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她轻拍拍自己的头，晃两下，才又回厨房煮姜汤。
“牛柳水沸出来了！”不知何时，常宁站在厨房门边，指着灶上的锅，叫牛柳。
牛柳回过神，关掉火，不自觉叹口气。
常宁边看牛柳，边对着手机讲微信，“好，PUB见。我现在过去！”之后她放下手机，走进厨房小声说，“有亲妈在，你早点休息吧，别忙活了！”
牛柳又不自觉蹙紧眉头，转身去厅里拿手机打字问：你要去哪，可以带我去吗？
常宁看完牛柳的话，把手搭在她背上，“怎么，想去玩？在家觉得别扭了？”
牛柳坦然点头，常宁回身看一下若楠房间，“去和她说一声，再走！”
牛柳轻放脚步推开若楠的门，童明雅正坐床边拉着女儿的手偷擦眼泪，牛柳走到童明雅身边，把手机递给她：我和常宁出去下，粥和姜汤都弄好了。
童明雅看完牛柳手机，抬头柔和笑着点头，“谢谢你！等会常默回来，我帮你和他说一下。”
牛柳听童明雅的话，心中仍是觉得别扭，转身往外走，匆匆瞥向书桌，上面摆着自己擦亮，常默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相框，这本来就属于她。
走出常默家，常宁随意感叹道，“离婚，还能处成朋友，真不容易。我是不会和陈安伦这样粘糊着，离了就为解脱。”
牛柳诧异地看向常宁，听这话她似乎是离婚了。
常宁自潮道，“没见过离婚说得这样大大方方的？婚结得随意，自然离得更随意。妹妹，这世上的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小孩脸，6月天，说变就变！”
牛柳跟在常宁身边，低头听着常宁一句句，否定男人作风、行为、人性的话，暗自神伤。
常宁一喋喋不休，直到周礼坐在她们对面。
常宁敲敲牛柳面前的桌子，“你再看，那桌子都得掉块肉！来，给你介绍，我朋友周礼，你们以前联系取过照片，却没见过面，现在正式让你们认识一下。”
牛柳抬头看向周礼，伸手与她握握，轻点头，触到对方软若无骨的手，牛柳愣一下。她抽回手，不免惊讶，一个男人手比女人还软！
周礼脱掉身上皮夹克随意放在一旁，“你好，牛柳。最近常听宁宁姐提起你，那天的事还没好好谢你，有空常出来，大家喝两杯，聊聊天。”
常宁看看牛柳，“哪天，什么事？你们联系，还有我不知道的时候？”
牛柳听周礼略带娘娘腔的声音，说出男人寒暄的话，有些别扭。她轻蹙眉打量周礼，她居然和常宁在同一侧耳朵上了六个耳洞，同一侧脖子上纹着同样的黑蜘蛛。
吧嗒，周礼开关一下手里的打火机，问常宁，“可以喝酒吗？”
常宁点点头，“你随意。”
周礼又晃一下打火机，问常宁：“也可以吸烟？”
常宁看看牛柳，点点头，“以前怎么样，现在怎么样呗，牛柳又不是外人！”
周礼从皮夹克衣兜里翻出，一包扁烟盒，从里抽出支细长的烟，吧嗒甩开打火机盖子，点燃细烟，轻吸一下。
牛柳看着周礼夹烟细长的手指，不禁感叹，男人手长得如此秀气。渐渐的口鼻间烟味越来越重，她被呛得轻咳两声，起身去卫生间，想避一避桌前的烟味。
还没到卫生间门口，牛柳看到眼前俩男人搂抱在一起，她更是大吃一惊，这？这似乎是个同性恋酒吧！
思及此，牛柳忙回头去看之前所坐桌子方向，常宁来这种地方，那个周礼难道是女人？
牛柳在卫生间匆匆洗手，再回座位坐下，眼前多了杯酒。
常宁正与周礼撞杯，牛柳也端起酒杯象征性与她们的杯子轻碰一下，杯子移到唇边，她没马上喝，而是细致观查着周礼。
周礼轻扬脖子，把杯子酒液悉数倒进口中，牛柳看着她做完吞咽动作，才小心轻啜一口杯酒液，小心咽下去，又一阵轻咳。
周礼没有喉结！果然，是个体内雄性荷尔蒙过高的女人。
常宁见牛柳咳起来，忙伸手帮她拍背，去抽桌上的纸巾递给她。啪！常宁力道一带掉在，桌上纸巾盒掉地上，牛柳俯身去捡。
不经意间，牛柳瞥见周礼和常宁随意放在桌下的腿和脚，她们居然是脚尖对着脚尖、膝盖对着膝盖的！
牛柳拿着纸巾的手，在桌下停滞了，她眨眨眼睛，缓缓坐回位置上，再看桌面上二人，周礼正和常宁咬耳朵说话。
牛柳忽然觉得，自己坐在这，不尴不尬；她迟疑着想走，一想到回常默那，是另外一种尴尬景象；牛柳不自知地端起面前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洋酒酒精刺激嗓子，牛柳又一阵干咳。常宁又抬手拍两下牛柳背，“慢点。心情不好，喝完睡一觉就什么事都忘了。”
周礼见牛柳杯子空了，重新帮她倒满酒，牛柳直接把酒当水倒进喉咙，想压住之前的咳，蓦然想起那日常默借酒浇愁的画面，原来酒真是个好东西！
……
就在牛柳三人推杯换盏之际，常默下意识低头看两次手腕上的表，已经过了凌晨一点钟，牛柳却还没回来，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童明雅把若楠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递给常默，“现在看状况还好，两次量体温都没超过38.5度，你回去早点休息吧！我在这看着若楠。”
常默看女儿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低声说，“今天幸亏宁宁和牛柳，若孩子真在外面冻一晚，就不会是轻微发烧了。你也别太辛苦，陪若楠在这睡吧！被子，牛柳都是新洗过的。”
说完，常默又看看手腕上的表，缓慢起身，思量着问：“牛柳是和宁宁一起走的，还是约了什么人？”
童明雅盯着常默手腕，“她说和宁宁出去。宁宁玩心重，肯定会晚些，她们两人在一起，你也不用太担心。”
常默皱着眉点头，转身往外走。
童明雅轻住常默手碗，“这表你还戴着！”
常默抬头看向童明雅，她眼底浅浅的温柔都落在自己手表上，疲惫的脸上挂着一丝复杂的淡笑，唇角轻动动，想说什么，却不开口。
