂什么叫倾囊相助,什么叫解囊相赠吗?”
牛柳转转眼睛,点一下头。
常默苦笑道,“陈老爷子肯搭上全部身家来帮我,足见他的深情厚谊,这多年我一直感恩戴德。他走到最后,我送到最后。还努力维持宁宁、安伦的婚姻。”
常默把车停在库里,还没有下车的意思,他抬手捏捏自己的鼻梁,“但我还是错了!”
良久沉默,常默才平静开口,“方继辉自尊心极强,几番太后嫌贫爱富的冷言冷语,他和宁宁分了,怨恨就此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中伤、争斗随着他事业起步,席卷而来。”
牛柳抿着唇瓣,很心疼地看着常默,我所知道他们两个的事,该和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